《家教-君须记》璃玖无我

7、放下

　　想见你。
　　I miss you。
　　但是永远不会说出口，你桀骜我骄傲，谁都不会低头服软。
　　如果可以回到十年前的世界，他会不会在她消失的前夕找到她，阻止她离开。
　　答案是不会。
　　这是他和她必然的选择。因为他们同样都有一份骄傲，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局。
　　“【我家湾湾要长大了，但是如果是要交给你，真的让我很不放心。】”
　　那时候她的爷爷是这样说的，言犹在耳，一语成谶。
　　×××××
　　本来今天他是来巡视自己的下属企业，只是，他刚走过一个过道就被人猛的撞上。相撞的冲力让他成了那个人的垫子，火大地起来准备将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咬杀，不过，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抱歉。”怯生生的声音，曾经让人看着不愉快的菠萝头，已经变成了长发披肩，改不了的大概就是她依旧的怯懦。
　　“库洛姆·髑髅，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抱歉，云雀先生。”库洛姆的眼睛什么时候看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那个，我在找广播站，您知道在哪里吗？我见完母亲之后，犬和千种都不见了。”
　　本来是想让草壁为她安排，不过正好离广播不远，于是说，
　　“跟我来。”
　　帮她做好了广播之后，他准备去下一处巡视，不想听她那种怯懦的道谢声，因为在知道她明明是六道骸选择的替身，但是个性单纯得比当初的沢田纲吉更加让人看着不悦的身份时，特别的火大。
　　不过，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了不适合现在听见的，肚子饿的咕噜叫声。
　　“沢田纲吉连自己的雾守都养不起吗。”
　　“BOSS对我很好，只是，我比较喜欢和犬还有千种在一起。”
　　这个是她唯一的好处，能愚忠六道骸，还能这么的袒护沢田纲吉那家伙。
　　带她去餐厅，点了两份午餐。
　　“那个，我……”
　　“沢田养不起雾守，我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客户饿死街头。”
　　一起吃过午餐之后，那个叫做千种的人才姗姗来迟。
　　“抱歉，是我疏忽，有劳你照顾库洛姆了。”千种很客套的跟他寒暄。
　　“谢谢你，云雀先生，再见。”
　　午后阳光暖暖的晒着，凤眼微微眯起，忽然觉得，这个库洛姆看着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放了好几年的中学时期合照，被安静地收进抽屉之中，一如被放下的感情。
　　已经这么多年，连草壁都可以接受西园寺露姬，有些事，他应该放下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进来的人是草壁哲矢。
　　“什么事，哲？”
　　“沢田先生刚才来电，说犬和千种又把库洛姆小姐带走了。请求我们帮忙看她是不是被带回黑曜。”草壁哲矢尽职的汇报，因为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很多时候沢田纲吉觉得如果直接找上云雀，会被咬杀的话，他就会转而找草壁来转告。
　　一阵沉默，最后，云雀恭弥在手上的一份文件签上名字，然后说：
　　“库洛姆·髑髅在日本，她，我会处理好。”
　　“我明白了。”
　　之后，库洛姆成为了他的助手，什么？那个眼镜男和没脑子的野兽吗？他把人咬杀之后，包机送回去意大利了，当然，收件人支付发件费用。
　　“从今天开始，你担任我的助手。”就这样跟她说了这句，其他事情让草壁跟进。
　　突如其来的被云雀恭弥带到风纪财团的总公司，而且还被安置在和他同一个办公室，库洛姆实在不清楚这个跟自己并没有多少交情的云雀先生目的是什么。
　　不过，当得到草壁先生的教导还有其他人的解说之后，她明白了。
　　BOSS之前也跟她提过，云雀先生对于自己曾经败在骸大人的幻术之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现在他一直都着手研究的关于幻术的研究跟破解。于是，她被带到这里的工作，就是提供幻术的资料以及相关的研究。
　　本来她做的工作主要都是幻术相关的，只是到了后期，因为一个接一个被云雀先生赶走的秘书，她不得不帮草壁先生分担一些工作，在云雀先生身边做一些文书方面的工作。
　　云雀先生有时候跟骸大人很像呢，同样的骄傲自信，不过，骸大人要更加温柔。
　　犬和千种回去意大利了，而且说如果自己没有学好意大利文就不要去找他们，更加不要为此去打扰骸大人。
　　虽然大家说，云雀先生很不近人情，其实云雀先生也有他相当温柔的一面，就像那个时候，她因为跟母亲见面，而和犬还有千种失散，是他带了自己去广播站，还请自己吃饭，一起等到千种来接自己。
　　在工作的时候，云雀先生会提醒自己要按时吃饭，而且也常常会带她去吃好吃的东西；也会发现自己没有休息好的时候，他会让自己提早回去。
　　脱离关于幻术的工作之后，她都是在办公室做一些文书工作，当他们都在办公室的时候，就会很安静，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有时候可以发现云雀先生看了一页文件十多分钟都没有翻过，说明云雀先生在发呆，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其他时间的话，她记得有时候来了一位红发小姐，云雀先生对她出乎意料的耐心，或者说不耐烦？
　　“年轻人啊，看开点！别吊死在一棵东南枝上。这世界还有东北枝、西南枝……很多很多！”
　　这位小姐一进来就对自己笑得很亲切，自己想起来曾经在BOSS那里见过她。然后，就听见那位小姐很熟悉的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里坐着对云雀先生说话。
　　通常，她说完之后，云雀先生会拿着拐子追她跑出办公室，接着破坏了整间办公室。
　　很多人都来问过自己，云雀先生对她好不好，包括那位云雀先生让她进来，但是进来之后都会被打着出去的红发小姐。
　　尽管自己一再重复他对自己很好，但是大家都摇头叹气的样子，很奇怪，尤其，当她从意大利回来之后，大家这副表情更加多了。
　　手机的震动，让一直忙碌工作之余还是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女子回过神来，按下阅读键后，获知一件让她很高兴的短信，于是收拾好桌面，起身向一直安静站在落地窗前的人走过去。
　　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跟自己在意大利遇到的那位小姐的背影好像，不是样子之类的，是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很相似。
　　×××××
　　库洛姆·髑髅是个很好的助手，工作上的事情交代她一次她就会记住，不用重复跟她啰嗦，而且很安静。有她在，幻术方面的研究进度很好，而且她聪明安静，可以担任一下文书工作，很适合留在他身边当助手，至少比总部新派过来人适合。
　　忘记是第几次把总部派过的秘书或者文书类的人员赶走，那些人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又吵又烦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他赶走。这种事，曾经让沢田身边的秘书生气到跟着个通信视频跟他说，他再赶人走，她就不派人过来。
　　然后，雾守担任了云守助手的事实，导致了某些被赶回去彭哥列总部的外派人员添油加醋的说了某些流言。
　　而这些流言更加坐实的原因是：
　　“云雀前辈，可以让库洛姆回来意大利一趟可以吗？我要重要的事情要拜托她。”
　　为此他让草壁给库洛姆准备了前往意大利的飞机还有随行翻译，当然，依然是收件人支付发件费用。
　　不过，当库洛姆从意大利回来之后，一切如常，顶多是，总部拨过来的某些活动经费锐减，让他准备去一趟意大利好好咬杀那些敢扣押活动经费的草食动物。
　　时间过去，傍晚时分是下班的高峰期，不过对于他还有她来说，并不存在。
　　工作估计要忙碌到夜晚，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玻璃窗晒了进来，将整个空间都笼罩进一片温暖的酡红中。
　　立足于落地窗前，不过却在看着玻璃上照出的正在办公桌上忙碌的人：正在办公桌忙碌的是自己连日相处后，变得熟悉的女子。一头长发披肩，有着纤细的四肢，皮肤白皙细腻，在夕阳的余晖映衬下显得温暖而柔软。
　　眯起了眼，将视线重新移到窗外拥挤热闹的人群。
　　时间过去，傍晚时分是下班的高峰期，不过对于他还有她来说，并不存在。
　　工作估计要忙碌到夜晚，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玻璃窗晒了进来，将整个空间都笼罩进一片温暖的酡红中。
　　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在夕阳中保持着静谧。
　　当太阳将最后的光线收走，黑夜降临，失去了光照的玻璃，在黑夜中清晰的将女子的身影照了出来。
　　她款款的起身，走到了一直站在落地窗前专注看着什么的人身后，开口说：
　　“那个，云雀先生，我…”
　　高挑精干的青年这个时候转身，靠近了刚好矮他一个头的女子，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毫无防备的女子，就这样微微的一愣，被青年亲吻了。
　　雾气忽然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