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圣诞节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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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个人硬拉走了。
“去哪里？”
“回家。”
依然是走回去的路，但是越走越熟悉，这个不是回去他的基地的路吗？
但是，看着他开启了匣子进去的时候，又是别一番天地。
立于她面前的，是十年前他们住的公寓楼。
“呃，这里……”
“基地在另一头。”他指了指和公寓楼相邻的日式建筑。
公寓楼还是20层，但是已经没有2020或者2018了，曾经一层三个套间的房间，被打通成一个房子。
只是进去之后，才知道一切没有变，只是打通而已，2020的房间摆设还是2020，2018的房间摆设也是2018的摆设，只是间隔开的那堵墙被打掉。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回家。”
“别开玩笑了。这里才不是我家，我的家早就毁了。”她甩开云雀恭弥一直握着的手，“我要回去基地。”
云雀恭弥的手可不是她想甩就甩得掉的，一拉一扯间，碰到什么东西落在地面。
圣诞歌的旋律跌跌撞撞的响着，透明的水晶球里飘洒着可爱的雪花。
看见了那个会飘雪的水晶球音乐盒，让她忽然想起和他过的圣诞节。
那个时候是他们刚刚开始交往，她想过要特别准备的，但是她的家政课，除了烹饪这门因为出门在外磨练出来的手艺之外，编织之类的完全没有天赋。不是没有想过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给他织围巾的，但是在她第N次打毛线将自己打成一个毛球之后，不得不放弃。
出门想给他选礼物，但是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呆在2018想了半天，最后的结果是拿了2020的钥匙到他家给他做了一顿圣诞大餐。
而那天他给自己带了圣诞礼物，就是这个水晶球音乐盒。
“不管什么时候看，这个水晶球里的雪都是最干净的。”她边说边弯腰捡起那个水晶球音乐盒，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回原来摆设的架上。
那个人从后将她抱住，她闭上眼睛，说，
“但是，水晶球里的雪始终不是真的雪。就像这里，我承认，这里曾经是我的家，不过，只是曾经。”
“这里，是我们的家。”
“是你的家而已。我要回去了。总部还有文件要我处理。”她想从怀抱里挣脱，但是明显是无效，
“放开我。”
“小婴儿说过，你是个胆小鬼，一直在逃。从前在逃避喜欢我的事实，现在逃避你依然离不开我的事实，你想逃到什么时候。”云雀恭弥收紧抱住王湾的手，“我不会再让你逃走。湾，是你自己点头被我束缚住的。”
“我说你……”
拒绝听她的话，云雀恭弥用唇封住她所有的话语。
结果，她还是不得不留在这里，厨房和冰箱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存心还是让她当回十年前的那个煮饭姑娘【她还是没结婚，所以还是煮饭姑娘！】
“我很久没有做饭，难吃的话，你直接叫外卖。”
似乎因为这句，饭菜上桌后，吃的人果然没有什么评价，安静的把饭菜吃掉。
做饭的人，也是专心用餐，只是她手腕上那串手镯叮叮当当响得清脆，以至于不能保持高质量安静。
吃完饭，某人才发言，不过无关食物。
“你以前不喜欢戴手镯。”
“现在喜欢了。”
其实她还是不喜欢戴，只是，那串叮当响的繁复手镯能掩盖住她手腕上那几道无法抹去的伤痕。
鉴于云雀大爷从来都是被服侍的，所以她只好做完饭还得去洗碗，不过，既然要沾水沾洗涤剂，还是免不了要将叮当响的东西给摘下来，虽然这东西不贵，但是关键这东西对她的意义重大。
不过，刚刚将手镯摘下，有人就像的影子一样，忽然出现，捉住了她的手腕。
“什么时候的伤？”被褪去手镯的手腕，他清楚看见了上面的伤痕，然后质问。
“你走路没声音的啊！”不是她身手敏捷，估计满地都是碗碟的碎片了。
“这些旧伤，怎么回事？”她昏迷的时候早就看过她的身体检查报告，手腕上的伤绝对不会是新伤。
“一次傻事的纪念，提醒我要珍惜自己这条命。”她回答。
“我来洗。”云雀恭弥将某人扯开，动手洗碗。
“喂，你没发烧吧，你会洗碗吗？”
“啰嗦。”
既然有人愿意洗碗，她当然乐于不用干活。
擦干双手，径自趴某人软乎乎的沙发去，不过，趴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刚死去的猫。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好低头玩指甲，十指纤纤，脑海里忽然想起一句：
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来为君做羹汤。
算了吧，十年前自己开始留学的时候，就沾了不少次阳春水。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的确是个没怎么做过粗活，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让所有人捧在手心呵护的人。
回忆是个顽皮的孩子，你越是要抛弃它，它就越是紧揪着你不放，例如，被安置在原属于2018房间的一个角落里，那个熟悉的木偶娃娃，是她的玛特罗什卡（注1）。
“累了？”洗好碗的云雀恭弥走出来，对趴在沙发上的人说。
“有点。”
“到床上去睡。”
“不要。”
“你以为你是草食动物那样的小鬼吗？”
“我现在是伤员，我要睡觉。”
闭上眼晴，就这样趴在沙发上。
……
“我，没准备礼物。”
那年的圣诞节，她只想到准备圣诞大餐当是庆祝，反正她觉得他们两个能交往已经很奇迹了，圣诞节也就那样一起吃顿饭算过了。
不过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很少女漫画男主角气场的，给她准备了礼物，而且礼物还是同样超级有少女漫画气场的，会下雪的水晶球音乐盒，尤其，必杀一样，在水晶球里面放进了她的名字。
害得什么都没有准备的自己，在收到礼物的时候，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有这句话做反应。
“先欠着。”云雀恭弥很简单的回答。
让本来就郁闷的她，忽然觉得更加郁闷了。小声的抱怨：
“你这个小气鬼一定会算利息的。”
下一刻她身上就多了个100斤重的人，
“干什么，很重啊！起来！”
“不想算利息，那就把你送我。”
“哈哈，一个音乐盒就换我一个人，委员长大人的算盘打得太响了。”
动手要把某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不过，在这之前，她的嘴巴先被人给压住了。
她的抗议没有被接受，于是，那个时候她的猫出来抗议，而且成功的把并盛中学风纪委员长给抓了。
“滚滚，干得好！”某人一边称赞自己的猫，一边给某个刚才图谋不轨但是被猫抓了的人处理伤口，当然处理伤口的动作不是很好，因为她正在笑得一抽一抽。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乱来。”
那个时候，猫还示威一样，冲他喵了一声。
喵~
……
一切，都只是回忆了。
再次睁开眼睛，夜色已经洒进了房间，而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或者说，自己十年前的床上。
从房间里走出，摆设依旧，但是，2018已经和2020打通了，住在里面的人，也不是十年前的他们两人，而是十年后的他、和她。
“睡不着？”
一身黑色浴衣的他，出现在夜色之中。
“你还记得，我们过的圣诞节吗？”
“不记得。”
“还好，你忘记了。”
那样的记忆，属于她还有滚滚的圣诞节的回忆。
她笑了，只是喉咙一阵发痒，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圣诞节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