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穿越之英雄无敌》五音

72、第 72 章

　　他沉默良久，在我耐性消磨到最后一丁点时终于开口：
　　“从前有个人，为了复仇而去修练黑暗魔法，把自己变成一个亡灵巫师——许多亡灵巫师放弃肉身，就是因为没有了躯体的累赘精神力量能够更加强大。但是这个人实在天赋平平，即使发挥出百分之三百的实力也不足以达到他所期冀的目标。很多年过去，在经历无数次濒临绝望的折磨后，有一天他面前出现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个古老的灵魂。
　　他自称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那来自于上古时代最强大的亡灵巫师山德鲁遗留下来的魔法卷轴。
　　可怜的修行者马上意识到上天把什么送到自己面前。那是个绝好的、不容错失的机会，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他心里早已决定全部接受。”
　　说到这里他停下了。前方好像有很难逾越的障碍，太黑了，我瞪大双眼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只听见轻微的一两声“咕噜”，像水泡浮上来，爆开。
　　“我们要过一个小沼泽，你抓牢点。”
　　他把我往上提了提，一只脚踏进泥浆里，慢慢地往前走，很快我的脚趾头就沾到了那些湿凉的粘腻，恶心又可怕。
　　“不介意的话，腿可以放上来。”
　　我脸红红地，究竟敌不过恐惧，手脚像八爪鱼一样扒拉在他身上，腿缠在他腰上。他却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至少我感觉不出他任何的尴尬。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把我看成小孩子，还是默认异性之间如此亲密的距离？
　　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所以特别忧虑不安，不停地问沼泽多深，有没有鳄鱼和蚂蟥，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他对我这个大包袱一点儿不耐都没有，温和地回答我重复无数次没营养的问题。
　　“我会保护你。”
　　他一再地保证。最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如何地聒噪和幼稚，自我鄙视的心情愈发强烈，想到自己在他心里不知低下到什么程度的形象就阵阵地绝望。
　　“怎么不说话了？”
　　他注意到我异常的沉默，关切道。我懊恼无比，哪还能再说呢？
　　“沼泽并不是那么可怕的。恐惧往往只是因为看不到下面隐藏了什么，你看见了，就不会怕了。”
　　说得你好像能看穿泥沼一样嘛……
　　“我的确能看到泥底的情况，不但看到，还很清晰。你知道，我之前并没有血肉之躯，视听都是依靠精神力完成的。现在就算我闭上双眼也不会影响判断，所以你大可放心。”
　　我困惑：
　　“这么黑，为什么你能看到呢？”
　　“习惯。黑夜比白天更令我感觉舒适自如。”
　　果然是坟墓里爬出来的家伙= =|||
　　这时我感到小腿上有点什么，伸手一摸，当即尖叫：
　　“蚂蟥！！”
　　软软的、胀鼓鼓的一群不知多少个，正附在我身上大肆吸血！我脊背窜起一股寒意，浑身鸡皮疙瘩哗啦啦全冒出来了！
　　“嘘——”凯西斯轻轻道，“就两三条，不要紧的，上岸我帮你弄。”
　　我带着哭腔：
　　“好恶心……”
　　他轻轻笑道：
　　“是，是。不要乱动，马上就到了。”
　　我抓着他坚实的臂膀，颤半天挤出来一句：
　　“蚂蟥有没有吸你的血？”
　　“没有。”
　　“为什么？”
　　“我的血冷，不好吃。”
　　= =|||
　　与此同时他明显加快步伐，可说踉踉跄跄地往前跑，水花溅了两人满身。有东西在迅速靠近、靠近，甚至就在屁股后边，直觉是无声息的、危险的庞然大物，我怕得浑身紧绷，脚趾微微地痉挛，手臂勒在凯西斯脖子上忘了轻重。
　　冷不防地，他将我从身上扯下来狠狠往岸上一甩，“去！”
　　我摔得眼前金星乱晃，边回头边抱怨：“哎……”
　　“哟”字却噎在嗓子眼里，我被眼前惊人的一幕骇在当场。泥沼上空出现一双双灯笼大小的眼珠，发出幽幽红光。光线很暗，轮廓模糊，可是已经足够大致判断这些眼睛的主人，是许多巨大的蛇！
　　我看不见凯西斯，但无疑他还在沼泽里。我顿时明白之前他如此温和亲切的闲聊原来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与我并肩作战，或者说，我根本没有资格与他并肩作战，从来没有。
　　我心焦如焚，却只能在旁等待，甚至连关切一句都不敢，唯恐令他分心。蛇眼像狂风中的灯笼般乱晃，“咝咝”吐芯的声音和沉重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想到他可能会受伤我就恨不得马上去到他身边替他分担，然而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最后一双蛇眼熄灭，身躯重重摔进沼泽发出难听的“啪”的响声。之后有一段时间万籁俱寂，几乎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这样的死寂其实不过十几秒，却恍如过了半个世纪，然后疲惫而沉重的脚步声拖着泥水缓缓靠近。
　　“凯西斯……”
　　我整个人堵得难受，这一声出来后情感似乎找到了宣泄口，酸的苦的涩的，全都争着涌出来，我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梗着脖子，泪水哗哗流。
　　“我没事。怎么了？”他轻声道，“你受伤了吗？”
　　我难受得说不出话，拼命摇头。
　　“我看看……”
　　他冰凉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我小腿，过处吸血蚂蟥纷纷掉落。
　　“好了，没事了。”他拍拍我的肩，“能自己走吧？我身上都是泥浆，就不背你了。来，拉紧我的手……菲菲？”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对、对不起……我那么、没、没用，什、什么都，都帮不了你……”
　　“是我把你卷到危险里的，道歉的应该是我，菲菲……”
　　“我自己、要跟你掉下来的……想着、想着救你，但是、什么都帮不了……”
　　他沉默了片刻，干脆挨着我坐下来，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温柔地轻声道：
　　“好了，可以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这样伤心，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的胸膛宽厚，依靠着很有安全感，可是无论怎样紧靠都感觉不到一丝热度。我在心里心反复对自己说这样就足够了，只要这样偎依着，寒冷也不算什么……只要他愿意……
　　我紧紧抱住他，整个蜷缩在他怀里不愿动。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等我身体的颤抖稍微缓和些，马上感觉到他的双臂松懈了，我又抖得厉害，死死抓住他的后背不放松。他身体微微一僵：
　　“菲菲，该走了……”
　　我把脸埋在他湿漉漉的衣襟里，不知哪来的勇气，异常坚决地抱着他不放。
　　凯西斯，凯西斯……你那么聪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有些话，”他轻声说道，“或许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可是再不说，我怕连累你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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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的礼物
　　或许大家已经猜出来凯西斯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