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穿越之英雄无敌》五音

48、46、花开满架一夜凋零

　　我感到魅惑，那样的悲伤究竟属于曲子，还是属于弹奏者，抑或就是从我心底醒觉的，我分不清楚……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氤氲夜雾中，他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背对着我一动不动。他知道我在，却不想理会，我心中一酸，脱口道：
　　“我又烦到你了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半晌，他说道：
　　“怎么不去跳舞？”
　　我忍不住掉下泪来，哽咽道：
　　“你很讨厌我，我知道的。”
　　他略微惊讶道：
　　“没有。我……待在下送您回大厅吧。”
　　我的泪掉得更凶，心也痛得厉害，望着他从琴边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似乎踏碎了某些东西。他牵着我的手静静地穿过长廊，穿过花园，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沟堑如此刻的沉默一般见不到底。透过手套传递过来的冰冷的温度让我心提早进入冬季，我终于意识到破碎的东西永远不补回来了，“对不起”这句话比任何东西都要苍白无力。我的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终于招来了报应，还是万劫不复那种……
　　快走出花园时大少出现在我们面前，背着月光的脸尤其地暗淡，看不清神情。
　　“你去哪里了？”
　　我的手在凯西斯掌中抖了一下，开始渗冷汗。无法解释，上厕所上到花园来了，还跟另外一个人手牵手，怎么也说不过去。下意识望向凯西斯，他淡淡一笑，道：
　　“菲小姐迷路了，少城主来得正好，快把这位迷人的舞伴领回去吧。”
　　连在一起的两只手分开了，我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脚边的泥土里，马上无影无踪。无法挪动脚步，也没有勇气去表明什么，太难了，太难了！
　　大少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可怕，狠声道：
　　“凯西斯，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你这样的人，”作了个轻蔑的手势，“不、配。”
　　我吓了大跳，凯西斯只一笑，随即正了神色：
　　“作为亡灵族的代表参加这个舞会，我可以当您一时失态。不过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请您为这番侮辱付出代价。”
　　“哼哼，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有时候真怀疑男人究竟有没有理性，为何说打就打，却不去思考更好的解决方法。年轻气盛那个就不说了，连一向沉稳谨慎的凯西斯也“人来疯”，我彻底无语！
　　两人面对面一步步退后，站定，神情严肃地盯着对方。大少瞥了我一眼，“凯西斯，若你我一起用魔法，这座城少不得毁去大半——敢不敢跟我真刀真枪地打？”
　　“奉陪到底。”
　　长袍翻飞中一抹刀锋渐渐亮出，银芒微动，是炳七尺青锋月牙镰，当真是死神降世。大少唇角一翘，瞬间狂风大作，黑色的火焰旋转着冲上云霄，一对龙纹锯齿玄霜剑出现在手中。不等我反应，两人已斗在一处，银影是刀黑影是剑，快如闪电难辨招式。也幸好他们早做了约定，否则这么大刀阔斧地打，断的就不光是花花草草了！
　　“住手，你们都住手！莫伦蒂恩……凯西斯，你们快别打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一边嚷嚷，可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不是随便打着玩，凯西斯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大少脸上更露出恐怖的杀气，似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直觉他们之间的仇恨远不止我所知道的那些，也不是国恨家仇，而是更深刻更遥远的，甚至像是天敌般的仇恨——只能是历史沉积的种族因素。即使是私人争斗，这种堪比天性的因素也渐渐占据上风，男人之间的打斗渐渐演变成亡灵族与地下城的种族之争，后果可想而知！我心急如焚，忍不住念起咒语，驱动最大的魔力对准其中一个甩出光球：
　　“双目失明！！”
　　噼啪的响声过后，我已冲到两人当中张开手臂，噙着泪对凯西斯道：
　　“不要打了！至少在我面前……求求你！”
　　他望着我，半晌，默默收起月牙镰，也收起满身煞气。我极想再说什么，却怔怔地说不出来，这时身后传来寒冷至极的声音：“你用魔法来对付我？”惨然地笑，“你用龙翼石的力量，来对付我？”
　　只那一瞬间受束缚，马上便恢复——我不敢回头看，眼一眨滚烫的泪水便滑下脸颊。
　　真难看啊，哭哭啼啼的像个弃妇！今天果然不是出行聚会的日子。
　　玄霜剑也收起来了，寒冬的温度却包围了我，冷得我心都在抖。凯西斯背过身，缓缓道：
　　“莫伦蒂恩，我们之间的恩怨总有了结的时候，谁也躲不了。不过别说我不提醒你，只会依靠父亲庇荫的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永远也斗不过我。”
　　“你！！”
　　大少气得几要冲上前拔剑再斗，我赶紧抱住他的腰死也不放，“镇定点！”
　　凯西斯顿了顿，声音软下来又道：
　　“明天我会回西奈尔，公爵那边已经派了人去打点，以后去哪里，不会再有人以为你是薇薇安。”
　　温柔体贴的话却像只大手在抓我的心！我哑着嗓子泣道：
　　“你说过陪我去魔谷……”
　　“对不起，现在不行了。”冷漠得比陌生人还冷漠，“我会给你各镇的通行令牌，还有水系魔法书，应该有些用处。”
　　我不要令牌，也不要魔法书！——那一刻真想大哭出来！可下唇都咬破了，我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了，碾碎了我心底最后的希冀。
　　等我愣愣地回过神，才发现一直抱着个人，军装被我的泪水打湿大片。心中一惊，下意识推了他胸膛一下直起发软的身子，然而马上便后悔了！
　　“怎么，利用完我就迫不及待地想甩手了？”
　　又一记重击，捶得我摇摇欲坠。方才凯西斯的冷漠现在又出现在他身上，为什么又是这样？
　　“不是的，不是……”
　　“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他一把推开我，毫不怜惜的力道，“薇薇安，哈……胡小菲！下次见面，你又叫什么名字？玩弄我很有趣是不是？还装得那么像，为朋友两肋插刀，哈哈……那个幻影射手在坟墓里也会不安宁吧……”
　　我惊道：
　　“你说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装？”他望着我的眼神全是厌恶和鄙夷，“那个人是真正坦荡荡的大丈夫，我送你进伍德城时魔力受制，他没有乘人之危，把你送回来时对我说要堂堂正正地对战，生死无尤！还说如果他死了，请我好好对你。哼，想不到你是如此虚伪的人，你利用他也利用得不少吧？若不是我用龙焰火毁灭他的灵魂，你是不是还想把他变成凯西斯的傀儡？”
　　我彻底懵了，“我不明白，莫伦蒂……”
　　“闭嘴！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没资格！不要说你不知道凯西斯会招魂术！”他凑近我的脸恶狠狠地说道，“世上唯一一个幻影射手，谁都想得到，凯西斯会放过这个机会吗？如果我只是杀死他的身体，剩下的灵魂就会被招魂术摄去，永远成为亡灵军的一员，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那样恨我吧？恨到一面也不见便远走高飞！……哈哈，我算看清楚了……”
　　我浑身都在颤抖，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抬头望向莫伦蒂恩，才发现他的孩子气只是点缀，他的情意也像肥皂泡般一触即破，真正存在的是残忍，那种快刀斩乱麻的决绝。我忽然想笑，胡小菲啊胡小菲，爱你的你不珍惜，不该爱的你却心动了，人人都能挥慧剑斩情丝，你呢只有死路一条——看吧，这就是现眼报！
　　慢慢地，摘下项链，龙翼石做的坠子闪着黯淡的光。曾在无数个夜晚对着它倾诉心愿，如今真有些舍不得。
　　“这个，还给你……”
　　他大怒，忽然抓过链子重重扔在地上，“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你不是喜欢宝贝吗，神圣血瓶也好龙翼石也好，喜欢就要个够！”
　　我脑袋一阵阵眩晕，想拉住他手却被狠狠甩开，“不，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脸色坏到极点，望着我慢慢摇头，笑道：“你听着，在这世上我莫伦蒂恩最讨厌两种东西，一种是骗子，一种是丧家犬，你却两样都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莫怪我不留情面！”
　　冷袖一拂，愤然离去。我抱着膝盖大哭，哭至无泪，抬眼忽见园中那株紫花藤，方才还花开满架，此刻却一瞬凋零，花和叶扑簌簌往下掉，枝上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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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虐人......
　　接下来——
　　正义和邪恶的界限模糊不清，菲菲面临两难的决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