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穿越之英雄无敌》五音

30、30、

　　“不要，我们发过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们什么时候发过这样的誓？”
　　诺亚失笑，显然已经对我的无赖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真是的，什么桃园结义歃血为盟不都这样讲的吗，好兄弟好姐妹就该如此啊！何况，他算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意义重大，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开的。
　　“菲菲，回去吧，我没那么容易输的。之前听到探子说你在莫伦蒂恩身边，我还担心他会对你不利，现在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我大惊，原来他已经知道了！不早说，害我提心吊胆那么久……等等，如果是这样，那大少他岂不羊入虎口？！
　　“伍德城内到处施了法术，防止敌人潜入，他能把你带进来很不容易。快走吧。”
　　我踌躇片刻，道：
　　“我去跟他说，我要留下来。”
　　诺亚苦笑：
　　“菲菲，乖，别任性了。你留下来对我并无用处，反而让我分心。”
　　“我也可以让莫伦蒂恩分心！”
　　话一出口，我的脸就红了。说实在，我有什么能耐左右别人的决定呢？莫伦蒂恩三番四次跟我纠缠，不过是拿我开心罢了。他是大少爷，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恰巧遇上我这个愣头青不买他的帐，才生了新鲜感，等这股劲儿一过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我……我的意思是，我跟他有过协议，他不会乱来的……”
　　诺亚望了我一眼，叹口气道：
　　“菲菲，有时候真想敲开你脑壳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你那么聪明，难道真看不出别人的心意？”
　　我的心一阵狂跳，马上转移话题：
　　“诺亚，我记得你说过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在这里，你见到她没有？你不管她了吗？”
　　诺亚神色一黯，——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我来晚了……安琪儿……这一辈子，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对……对不起，我很抱歉……”
　　啊呀，谁来教教我怎么对付这样的场面？我有不可能装一副悲痛的样子来应景，太虚伪了！他的坚强，让我无所适从。
　　“那……那……你还有我啊！你还有可可、埃默多和大姐头这些朋友啊！我们都很关心你，你不能轻易放弃生存的机会，所谓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诺亚打断我的话：
　　“菲菲，道理我说不过你，我只知道我是个战士，只能死在战场上。幻影射手从来不会退缩，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可明白？”
　　我拼命摇头：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啊！！”
　　他愣愣地看着我闹，嘴唇飞快地嚅动几下，忽然站起身把我紧搂在怀里，手臂箍得我骨头咯咯响。我正想他是否被我感动了，忽然后颈一阵剧痛，便失去知觉。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小帐篷里，浑身酸痛，脑子里恍恍惚惚，仿佛做了场梦……梦？不，不是梦！我的的确确见到诺亚了！这小子……居然把我甩了！！我一骨碌爬起身，踉跄着奔出去，一路上也无人阻拦。本想夺匹马，奈何军马们性子暴烈，根本不像我的阿乖那般听话，只好靠两条腿了……咦，等等，还有一架小型F-2啊！果不出所料，大少是舍不得自家宠物上战场的，小夜正在沙坑里“咿咿唔唔”“洗白白”，冷不防被我一把揪住尾巴爬上脊背，“GO！！我的隐形战机！！”
　　隐形战机抖两抖，我就光荣坠落，跌得满头沙子。小夜很不屑地拍拍翅膀，继续日光浴。我急得快哭了，使劲哀求着：
　　“我错了我错了，上次是我不好把你吐了一身，你大人有大量……求你了小夜，帮我，就一次！！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
　　谁知这小屁龙比它主子更拽，我连“西子捧心”都使出来了，还无动于衷。无奈，我只好发力朝伍德城狂奔——诺亚，诺亚，你千万别死！！千万别出事！！
　　看似不远的距离，走起来却半天到不了。我在密林中穿行，鞋子掉了一只，光溜溜的脚板被扎得生疼，似乎一直浸在热乎乎的液体中，大概是血吧。我不敢停下来看，怕一停下来就再没力气跑，这样一直往前、往前，最后竟麻木了，目的地也近在眼前了。
　　伍德城的城墙几乎没有一处完整，我赶到的时候刚巧投石车炸掉了城头最后一个箭塔，地下城的冲锋号角再次彻响，士兵们潮水般涌上前，把绳钩甩到墙头，顺着软梯迅速攀爬。城头所剩无几的箭手慌忙将准头瞄向他们，射落一个，两个、三个前仆后继。地下城的箭手——蛇女美杜莎和毒眼，也还以颜色，将浸过火油的强弩射入城中，城中哀号不绝于耳。看不到蝎狮和鹰身女巫，大概已经飞进城里了，倒是天空盘旋的几条龙吓人得很，口喷长焰来回袭击。忽然城门大开，出来一队独角兽，我背上忽然一阵火辣辣的痛——哦，还记得在日光城劫狱时，我就是被这种东西弄得皮开肉绽的~~~~眨眼间独角兽已迅速将落单的牛头王包围起来，噼噼啪啪一阵强光过后，牛头王竟丧失了行动力，仔细一看，原来他们视觉被封住了。好毒的招数~~~我也是过来人，晓得失明是多郁闷的事~~~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我也被独角兽袭击，强光过后为何没有失明？莫非已经免疫了？
　　正胡思乱想，地皮上“呼”地一股妖风，有煞神自天上来，黑翼一扫，独角兽的阵容大乱，再一排赤焰，有几个可怜的家伙当场殉身，然而黑龙的攻击不仅针对敌方，连己方的牛头王也难以幸免，死的死伤的伤。我骇然不已，这……这太残忍了！然而没等我回过神，城头“嗖嗖嗖”射来几梭利箭，毫不留情地刺入黑龙的坚甲中。黑龙吃痛，急速翻身回旋，红着眼朝暗箭出处俯冲而下。这回我看得仔细，射箭的不是别人，正是诺亚！这家伙定是疯了，居然不遮不掩站在最高处，没事人一般缓缓拉开弓，拉得满月一般完美——我仿佛清楚看见他唇际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凄声尖叫着扑上去，硝烟战火枪林弹雨都消失了，只看到那个执拗的男子如神邸般立于城头，一天中最灿烂的太阳正映在他身后，如此的高傲，如此的……心痛……我怎么能看着他离开？我怎么能任由他离开？
　　“少爷——”
　　我的喊声外还有另一把声音，刀割似的凄厉，攻城军中风一般冲出一匹枣色骏马，戎装少女猛抽马肚子，玩命地朝黑龙的方向狂奔。我那时已经管不住自己了，见有马过来，伸手一抓抓住马鞍，被拖着颠了一段，一条腿勉强勾到马背上，大半个身子挂在一侧摇摇欲坠。马不减速，少女也不理我，我更没想这是多危险的事，只要稍微抓不牢或马一拐弯，不死也半残。可我们都疯了，直直地朝前冲，仿佛稍一停顿，那个人就会消失……

　　诺亚并没有等我，他把弓拉到极限，轻轻地松开手指，最后一箭便稳稳当当地冲黑龙心脏飞去。……然而太近了，实在太近了！黑龙已经到了跟前十数米，火焰已经席卷过来，谁也躲不开了！
　　“少爷——”
　　“诺亚——”
　　只是刹那间的事——黑龙从半空翻身下坠，诺亚从城头直直栽下，却都像慢镜头般，一点一点地切割人心。我从马上摔下，手脚并用地爬向墙根——为何，为何烟雾如此大？我只想看一看他，只想看一看他啊！！烟雾弥漫中，城里好像又冲出来一队兵马，城外也涌上来一阵人潮，好似要把一切吞没。满脸的泪水，恨自己怎么那么笨，几步之遥而已，我竟笨得爬也爬不到……
　　“我可怜的小姐。”
　　有人纵马而来，长臂一捞将我捞上马背，耳畔尽是嘲讽的轻笑。这时候哪顾得上形象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那人的衣襟大哭：
　　“菲尔士！你救救他，救救他！”
　　菲尔士还是笑，一拉缰绳却朝洞开的城门奔去。我心都冷到零下了，哆嗦着要挣开他双臂，却是不能。这个魔鬼！！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伤到麻木处，便只剩下恨，恨自己无能为力……我想晕厥过去，醒来便忘却一切，菲尔士却不让我逃避，强迫我睁眼去看，看屋子是怎么烧成灰烬、人是怎样倒地气绝的。
　　“我的小姐！”他把自己中箭的鲜血淋淋的右臂举在我眼前，放声大笑，“你可看到了，我们就是这样战斗的！谁都会死——不过死在这样的时刻，历史将永远记载着我们的姓名！”
　　“你变态！放开我你这个战争狂！！”
　　他继续大笑，带着士兵往城里冲，右臂抱紧我的腰，左臂挥舞权杖将抵抗者一一诛杀。温热的血溅了我满脸满身，断臂残肢夹着刀剑从身旁一一飞落，整个修罗场。我已经忘了思考言语，只机械般看着人们嚎哭、逃跑、死去，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这一仗打到启明星升起，以伍德城沦陷告终。双方各有伤亡，其中伍德城几乎全军覆没，主将诺亚城头阵亡，副将刎颈，极少数士兵归降；而地下城方面失去过半兵力，折损黑龙一头，赤龙四头，将领中除了莫伦蒂恩外无人重伤。

　　“如果少爷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转过头，看了来人一眼，继续沉默。我不敢说话，不敢乱动，我的思维还停留在不久前的修罗场上，我怕这表面的平静一旦打破，我会癫狂，我会神经错乱。
　　见我不语，小安更是气愤，两步跨过来揪起我衣领猛摇，一个劲喊什么“不原谅你”。我极想笑，不原谅？谁不原谅谁？我最好的朋友死了，凶手竟然对我叫嚷“不原谅”！哈，荒天下之大谬！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少爷怎会受伤！他怎会浪费那么多魔力！他怎会挡不住那一箭！……”
　　滚烫的液体滴在我后颈上，我有些惊讶，小安她……竟然在我面前哭了。
　　“……要不是你，少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早就知道了，他喜欢的是你……可是，可是……我一直告诉自己，不是那样的，他只是一时看不到我罢了，他并不是那么喜欢你的……为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她落泪，心里也痛得不得了，以为眼泪已经哭干了，想不到又哗啦啦涌了出来。真糗啊胡小菲，你不是号称头可断血可流眼泪不可掉的吗？
　　“小安。”话说出口，我自己都吓了大跳，这声音怎么像老妪一般？“他在哪里？我去看看他，好吗？”
　　“你想干什么？”小安猛然跳起来，怒目相视。
　　我想干什么？如果我说想杀了他，你是否马上崩了我？我吃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你放心，我现在这个样子，连只蚂蚁也捏不死，不会对他怎么样。我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小安红着眼睛摇头：
　　“不，他不想见到你！你背叛了他，你不是好东西！”
　　我擦擦泪水，无力道：
　　“对，你说得对，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我心一酸，狠话终究没说出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见她一脸反感，我忙解释：“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想帮也没关系。不过我马上就要走了，叨扰良久很不好意思，只是请你帮我传几个字，说声再见罢了。”
　　“你要走？”小安脸上浮起一丝诧异，只是瞬间，便迅速掩下去了。
　　我点点头，笑话，难道我还能留下吗？掏出纸笔，刷刷刷开始写：
　　“大少，”想了想，又划去，心里发酸。“也许不能再叫你大少了，莫伦蒂恩先生。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真要开口，也只剩‘再见’二字。不，应该是‘永不再见’。请你保重。”
　　微笑着，把纸条放在小安手里，“拜托了。”小安低头，半晌沉声道：“好，我一定帮你给他。”
　　我说：
　　“谢谢。”
　　她走到帐篷门口，回身道：
　　“我会吩咐士兵给你备好马匹干粮，城门那里也不会阻拦，你……一路平安。”
　　我点点头，直到她走远，才扑倒在床榻上一个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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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要跟各位道歉，这么久没更新~~~~55~~~实在是，因为人家这几天病了啊，连圣诞节也是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好像没那么严重地说~~呵~~）
　　所以奉上足够份量的一章，负文请罪。大家一定要拼命踩拼命踏啊！
　　另：记得先前有位大人支持诺亚，还有大人喜欢他的，请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