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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道歉(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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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莉莉一看见斯内普的反应就是扭头就走。
我和雷古勒斯在心里暗想,怎么跟我们排练的情景一模一样。
斯内普的半个脸埋没在强光背射下的阴影里,脸上的表情阴沉难测,开口的时候却依然迟疑。
莉莉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莉莉。”脚步慢了下来。
“对不起。”完全停住。
莉莉停下来,转身惊讶地望着斯内普。此时斯内普站在原地,已经抬起了头,苍白的脸被阳光晒出汗珠,深邃的黑色眼睛里充满着莫名的情绪,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愧疚,还是她所不熟悉的……一种情愫。
“你竟然……”莉莉走到他的面前,“你竟然向我道歉?”
“是我的错。”斯内普专注地凝视着她。
“不是你的错。”莉莉的神色突然无奈了起来,声音里带上些许哭腔,“是我错了。是这个世界错了。我不知道我是麻瓜出身,我不知道我竟然是如此的卑微,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的信心都没有了……是我不该,是我不该骄傲……是我不该……
是我不该相信你,西弗。”
“你应该相信我。”斯内普拿下她遮在眼眶上的手,语气出乎寻常的平静,平静地没有一丝平日的寒冷,因此给人一种近乎温柔的错觉。但是莉莉没有发现。
“不该。不该……西弗,你骗了我。”她的语音逐渐落去。
“我不想让你难过。我是想……”斯内普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最后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一下。没有说下去。在自己爱的女孩面前,他永远是那个词穷的笨拙男孩。
我是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是想永远留在你身边。
……
“好吧。我明白。我明白……是我太任性了。”莉莉无力地转身坐在了一把长椅上,“我只是觉得,如果连你都会骗我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我能相信谁呢。
“以后不会了。”斯内普的黑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眼神格外地深邃,最深处有着她所不理解的光芒,“以后不会骗你。我保证。”
那个阴暗男孩的保证永远是那样的坚定而且令人安心,突然就让莉莉想起了那个绿色的夏天。阴暗潮湿的巷子顶端的那抹亮色,是一抹罕见的阳光。莉莉就站在那个巷子口,看见靠在黑色墙壁上的阴郁男孩,长长的黑色头发,黑色的侧脸和黑色的眼睛,绝望的神情让处于幸福中的莉莉产生了好奇的心理。
她想:他在想什么呢?
也许就是为那种黑暗的气质吸引。年幼的莉莉摆摆头,努力不让自己想起那个奇怪的男孩称自己为“女巫”的无礼样子。
这时候那男孩直起身子,就刚好看见了她。这很难形容他的感觉。在灰色,黑色和白色交织成凝固色块的巷子中央,有一个女孩,她很明亮。火红的头发,碧绿的双眼,身上穿着浅粉红色的纱裙。她身上的色彩感太过强烈,和这个色彩单调的巷子一对比,有一种近乎于梦幻的感觉。
那个曾经一次又一次被他仰望的女孩,就那样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向他挥手:“嗨!”
他没有掩饰脸上惊讶的神色。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到厌恶,再到释然。
最后,他如同妥协般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他的表情如此阴冷而平静,让人看不出端倪。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那个女孩没有打过招呼地闯入他的生活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就这样将她忘记……
——你是最深的夜晚,而我只是一缕走失的阳光。
我们的相遇是一种偶然。
我的光芒并不耀眼,但是足以让你沦陷。
强烈的逆光之下她靠近了他,柔软的红发埋在他的肩头,小声地抽泣起来。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黑色的幽深的双眸中分明有一种东西依然软化,融化成一片盈盈的泪意荡漾了开来。可是,他不会哭。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暗暗地在心里说,对不起,我不会哭。即使你再伤心也好。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丧失了哭泣的权利了。对不起,我不会哭,我也不会安慰人。我只会……遥远地看着你。我那么深爱的你。可是我却说不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微僵的,他很轻很轻地,带着一点犹豫地,拍着她的肩头,想是拍着一个自己最心爱的孩子。她依然是像个孩子一样细细地啜泣着。似乎只有在他面前,莉莉•伊万斯才会变成一个会哭的小孩。
是的。只有在他面前,才可以任性的哭闹,赌气,说出恶毒的话,就像个坏小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温暖而发脾气,就因为他的一句话,伤害他也伤害自己。
他的眼中有着世界上最真实最完整的莉莉,不是那个众人面前万能的女孩,那个甜美可人的魔药宠儿,那个门门拿优的才女,那个笑起来阳光得能让整个格兰芬多倾倒的女孩。不是那个看起来坚强和完美的女孩,因为她其实是那样地脆弱。可是……就算再了解,再彼此依赖,彼此相信,就像两个双生的生命,失去一个都会死亡,但是……她不爱他。
斯内普有些苦涩地笑笑,苍白的手触碰到他柔软的红发。是的。她不会爱他。即使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是他,最被她相信的人是他,最被她依赖的人是他——可是,她却不会爱他……
“别哭了……”他不知所措地说,更加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该死的!麻瓜出身……我、我又不会看不起你。”
莉莉突然抬头,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句话很好笑吗?]斯内普看见莉莉笑了,自己也勉强勾了勾嘴角,一种愉快顿时止不住地蔓延开来。可是始终想不出这句话有什么奥妙。
[为什么这么简单……]站在草丛里石化的我和雷古勒斯。[喂你们俩什么动机,简单了你们不乐意啊?]
“枉费我给他辛苦排练了这么久。两点多才回去,害得西利斯都……”说到这里我戛然而止,看看雷古勒斯脸上云淡烟轻的表情。
“不过说实话,这么着也不错嘛。他们俩怎么一见面就放下刀戈温情脉脉的。西弗勒斯也只是说了句对不起而已。”我托着下巴说。
“因为西弗勒斯自尊心很强,说句对不起是件不容易的事。”雷古勒斯看着河边坐下的两人,嘴角上扬。
我的脑中即刻浮现哈7中斯内普不停地道歉,但莉莉却冷酷无情的样子。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多少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我开始陷入了思考。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身旁的雷古勒斯突然轻轻幽幽地冒出一句:“听说上次西利斯找你去了。”
我一震,回头看向他,微淡的阳光下他的睫毛轻轻颤动,浅浅淡淡的表情,银灰色的猫一样的眸子流转着寂寞的光华。
他……他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