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镜第二季》退休老牙医

26、活人试验基地

　　“乖，叔叔给你吃糖。”骆文韬给了昨天带回来的小孩子一颗糖。男孩怯生生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尚不知人事的他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妈妈姐姐一直哭个不停，而爸爸一直就睡在地上不动了。他看着对面的叔叔笑的很和蔼，接过糖吃了，这是他最喜欢吃的太妃糖。
　　吃过糖没一会，他感觉自己掉进一个巨大的糖果屋里，里面摆满了平时他想要的各类零食和玩具，他想伸手去够，没有够到，再准备跳起来拿糖的时候，就被天上掉下的一块巨大的糖砸晕了。
　　骆文韬见男孩躺着不动了，探了探鼻息，说道，“扔了吧，下次做的时候再减量，这么点量就不行了，真是弱。”手下人将男孩抬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扔到和他父亲一样的天坑里。
　　没错，骆文韬将男孩带回来不是心底还有一丝善意，而是用男孩来做试毒实验。他们在活人身上做实验，妄图找到一种合适的致幻剂的剂量浓度，来达到能控制人但不致死的效能，通过控制人体脑神经，让其变成行尸走肉，只会听从他们的安排。从而利用这些丧失了灵魂的人来进行各种各样的非法交易。而且他们寻找的实验体都是未成年的孩子，或是孕妇。通过成百上千次的实验来找到这种所谓的控制浓度。最初的他们只局限于穷苦家的孩子，因为穷人家的孩子大多早早辍学，在社会上从事着低贱的工作。诸如红妹，被车撞身亡后，除了严微没有人关心她，像这样的孩子是死是活都看自己的造化，而那些达官贵人才不会关心他们的生死了。后来骆文韬这帮人就不单单局限于穷孩子了，他们开始对小富家庭下手。通过诸如贩毒，赌博或是相关骗局来诱惑他们逐步迷失自己，在掌控他们家产的同时，还可以利用他们的孩子来实验，正好还可以对比下出身不同被控制的程度是否也会不同。而对于这些小富家庭的破产，只要给警局或是政府打点到位，不用担心会被逮捕。毕竟在这个世道，有钱有枪才是硬道理，而他们又怎么会为了他们眼中的所谓的贱命而得罪□□呢。
　　所谓白道不白，所谓□□更黑，而仅剩的如严微许幼怡般善良正义的人又该怎样靠着自己的力量去拯救底层人民，去守护自己和他们的安康呢？或许这会是很难很难的，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无论多难，她们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而她们彼此依靠就足以与世界的黑暗宣战。
　　这边的姜斌也利用王社长的会员卡成功混了进来，但是与他所想的不同，文韬茶楼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除了消费远超出于别家茶楼之外，大多是穿着体面的达官贵人在包间里三三两两地喝着茶，聊着天。姜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走了一圈没发现任何问题，而那菜单上的天价茶水更是让囊中羞涩的他难以招架，便离去了。
　　不料姜斌不仅因此错过了关键证据，因为那些天价茶水里每一个都是一份毒品。如”心中有佛”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古怪，但是其实在黑市常混的人知道，这是一种名为“开心佛”的毒品，最初它的研制是为了治疗焦虑和失眠，但是后来被改制成毒品，用来抑制人的中枢神经，属于慢性毒品，长期服用会造成认知障碍，这也成为了很多富贵人家买来给仇家用的。除此之外，各类各样的毒品应有尽有，而它们每一个都被命名为一个好听的名字。但是在这好听名字的底下藏着的是无数的家破人亡。文韬茶楼拥有多间包厢，而这里的会员都是实名制的，通过记录照片和本人身份信息的确认登录在册。此外，如果想在这里购买毒品或是吸食毒品，还需要非常复杂繁琐的步骤，会有专人到家里进行调查，将所有的底细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样就不怕你是来侦查或是来捣乱的了，毕竟你的身家性命此刻掌握在别人手里。愿意吸食，诚心购买那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存心捣乱，那就只能斩草除根，身首异处了。
　　因此姜斌还不知道的一点是，他从进来就被骆文韬盯上了，只是骆文韬目前没打算动他。或是看在他警察的身份上，亦或是想看看他背后还有哪些人。
　　“韬哥，要不要除掉这个碍眼的警察。”底下小弟谄媚地问道。
　　“不必，留着他游戏才好玩，这个人梅姐说过她要亲自来。随他去吧，如果来捣乱的话，那就给他加点料。我倒要看看一个嫉恶如仇的警察自己染上了毒瘾会是什么样的画面。”骆文韬一脸阴险，仿佛将这些都只是看做了一场游戏。是啊，像他们这样的人哪还有心啊，生命在他们眼中可不就是一场试验的游戏么。
　　严微和许幼怡这边也没有闲着，许幼怡通过自己在业内的影响力积极打探谢一范的消息，虽然许幼怡已经不再是周家的儿媳了，但是她的才华和人品在业内还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除了王社长之外，其他几位出版人也积极帮着许幼怡打探谢一范的消息。毕竟写作，新闻不分家，他们也为陨落了这样一个精英大记者而感到惋惜，都想抓紧找到真凶。而严微则主要负责和陈酒联系，毕竟她清楚论人脉，论打探消息的能力，陈酒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而根据陈酒提供的线索，周衡父亲这次不仅是为了参加文韬茶楼的剪彩仪式才回来，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正式调任到上海的最高财政长官，负责掌管所有一切财政事务。而他之所以选择调任，想必还是冲着许幼怡和严莉莉来的。而关于文韬茶楼的事情，就连陈酒也难以打探出什么消息，无论是在茶楼的服务人员还是实名制会员无一例外，口风都是相当的严。
　　严微从陈酒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想着这时候买菜做饭有点来不及，便带着许幼怡来外面吃饭。严微回家的时候，许幼怡还伏在书桌上趴着，一定是进来四处奔波，加上她一直赶工写文章所致。自从致幻剂和谢一范之死这两件事出现，许幼怡写书的风格略有改变。从前她会写独立的时代女性是如何追求梦想和爱情的，但是现在她的文风温柔之间多了一丝辛辣，幽默之中暗藏了一丝嘲讽。她从实际出发，用自己的文笔指出政府的不作为和底层人民的辛酸生活。不仅如此，许幼怡将新书的定价全部下调，甚至开始在每日故事这份受众小，价格便宜的不知名小报上连载自己的新书，而这样就有更多的普通人能够看见她的文字，能够在她的文字中获取力量，与她一起，同这不公的时代开战。
　　许幼怡睡得很香，直到好运气不小心将严微披在她身上的毯子弄掉，她才在微微寒意中醒来。“微微，你回来了，今天怎么样，陈酒那里有得到新的消息吗？”许幼怡现在已经习惯她和严微兵分两路去做事。她们现在更像是一个人分成两部分去做事，严微为躯干，许幼怡为大脑。一个用枪用武力，冷酷干练。一个执笔，用文字，直击灵魂。此刻的她们才真正印证了那句什么是分则各司其职，合则事半功倍。
　　严微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消息，倒是你，别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得注意休息，看看你这两个大黑眼圈。”
　　“啊，哪有。”许幼怡听见严微说她有黑眼圈了，赶紧跑到镜子面前看看自己，看到镜子里的人依旧美貌，才转过头来略显生气地说道，“才没有，我还是美丽的好吗。”
　　严微听闻这话，笑了，说道，“逗你的 ，还真信了。那美丽的许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去吃饭呢？”
　　许幼怡被严微逗得脸红，败下阵来，“嗯，我去换个衣服。”她觉得现在的严微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仅话多了，而且能在关键时候让她答不上话。真不知道严微什么时候这么会了，好像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没有以前那么呆了。
　　换好衣服的两人来到了一家看上去不起眼的菜饭店，这里吃饭的顾客大多是辛苦的打工人。劳累了一天之后，又来不及回家，便会在这里要上一份菜饭，碗里由青菜和猪油混合，外加上鲜香的排骨或是鸭爪浇头，一碗下去，热气腾腾，暖胃暖心。而且这家菜饭店的老板不图盈利，每碗只要两毛钱。因此，时候虽不早了，这里依旧有很多穿着简陋的人就餐。
　　严微和许幼怡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不得不说的是，许幼怡虽然从小家境贫寒，但是在成名之后和周衡结婚之后，便很少来这样的地方吃饭了。倒不是她不喜欢这里，而是周衡和张晚那会管控她很厉害，从不让她来。而许幼怡虽喜欢喝咖啡，吃糕点，但是同样也喜欢来到这样的小吃摊吃饭，因为这里有一种高档西餐无法比拟的天然烟火气。
　　“想什么呢？”严微冲着许幼怡摆了摆手。“你看我给你点那个排骨和四喜两份浇头，我要那个酱蛋浇头怎么样。”
　　“你决定就好啦。”许幼怡乖巧地答应道。
　　严微唰的一下脸就红了，好在老板很快就端了两碗菜饭上来，腾起的热气掩盖住了严微脸上的红晕。
　　严微吃饭时不太爱说话，一心都在专心的吃饭。而对面的许幼怡却边吃边看着四周，时不时地还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严微满脸问号？
　　“微微啊，你看。”许幼怡指了指严微身后的一家三口，严微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你看他们虽然贫寒，穿着简单朴素，但是他们一家人都是干干净净的，彼此谦让着碗里的肉。他们可能明天又要为生活而奔波着，但是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平凡却美好的幸福啊。”许幼怡说着，眼睛里满是憧憬。她停了下，又说道，“所以微微啊，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很有意义的。你说呢？”许幼怡眼巴巴地望着严微。
　　严微动了动喉咙，只是说道，“嗯，有意义。”然后又开始专心吃自己的饭。许幼怡只得叹口气，“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嘛。”
　　“食不言，寝不语。许幼怡你小心边吃边说噎道。”严微一脸冷静看着许幼怡。
　　好巧不巧，许幼怡刚准备反驳“我才不会”的时候，一块肉还真把她噎到了，脸憋的通红。好在严微眼疾手快，赶紧给她递了水过去，许幼怡这块卡着的肉才勉强咽了下去。“严微，都怪你，要不是你给我多加了两份肉，我会噎道嘛！”许幼怡气鼓鼓地，将碗里剩下的肉都夹给了严微。
　　严微看着碗里摞成小山的肉，吞了下口水，说，“我吃不下。”
　　许幼怡还在气头上，但是她也是觉得严微太瘦了真的应该补一补。“吃不下也得吃进去，不许浪费粮食。要是吃不完今晚你就睡沙发！”
　　“哦好。”严微听见这话赶紧如风驰电掣般地干起饭来。
　　旁边暂时不太忙碌的老板和老板娘看着这对如小情侣般嬉笑打闹的严微和许幼怡相视一笑，或许是想到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吧。
　　“许幼怡？靠左侧睡不好，会压迫心脏的。”严微看着早就进入梦乡的许幼怡很是羡慕，许幼怡向来睡眠质量如此之高，这刚粘上枕头立马就睡着了。严微将许幼怡慢慢地摆正身位，然后也准备躺下就寝。但奈何晚上吃的肉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严微现在还有一种胀胀的感觉。
　　她又不敢翻来覆去，怕惊动熟睡的许幼怡，只能保持一个面向许幼怡的姿势不动。她看着许幼怡熟睡的脸庞，忍不住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发，想起了今晚在饭桌上许幼怡对她说的话，轻声回答道，“能守护大家平凡的幸福，能守护你是我毕生的责任，而我将永远为你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