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五 ...
-
“你在做什么？”
曾经清冷的声音，已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了许多。现在，更是隐隐透出了几分慌乱。
风舞只是偶然间看到屋顶上模模糊糊有一个人影，以为是什么小偷，才上来看看。但是她上来后却被自己看到的画面吓到了。
那么熟悉的面容，那么熟悉的气息，却让她觉得如此陌生。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安静的、不笑的……圣香。
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眼前的人……是没有呼吸的……所以她出声了，她忍不住打破了这份静默。
圣香一听到风舞的声音立刻转过了头来。转过来的脸上是满满的笑容。但风舞没有去注意这个笑容，只是直直地注视着圣香的眼睛——琉璃色的眼眸，无悲无喜……就像，风舞曾经一次次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眼睛……
在风舞的注视下，圣香一点一点地收回了自己强装出来的的笑容，转回了头去。当风舞在他身边坐下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呢喃：“风舞，大家都走了……”
是啊，都走了。就在这天白天的时候，陪伴了手续近两个月的岐阳等人终于辞行离开了。容隐、聿修、六音要赶着去参加那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上玄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则宁被皇上派去“出差”了，通微回小园了，岐阳要回去赶毕业论文，就连降灵也被师宴扯着回祭神坛去了。
“他们……都很忙的啦~”一样的笑容，却带着浓浓的苦涩，“只是……我们最终，还是没能一起过一个中秋……”
风舞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她只是一个局外人。所以，她选择陪着他，沉默。
他们默契的不再看对方的表情，而是一起看着前方。视线所及，正是风舞曾经舞过的那片池塘，和满池枯萎的莲花。
“那是你最喜欢的莲花，也枯萎了啊……”
风舞还是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了她的笛子，缓缓举到唇边。笛声响起的那一刻，枯败的花朵重新焕发了生机，在柔和的月光下，迎着盈盈的池水，满池的莲花娇艳欲滴，美得恍如梦境……
笛声结束好一会儿后，圣香才会过了神来。刚刚的美景让他将伤心失落全部抛在了一边，转而兴奋的嚷嚷着：“哇塞！好厉害好神奇啊！刚才那个是什么？也是‘忍术’吗？原来你的忍术也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啊！”
“好玩？”风舞瞥了圣香一眼，拿出一块柔软的布巾擦拭自己的笛子，“那是忍术中的幻术。就你刚才陷入幻术那会儿，我都可以杀你几百次了。”
“……”圣香一下子就被风舞的话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怯怯的开口：“风舞，那个……这支笛子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好像很宝贝的样子……”
风舞擦拭笛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动作：“这是……我哥哥做的。那个时候，我只是偶然提起想学吹笛子，哥哥就亲手做了这个笛子。虽然他的手艺很差，甚至做着做着就弄伤了自己的手。但他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风舞很喜欢哥哥吧。”
“嗯。”
“那你哥哥现在……”
“他死了。被他国的忍者杀死了。”擦拭的动作停下，风舞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笛子，“只留下，这只笛子，还有我的那把刀。”
“那你……有没有想过报仇？”
“有！当然有！怎么可能不想报仇？！”
圣香心里一惊。这样散发着强烈恨意的风舞，让他想起了那个人……
“但是，我不能报仇。”就在圣香心惊不已的时候，风舞却自己收敛了满身的杀气，“杀死哥哥的那个人，是风之国砂忍村的上忍，据说还是一个高层。砂忍和木叶是同盟国，那次的事件虽然是砂忍的错，但其实是音忍的阴谋。之后木叶与砂忍也重新签订了盟约。我如果去找那个砂忍报仇的话，也许砂忍就会以木叶破坏盟约为借口，再次开战。木叶虽然被称为第一大忍者村，但经过几番大战……木叶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战争了……”
圣香自然是不知道那些“砂忍”、“木叶”是什么东西，而且风舞的话也有一些语无伦次。但以圣香的头脑，还是听懂了个大概：“那你……”
“我加入了木叶的特殊部队，暗部。”我想要继承哥哥的意志，守护这个哥哥深深热爱着，甚至为之付出生命的地方。”
圣香身体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
“守护”，多么简单的一个词语，从风舞的嘴里说出来时也是云淡风轻。但真正要做到，需要多么坚定的信念？那个人没有做到，所以他选择了与天下为敌。若是风舞与那个人交换会怎样？他是不是不用死？那么多的人，是不是不用为他陪葬？大玉……是不是也不用死？
李陵宴啊李陵宴，枉你自诩绝世枭雄，气度却还不及一个小姑娘啊！
圣香看着身边的女子，看着这个瘦弱却倔强的女子，琉璃色的眼眸渐渐染上温暖如玉的柔情……
* * *
“呐，风舞。”
“嗯？”
“我们也去江湖玩吧？”
“江湖？那是什么？”
“江湖啊，就是很好玩的地方~”
“我才不信。”
“呵呵，我带你去武林大会，去找容容、木头、六音一起玩，很好玩的~”
“那……好吧。”
“那我带你去玩，你要舞剑给我看。”
“不要。”
“那再吹笛子给我听。”
“才不要咧。”
“小气……啊，对了！我们去找碧落宫吧！阿宛答应给我的一半家产我还没问他要呢~”
“哼，你想得到美。”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