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金丝雀他不是人》三傻二疯

5、热搜

　　张助理哆嗦着手指，第三次点开了视频播放键。

　　这个上传视频的博主似乎是躲在树荫下偷拍的，，拍摄的角度和光线都相当不理想，只能看见苏凌靠在人行道边的长椅上神色平静，阳光下精致的容貌仿佛都在熠熠生光，脚下则是三只蹲得整整齐齐的肥猫——一只长毛英短，一只胖橘，一只奶牛，全都仰头望着苏凌。

　　蓝天白云下气质干净的美少年和毛茸茸的萌宠，光看一看都能在脑海中自动生成十万字的青春疼痛文学，弹幕也很捧场，什么“啊啊啊这个dd我可以”的老阿姨言论汹涌而来。

　　但很快，视频里就开始刷“高能预警”——苏凌伸手从兜里摸出了一只竖笛，把玩片刻后放到唇边轻轻一吹，却是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

　　“喵。”

　　长椅下三只肥猫立刻站起。排在最前面的英短迈步向前，俯下头去：

　　“喵。”

　　胖橘立即跟上，同样是低头叫唤：

　　“喵喵。”

　　最后上来的是奶牛：“喵喵喵！”

　　三只猫从头到尾排成一条直线，尾巴全都高高翘起，然后领头的英短喵了一声抬起头来，昂首阔步经过长椅。身后两只立刻跟上，高昂脑袋尾巴翘起，连迈出的步伐都是一模一样。三只猫不偏不倚不快不慢，保持着队列匀速经过了苏凌面前，各自领到了脑袋上不轻不重的一撸。

　　果然是高能反应，视频里博主哇的一声惊呼了出来，而弹幕早已经爆炸：

　　【66666，我大一军训都走不到这么好！】

　　【这是猫和老鼠真人版吗？】

　　【这是检阅队形吧，建议配个运动会进行曲的bgm】

　　【人类高质量猫咪！】

　　【这个年代连小猫猫都开始卷了吗？】

　　【可不可以教教我家猫不要乱埋屎？】

　　张助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按下了暂停键：接下来的弹幕更加狂热离谱，已经不用看了。

　　在他身边宁沉的脸已经隐藏进了后座的阴影里，否则张助理转头看见大概还会吓一个哆嗦。

　　“这就是上热搜的视频？”

　　宁沉的声音像是在冷藏室冻过的，嗖嗖冒凉气。

　　当然，从他走出别墅知道苏凌上了热搜开始，那种不辨喜怒的压迫感就没有停过。张助理怀疑车外放风的小王都在起鸡皮疙瘩。

　　“是的。”张助理小声说，“我电话叫技术人员分析了，第一波热度就是这个视频带起来的，最开始是热搜榜二十几。后来突然就爆了……”

　　宁沉忽然直起了身，阴影中隐约露出他雕塑一样线条流畅的轮廓：

　　“有公司下场炒作？”

　　张助理舔了舔嘴唇：“好像没有……第二波热度应该是另一个微博带起来的。”

　　他划到了下一个页面，同样是一个视频。拍视频的博主打开猫系美少年的热搜，点了公放将声音调到最大。当手机屏幕上苏凌吹出那个“喵”的音节的同时，能听到不远处咚的一声闷响，一只肥美壮硕的橘猫气势汹汹狂奔而来，在公放的手机下面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仰头大叫：

　　“喵喵喵喵！”

　　博主的旁白都激动得变形了：“哎呀我跟你们说我都试了三遍了！每次打开这个视频公放，我家那只橘猫只要听到了就一定会冲过来乖乖坐好，而且一定会叫四声，不多不少就是四声，跟报数一样！真的有猫米娜桑都赶快去试试，真的真的不骗你们。你们家的猫要是也一样的就在这里扣个1好不好？”

　　她旁白还没念完呢，屏幕上已经密密麻麻都是1了，还有一大堆狂呼乱叫的弹幕。

　　【wc我刚刚试了一下，我家的猫居然从二楼跑下来过来报数！】

　　【试了加一，我家猫高冷得一笔连猫薄荷都不喜欢的，听到这个跑得飞快脚都在打滑】

　　【这是什么原理有学动物学的大神科普一下吗？我打算以后拿来找猫】

　　视频终于结束，屏幕自动刷新，却是一整栏标着“爆”的相关视频

　　——全是猫系美少年视频打卡的。

　　张助理熄灭了屏幕，低声道：“工作室的技术分析说没什么蓄意炒作的痕迹，就是有些营销号蹭了一下热度。可是……”

　　可是老板你家的小情儿是怎么回事啊？和猫说话不是迪士尼公主的画风么？

　　宁沉揉了揉额头，感到血管都在砰砰跳动。他依稀想了起来——几个星期前苏凌告诉过他：自己已经在住所附近布置了大量的暗探，能够迅速掌握任何微小的异动。

　　但为什么布置的暗探会是这种画风呢？好吧确实没有人会在意一群随意走动的猫……但你们接头的时候不能隐蔽一点么？

　　宁沉随即尴尬地意识到：苏凌可能根本没有防备手机摄像的概念。

　　“好吧。”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不是已经通知过叶真了么？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热搜到底撤不撤得下来。”

　　张助理赶紧拨通了电话。

　　叶真是带宁沉出道的金牌经纪人，在娱乐圈资历老人脉广，撤个热搜当然不是问题，但电话里却有些迟疑。

　　“我和微博那边谈过了。他们说撤下来没问题，但那个博主设的是自由转载，现在d站a站这些视频网站上已经转得四处开花了，连直乎都有相关提问。要想完全清除恐怕不容易。”

　　叶真停了一下，继续说道：

　　“宁哥，其实那个视频我也看过了。那位论相貌气质其实已经吊打娱乐圈八成新人了，稍微包装一下借着这个自带的流量炒一炒，大爆特爆都是很简单的事。他其实应该是天生吃娱乐圈这碗的饭，可以试一试……”

　　张助理在宁沉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叶大经纪只关心艺人的工作，虽然知道苏凌这么个人，但估计根本没想过这位的分量，说的话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行。”

　　宁沉果然拒绝了他，语气郑重。想了一想，又补充半句：

　　“他不适合。”

　　叶真有些不知所措：“宁哥，你也不至于——好吧好吧，我再联系一下试试，找个公关想办法降降热度，不过效果也难说。”

　　“我不要‘效果难说’。”宁沉压低了声音：“我希望能够尽力。如果——如果实在难办，你可以把我推到热搜上去，转移注意力。”

　　他挂掉电话，随手将手机扔给了目瞪口呆的张助理，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却皱紧了眉头：

　　自己的腰又开始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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