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想去地府见个阎王爷咋就这么难》遊

22、刀剑世界

　　“动手吧。”

　　真光纱美终于明白为什么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惩罚了。刀剑彼此挥刀相向，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倘若一切真能如此简单地了结，那反倒是一件好事。

　　可造化弄人的命运反而让她侥幸活了下来。江雪左文字没能挥出那最后的一刀。

　　事实上，他的刀脊早已被烛台切光忠击碎了。

　　那个人曾在战斗中直言了句“为何不躲”，想必他也应该是发现了他的心神有异。江雪左文字的身是铁铸造的，但他的心可不是，可他无法回头，也无法停下，只能通过这种拙劣的方式让自己稍微轻松一些。

　　“废话真多。”他一字不差地将话还给他。

　　江雪左文字冷哼一声:两把“将死之刀”，还用得着再多说些什么呢？

　　***

　　真光纱美被今剑带着往家的方向跑。

　　那里比较狭窄，而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不会在那个地方使出全力。走到一片竹林小径前，他们二人停了下来。

　　今剑:“审神者大人，请你自己穿过这一片竹林吧。”他不能光顾着逃跑，如果再像刚刚那样出现追兵可就完蛋了，“我来断后。”

　　“虽然我只是把轻巧的短刀，但……我也想派上一些用场。”

　　他捏着怀中的小巧短刀，朝真光纱美可爱一笑。

　　面对这样一个人，她也只能笑着同意并说一句“好”。真光纱美沿着小路一直跑，婆娑竹影尾随着，像是要抓住她的青苍鬼手，她踩踏上不知通向何处的月光向前奔逃。

　　她该立马做些什么的，自己又不是什么都做不到，真光纱美擦着嘴角喘息。就像之前那样做不就好了吗？但她该向谁挥刀呢？

　　这时候，真光纱美才明白那个神秘人给她制造了一个怎样的困局:他用“她的良心”困住了她自己。

　　她可以肆意地去伤害自己，但却无法肆意地伤害他人。而又因无法伤害爱着自己的人们，从而无法去顺利地伤害自己。心软使她无力，这就是一个循环往复的死循环，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更多人死在自己面前。

　　但……如果我抛掉良心呢？

　　而谁又会因为最难过而痛下杀手？

　　真光纱美的脚步慢了下来，她需要想出个最适合的人选。“骨喰……”前面的拐角处传来人声，她立马条件反射地躲了起来。

　　是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他们两个人应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打起来吧？真光纱美的话还没说完，现实就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骨喰藤四郎熟练地接挡住对方直捣心口的一刺:“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鲶尾。”

　　“和大家一起生活的日子让你很辛苦不是吗？”眼见着鲶尾藤四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可骨喰藤四郎却并没有停下口中的絮絮叨叨，“因为我与你一样，在大火中失去了记忆，你才会对我稍稍多出一些怜悯之心。”

　　“当我决定去让审神者大人获得解脱时，你连这点怜悯都迅速放弃了吗？”

　　“不，不止。”鲶尾藤四郎的脸扭曲成痛苦的形状，“我以为过于相似的我们，起码在这时的想法也该一样，但你却……”

　　真光纱美:好家伙，这是什么兄弟相残的修罗场吗？

　　“那不然该怎么办？！”

　　骨喰藤四郎的刀法蛮横，杂乱无章，像是要不管不顾地斩断身前桎梏住自己的一切:“如果我们不亲自动手，你觉得时空局和溯行军会轻易放过审神者大人吗？她不会原谅自己成为扰乱时空的真凶的，这也一定是审神者大人所期望看见的事情。”

　　蓝色的刃风吹断无数杆竹叶，真光纱美抬头一看，上面那半截竹子已经被拦腰斩断了。

　　“那是你太小看审神者大人……还有陪在她身边的自己了。”鲶尾藤四郎不甘示弱，“我们过于相似？不，我收回这句一句话。这样自卑而又懦弱、不愿正视自己的你，是无法战胜我的！”

　　“好啊……那就来吧。”

　　骨喰藤四郎趁鲶尾藤四郎的刀还在自己的左臂内未拔出来时，找准机会将疼痛还到了他的右腿上。

　　“既为刀，那就用手中的剑刃说话。它会告诉你，到底谁才是真正‘正确’的那一个人。”

　　他们难道是疯了吗？！

　　真光纱美:“住手！不要再打了！”她奋力冲上前，想阻止这一场悲剧在自己眼前发生。

　　这根本就只是在泄愤而已！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并不分孰对孰错啊，它们只是……只是……

　　“不该维系在‘错误的人’身上而已。”

　　真光纱美还是来迟了一步，那只落空的手僵在半空，固执地握住着什么。

　　可颊中那一线温热始终在提醒着她:

　　你什么都没有“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