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联手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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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左右看看发现很安全，哈利便把私藏的羽毛笔从枕头下摸了出来，然后在前几天经过书房时偷偷扯下来的羊皮纸上又写又画起来。
还得不时擦擦从嘴角溢出的口水……囧。当小孩子怎么这么麻烦，连嘴巴都控制不了……
抓耳挠腮一阵，大作终于完成。哈利满足地一叹，把羽毛笔继续藏好，又把羊皮纸塞到在睡梦中努力调整生物钟的德拉科身下，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补自己的觉去了。
背后搁得慌的德拉科睁开尚迷离的双眼，努力伸长手从背后摸出那害人不浅的羊皮纸，又放到了眼前。
纸上是歪歪扭扭的一幅画，其间还有可疑的口水的痕迹。德拉科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大作”，正准备直接甩开，但犹豫片刻，还是重新拿到了眼前。
太过抽象的线条让德拉科迷糊了一阵，继而猛然清醒。
画的是一个成年男子站在类似月亮的东西下，怀里抱着一个应该是婴孩的条形物。然后一个用来标注的箭头从男子的脸上伸出来，旁边还写着奇丑无比的文字——“温柔”。第二幅是应是一男一女的两人共同抱着婴孩，男的拿着根手杖，女的穿着蕾丝的裙子，中间的婴孩无法形容的丑陋。第三幅则是两个小小的人手牵手，中间一个硕大的箭头，上面写着“合作”二字。
“愚蠢。”简短地做了评价，德拉科把纸扔回哈利身上，翻身躺下，也好掩饰心中如潮水般的思绪。
他全看懂了，也明白了。可是，是真的吗？可以认为是真的吗？
波特这个蠢货，以为用这种手段就可以让他同意合作吗……不会的，他不会哭的……马尔福是不会有软弱的泪水的，不会的……
几场冷雨过后，便快到圣诞节了。马尔福庄园的高贵气派不容更改，但还是在纳西莎的强烈要求下添加了不少喜庆的圣诞物品。
这应算是第一个圣诞节吧，哈利瞅着房中高大的圣诞树，眼中突然有些发酸。
该死的梅林，既然重新来过，为什么不把他的父母还给他，为什么还是只留他一人……至少也让他拥有一些回忆吧，而不是照片上那快要忘却的容颜……
他有机会拯救所有人，却不包括他的父母……已经逝去的人，除了追忆，还能怎么办？
“波特，你今晚要是再把我吵醒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德拉科的生长速度确实让人嫉妒，门牙长上了，说话也就顺多了。而且那懒洋洋很是欠扁的腔调又回来了，哈利真不知是不是该怀念下不会说话的德拉科小豆丁，那还是可爱多了。
哈利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原因一是他的门牙尚不完整，说话还不太顺，不想自找嘲笑。原因二是……那真的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事，半夜想解决下生理需求，可是除了大哭出声提醒多比，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平安夜一大早，两个婴儿就都醒了，躺在床上互相不言语。
听得庄园大门一响，然后便是由远及近的斯内普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低沉。哈利眸中略闪，往德拉科处挪了挪。而德拉科出乎意料地没有推开他，只是直直地盯着蕾丝纱幔，什么也没入脑。
“对了，斯内普教授是你的，嗯，教父吗？”一个字一个字地努力把话说完整，哈利心中有些复杂。斯内普常有来访，虽然看向他时依旧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之感，但哈利早已完全没了仇恨之意。
“是的，据说是出生前就定了的事。教父和父亲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看来德拉科心情不错，很平淡地回答了哈利的问题，没有添加其他不友好的词语。
“斯内普教授……”那年大战之后，哈利把太晚才知道的真相告诉了众人，让斯内普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铭记在人们的心中。
可是，哈利真的没办法去描述自己的心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恨斯内普一辈子，却没料到会是那样的原因，会是那样的苦衷。原来一直以为是斯内普亏欠他，却没想到最终是他欠斯内普太多……
“谁能想到教父真的是邓布利多的人，不过也好，他至少得到了荣誉。”德拉科语气中的苦涩哈利并没有漏掉，而原因，两人都明白。
“是啊，斯内普教授或许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了。”斯内普那永恒的秘密哈利从未告诉别人，仿佛一说出口就会成了一种侮辱。有些事，记住或许就行了。
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隐约觉得其中或有内情。不过他倒不是那么八卦的人，特别是唯一消息来源是姓波特的时候。
“这是教授最大的秘密，你可别一不小心说漏嘴害了他。”虽说不会再怨恨斯内普，但是想想他那毒舌，哈利不能确保以后还能否心平气和。
“我又不是你，可能吗？”慵懒地翻了个身，却发现和哈利对了个正着，德拉科想都没想，还是翻了回去。
“马尔福，你还没做决定吗？”此刻或许是个好时间，哈利坐直身子，直接开口了。“是走上我这救世主之路，还是走伏地魔的奴仆之路，你应该有决定了吧。”
“我都没打算走。”早已料到哈利会问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能憋。德拉科懒懒地回答着，眼睛都快闭上了，好似没有一点可以在意的。
“你自己可以不想走，但是你会为了你的家庭而走。”直接戳中德拉科的软肋，哈利耸耸肩，直直地盯着他。
德拉科的身子僵了一刻，但还是抛出同样的字——“不。”
真是嘴硬。哈利摇摇头，还是躺了下来。无意识地伸展着自己的四肢，哈利的语气异常平缓。虽然艰难，但是每一个字都是无比清晰。
“如果梅林能给我机会让我拯救我的父母，我无论如何也会拼命去做。只是，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机会，即使重来一次，我仍是孤身一人。而最终，也只有我一个人去面对伏地魔，只有我一人。这算是幸运的事吗？一个一岁的孩子就要背负魔法界的命运，而仅仅因为一个预言，这个孩子就失去了家庭、童年以及未来。众人只认为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是救世主，是希望，却忘了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一个有着所有人都会有的渴望的人。能给过我选择？谁又可以告诉我，我不必承担所有事？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麻瓜，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庭，其他的都可以不要。”
眼泪终是忍不住地划落，哈利却没有抬手去擦。在这个本该家人团聚的节日，就让他任性一回吧。
德拉科一直紧闭着眼，可是，每个字都听入了耳中。他确实是忘了。他一直讨厌哈利，一直怨恨哈利所拥有的荣誉，可是，他真的忘了，哈利为之失去的那些珍贵；他也忘了，哈利和他一样，同样也有超出年龄的痛苦与负担……
“马尔福，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死亡。我们现在还小，就意味着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提前解决很多事，阻止很多事。你有想保护的人，我也有。我们已被选中，就逃不了。不过若是你真想看到所有的事情在眼前重演，我不会拦你。而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一定会去做。反正，我别无选择……”
“圣诞快乐，德拉科。”轻轻说出最后一句，哈利扯过被子蒙上了绿宝石一般的眼。
圣诞树顶上的小天使开始轻声唱着赞歌，星星和彩灯则有节奏地闪着柔和的光芒。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给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庄园披上了银装。
德拉科缓缓坐了起来，浅色的眸中映出那七彩的绚丽。他侧头看了看不知真睡假睡的哈利，还是将目光移向了窗口。
不过，一句话还是从唇边溢出——“圣诞快乐。”
盛大的宴会难得地不在马尔福庄园举行，害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一张嘴嘟得老高，只能放弃好好炫耀两个宝宝的念头，亲了又亲之后，跟着卢修斯一起走了。
两个宝宝皆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被穿上完全符合纳西莎胃口的所谓的“盛装”了，至少不会产生想谋杀自己的念头了……
雪一片一片地飘落，在窗外旋舞不止。
扯了扯身上红艳艳的圣诞装，德拉科无奈摇头。心中的念头已然成形，就如同已经落地的雪花，不再浮浮无依。
借着点点的光线，德拉科往一旁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哈利也正凝眸望着他。
右手轻轻动了动，德拉科明白，这，或许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联手契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