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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婚姻是幸福的一种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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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难道是我要求太高,为什么总觉得别人的爱情唾手可得,幸福来得那么简单?高扬的这个疑问也同样令己欣迷惘。
2008年下了第一场雪的那天,己欣接了一通意想不到的电话。
说是意想不到,一是己欣从没想过会再联系这个人,二是和这个人的再度联系带给了己欣始料未及的慌乱。
己欣努力让自己像电视剧里那些和初恋情人重逢的女人们一样淡定从容,但在十句话里己欣还是磕巴了有十五次之多。
最后,还是对方开口:“己欣,和我讲话你不会这么紧张吧?还是不情愿的原因?”
己欣尴尬地笑:“太惊讶了。”
“噢,”对方笑,“不是惊喜?”
己欣声音低了下去,“有一点儿。”她说。
凌宇是己欣的初恋情人,高中一年级时她就已经开始暗恋他,这个帅的一塌糊涂的男孩子。
(该死!还谴责人家高扬为什么总是喜欢美女,对外表的崇拜本来就是人类的天性!)
那时候的己欣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同样是很多男生的暗恋对象,但这个白马王子并不买这位白天鹅的帐,始终对她不屑一顾,白天鹅在他眼里可能只是一只不起眼的丑小鸭。
但我们情窦初开的女主人公可不愿舍弃她一生中的这第一份感情,始终坚持着暗恋,终于在高三时刻把白马王子搞定。
事后己欣分析,之所以那时候的凌宇答应了自己,很可能只是面对高考的一种减压行为。很多同学在那个时候都开始恋爱,每个人都不过是对方的减压剂,彼此心照不宣。
然而当时的己欣还是被这突然而至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她快乐地不知白天黑夜,连睡觉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三次摸底考己欣从班里第6名滑到第26名,直到最后的高考,也没有再爬起来。所以最后一心想进名牌大学的她只好来到了一所二流学校,不过,她是一直心甘情愿的。
(你看,男人们也没说错,女人的确更重视这虚幻的该死的爱情!)
再回到故事的叙述。
高考前的时候凌宇家里突然出现了变故,父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他一下子成了孤儿。
这件事直接影响了他的高考,可能,也间接影响了己欣。最后,他决定一个人到北京去闯,理由是反正家里也没人了,即使复读考好了也交不起学费,不如开始赚钱养活自己。
己欣没有劝他,她知道他是个只忠于自己决定的人。
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选择倒成全了他们两人之间真正的爱情。生活的艰辛使两个人贴得更近,也使感情,越来越坚韧。
这么些年来,己欣回忆起他,总觉得那就是自己唯一的一次爱情。
回到眼前,凌宇的声音听起来快乐无比:“我还以为会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呢。”
“你还是这么自信。”己欣淡淡地笑。
凌宇大笑起来:“你干脆说我自大好了,反正你一向是这样评价我的。”
最后他们约在了今晚见面,地点,凌宇所住酒店的咖啡厅。
下班后己欣先去找Helen。
“Helen,今晚我要见一个重要的人,跟我去我家帮忙参谋一下穿什么好。”
Helen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慌乱的己欣:“你要见谢霆锋?”
别笑,己欣的偶像一直是谢霆锋,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别开玩笑了,是初恋情人。”己欣拉起Helen就走。
“等等!”Helen停下脚步,“有情况。”
“什么啊?”
“你太过紧张,太过隆重。”Helen盯着她看。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不都说女人见前男友一定要光鲜嘛,何况我们快有七年未见了。”
“七年?那好吧。”
是的,七年未见了。分别后的他们在一开始情比金坚,书信E-mail电话网聊样样不落,互相鼓励着去面对这多难但是依旧看起来很美好的人生,他们会是彼此坚强的后盾、温暖的港湾;幸福的未来是属于他俩的,为此他们愿意克服一切艰辛不懈地奋斗!然而这美好的爱情故事终究同其他的故事一样,最后未能落俗套地屈服在了空间和时间的巨大魔掌之下。何况后来的凌宇越来越在意两人之间的差距。己欣不觉得大学生有什么,这是个满大街都是硕士的年代。可落榜生凌宇自然不会这么想。到北京后一直在餐厅酒吧做打工仔的白马王子在面对己欣时心里总是充满了自卑,他愈来愈难以接受这“可怕的现实”。
“跟我在一起你能有什么幸福?”凌宇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己欣。
那时候对爱情充满向往渴求与满腔热情的己欣自然是对这个疑问充满了反驳反驳再反驳!
“和你在一起我快乐啊,只要能想起是和你一起共度此生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即使没看过琼瑶热恋中的脑袋也能讲出这样的台词。
凌宇有时也没有那么悲观,自信起来气焰嚣张,豪言壮语地发誓会出人头地最终带给己欣幸福人生。
但这样的日子其实并没有维系多久,失去凌宇后的己欣仿若是在自己人生的最低点,她变得沉默、消极,在大学里是孤独的小草,与恋爱的盛世擦肩而过。
己欣把自己衣柜里的衣服全穿了一个遍,灰色的Helen说老气,粉色说装嫩,蓝色说太俗,白色说吓人,黑色说装淑女……
“拜托!”己欣无奈地看着她。
Helen无奈地摊摊手:“谁叫你们在这个季节见面,夏天多好,长裙优雅,短裙性感。”
“也许你该把你那件优雅的黑大衣借给我。”
“如果你愿意,可以再去我那里折腾,全部资源敞开,包括性感蕾丝内衣长袜!”
己欣一头栽倒床上:“我不想去了,我害怕。”
“怕他觉得你不美了,还是怕见到他不帅了,或者,怕发现自己还是情有独钟?”
己欣两眼盯着天花板,“我都怕。”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