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尽力了》一只小甜筒

17、第十七章

　　我想不太明白，有又能如何，没有又能如何。

　　但我知道她想听的答案是什么。

　　“三少奶奶放心，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有非分之想。”

　　三少奶奶故作吃惊地问我：“怎么是非分之想，三少爷也是你的夫君啊。”

　　我算是明白了，我现在是说有也不行，没有也不行，这就是个坑，我背后有人，找准时机准备把我推下去。

　　不过三少奶奶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应该是对三少爷动了真心。

　　书上写了，姑娘家真的喜欢才会吃醋，就是她选错了对象。

　　我觉得她吃西瓜和荔枝的醋都比吃我的合理。

　　突然三少奶奶踩到了一块光滑的鹅卵石，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进湖里，还好我就是怕有这么一幕，早就做好了准备，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万万没想到这个鹅卵石是成对的，我的脚下也有一块，我一个踉跄，竟然连着三少奶奶一起摔进了莲花湖里。

　　但这也在意料之中，没有必要惊慌，我看的书可是涵盖了各种情况的。

　　一人落水，两人落水，一人被推落水，一人脚滑落水面面俱到。

　　我水性好，在沈家每顿都能填饱肚子也比以前有力气，救一个三少奶奶还是轻而易举。

　　“快来人啊，三少奶奶落水啦！”

　　站在一旁的绮罗看见我们两个跌了下去惊叫了一声，众人闻声赶来。

　　但我其实想说，我不也落水了吗，喊的时候能不能也喊一声，不过我估计她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总不能喊“三少奶奶和一个人落水了”吧。

　　三少爷是第一个跑过来的，想必是一直注意着三少奶奶的一举一动。

　　“三少爷，水很浅，别着急，我先把三少奶奶救上来。”

　　我游到三少奶奶边上，让她先不要惊慌，三少奶奶毕竟是个理智冷静的人，没有胡乱扑腾。就是她穿的衣服吸水了实在有些重，把她拖到岸边用了我不少力气。

　　上去得提醒她，下次到湖边玩，千万穿不吸水的衣服。

　　三少奶奶上了岸，三少爷赶紧脱下衣服给她披上，抱着她安慰她不要惊慌已经没事了。

　　我正要起身的时候，脚却被湖底的水草缠住了，我便憋了一口气潜下去解。

　　憋气这事不是我得意，我还没见过比我憋得时间长的。

　　水草缠得有些紧，我废了会儿功夫才解开。

　　就在我准备上浮的时候，突然水面一声巨响，有个人进了水里。

　　有没有搞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看见有人落水了，岸上的人就不能离水远点吗，是想累死我吗？

　　那人双手双脚一直在扑腾，看上去就是不会水的。水花四溅也不知道是谁。

　　我游过去抓起他往岸边游去，就是这人可比三少奶奶重太多了，我上岸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我虽然是个丫鬟，但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我挣扎着爬起来，准备好好训斥一下这个落水的人。

　　我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就猛地抱住了我。

　　“太好了，太好了，柳絮你没事。”

　　“三少爷？”

　　我终于看清这个二愣子是谁了，就是三少爷。

　　“我刚见你迟迟不上来，水面上也找不到你，喊了半天也没答应，我以为你......”

　　三少爷紧紧抱着我，我一口气根本喘不上来，刚才憋气没憋死我，现在快给给他憋死了。

　　“咳......咳......三少爷，你先放开我，我没事的。”

　　三少爷这才放开了我，我也不知道他脸上挂着的水滴是泪水还是湖水。

　　“我一个心急就跳下去了。”

　　这也不能怪他，水下面确实听不见岸上人喊，解水草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也不知道我憋气这么厉害。

　　不过，三少爷一个旱鸭子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虽然说湖水较浅，但对于不会水的人，刚刚齐腰都能淹死人，还别说这种脚踩不到湖底的。

　　“三少爷，快去换身衣服吧，小心着凉。”

　　我招呼他赶紧去换身衣裳，虽然已经快六月了，湖水还是很凉。

　　我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热意，我回头看，三少奶奶正对着我微笑，但眼神却仿佛能点燃这一片的草。

　　这下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三少爷这人一向心善，今日跌下去的是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跳下去救的，虽然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行为真的很迷惑。

　　三个人都落了水，踏青游湖是进行不下去了，于是众人就打道回了府。

　　我回去以后大病了一场，不知道是因为湖水太冷还是太长时间没有下水。

　　整整好几日都下不来床，昏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多了。

　　偶尔清醒的时候也浑身难受，说不了几句话就再昏睡过去。

　　秋霜说我昏睡这几日，三少爷天天都来了，一直守在我床前一两个时辰才走。

　　反正我没见过，我实话实说，要不是他之后跟着跳了下来，我肯定不至于病这么大一场。

　　后来三少爷就又和二少爷出了远门。

　　此后沈夫人来过别院一次，那时候我才勉强能离开病榻，看到沈夫人来，我想起身都被她劝着别起来了。

　　看着沈夫人带着一堆药材来，我明白我救了她的儿子儿媳，我爹手里还有沈老爷的报恩信，她不想我出事。

　　我想再起身表示感谢，都被她再劝阻了，于是我就放宽心躺着了。

　　没想到沈夫人还絮叨了一会以表关怀，受宠若惊的我隔天就好转了很多。

　　六月二十三，三少奶奶生日那天，三少爷都没能赶回来。

　　估摸着是山高路远，怕路上会被耽搁，不知三少爷连送了多少日，让三少奶奶得以六月二十日就开始收生日礼物，从头顶到指尖的饰品应有尽有。

　　说来也奇，三少奶奶会得名若雨就是因为她出生那日，梅雨突至。三少奶奶生日那天也开始下雨。

　　小马子来送晚饭的时候捎来了三颗银珠，说是三少奶奶见着生日下雨的打赏。

　　我转头就都给秋霜江囡了，六月二十四我生日，我是打赏不起什么人，只能借花献佛了。

　　回家三日也没能见到我弟，教人教出习惯的我开始教秋霜江囡识字，至少把自己名字学着写起来，日子转眼就到了七月。

　　七月七乞巧节三少爷也没回来，三少奶奶收礼物是一直收到七月十二，乞巧节的香囊、篦梳、红豆样样不落。

　　三少爷在七月十八回来我也没瞧见，但二十晚上我睡得正香，听到门口有人用力捶门，实在是吵得慌。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敲门声依旧震耳欲聋，弄得我心烦意乱。

　　不过后来我听到了几声狗叫，这个叫声有些熟悉。

　　我还是决定去看看，披了件外衣开了门，瞧着还在叫的人，果然是三少爷。

　　还好他这次还能走，不用我拖。

　　我扶着他进了屋，费了点力气才把他弄着躺下，这床和被子我刚才睡过，应该还暖和。

　　就看见三少爷眼睛都睁不开地冲我喊：“柳絮，你病好了没有？”

　　“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还没好。”

　　想着要给三少爷喝了点蜜水解酒，我就去了小厨房，回来时三少爷已经睡着了。

　　刚回来就喝成这样么，也不知道来我这里做什么。

　　三少爷睡着的时候是真的好看，我突然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心跳也快了起来，估计是刚才累了。

　　我觉得应该是什么东西附了我的身，我的脸离他越来越近，就在我的唇快要碰到他额头的时候。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眉头紧锁，我吓得跌坐了下去，还好他只是嘟囔了两声并没有睁眼。

　　我刚刚是想干什么？

　　我难道？

　　我逃一样地跑出自己的房间，去秋霜房里挤着和她一起睡了。

　　待我起来的时候三少爷已经不在房里了，只留了一张纸条，写着：“柳絮，有事要和你谈谈。”

　　奇怪三少爷怎么又醉成这样的我多少还是打探了一下。

　　才知道，二少爷从外地回来就生了病，很多事情都交给三少爷打理了。三少爷压力也大，才会喝成那样。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到处跑，都没时间和三少奶奶进一步发展了，三少奶奶还和他怄上了气。

　　可能是要和我商量和三少奶奶的事吧，但到底啥时候谈也没说，等了两天三少爷也没来，可这两天，天天早上都看到小纸条在院子空地上，写着“我能和你谈谈吗？”。

　　我觉得后面的纸条是三少爷给三少奶奶的，毕竟真要谈怎么会有空扔纸条没空见面，何况纸条还没有署名，我也就没在意这个事情了。

　　如此，这几个月来我就见了三少爷一面，不过也不能称作见面，因为他也没正经和我说上话。

　　但心里的感觉却因为这一面，愈发明显，仿佛随时可能冲出胸口。

　　这不太妙。

　　有空胡思乱想不如奋发图强的我，又捡起《凤城凶宅实录》，打算趁着鬼月还没结束去看看凶宅，万一有新奇体验呢。

　　这次，我摩拳擦掌拉着江囡打算去山坳里一个王府，不是哪位王爷的别府，只是最后一任主人姓王名鼠光，这名字着实好笑，听起来也不会是个厉害的，就去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