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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没有人 ...
他静静地坐在墙角的阴影里,看着最后一点余晖慢慢爬出窗口,没入外面的黑暗。
该去看看小家伙们了吧?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他对自己说着,不然那家伙又该……思维突然停止——那家伙?这里除了自己,还有谁会去照顾他们?虽然有时会感觉过去的那些年一如梦境,而梦境中始终有个身影陪伴左右帮助着他,但他很清楚这不可能,因为这儿除了自己,已没有人可以担当起一切。就算是同龄的加隆,也早就不在这儿了……为自己莫名的想法自嘲了一下,他缓缓起身,宽大的袍子在地上拖出细碎的摩擦声,混合自己的呼吸,在沉寂的夜里演奏着一出奇异的乐曲。
袍子的下摆拖裾在台阶上,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忽然感到前面有人在向他挥手——是一个跑得急急忙忙,却总是回过头来的人,即使是在黑暗中,仍能隐隐看见他褐色的短发与蓝色友善的大眼。于是他抬起头,看见了漆黑的夜色,只有漆黑的,空荡荡的夜色而已。
但他还是注视着眼前的黑暗,清冷的空气流动起来,带动了他一贯垂順的发丝,在夜色里飞飞扬扬,却看不清是蓝是黑……
然后他听见有个声音抱怨他怎么还不把头发扎起来这样多不方便……觉得好笑,想朝那个声音说句什么,夜幕里却恢复了寂静,周围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低低的风。
轻轻推开面前的门扇,里面有个人正在给床上的小鬼盖上被子,感觉到自己的到来,便直起身憨憨地一笑,然后朝自己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踱了过来。
他也笑了,但随即愣住——房间里只有睡得兴起蹬开了被子的小孩,没有第二个人。
×××××××
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终于全部检查过,确定孩子们都安安分分睡着了,他轻轻吁出一口气,慢慢关上最后一扇门,却突然感觉有人在不远处冲着他笑——那种再熟悉不过的,曾一度令自己安心,现在却异常刺眼的笑!
他转身,还是没有半个人影。但他还是看见了前面有个人影在往上走,往那个他最熟悉不过的地方疾步走着。
他知道不能再错过机会了,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宽大的长袍在夜风中摆动,似乎想阻碍他的行动,但此刻的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它的任何重量,就在看着那个影子进入了大厅的一霎那,他摆脱了身上的累赘,冲入了那扇威严却古旧的大门里。
依然是他熟悉的布景,依然是金色的浮雕壁画覆盖着天花板墙壁猩红的地毯伸展在脚下,四壁上昏暗的烛光,似乎映衬出了很久以前的一个画面。
只是,他已经想不起那是一个怎样的画面了。
唯一记得的,也只有当时那种从未有过的愤恨,不甘与失望……
他苦笑了一下,缓步走向门外——外面的地上,躺着那件黑色的,绣有金色饰纹的长袍。
然而就在走出门口的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背后那个人朝他展开了笑容!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过头去——
那里没有人。
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似乎看得出的人不多,是撒加和大艾来着
算撒加的内心挣扎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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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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