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似空斋

11、第 11 章

　　若葆做梦也没有想到伯翘会陪着自己去旅行。准确的说，在他们还没有结婚时，这个梦还是美妙的，但在婚后，和所有五彩斑斓的泡沫一样，梦想破灭了。李伯翘从一个温柔的男友，成了不苟言笑的工作狂丈夫。她以为自己能做他背后的女人，默默付出，可现在看来，她是太高估自己了。
　　她望着伯翘向旅行社打电话咨询，这个场面即令她暗自开心，又透出一点点凄凉。
　　“护照一周就能下来…”伯翘算着日子，
　　若葆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身边：“你要是不想去，不用勉强的。”
　　伯翘笑着搂过妻子，“一直都是你迁就我，这次换我迁就你吧。”

　　去旅行社办理了一些必要的手续，伯翘开着车经过中环。
　　陋巷中，五六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人正将一个人团团围住，狠狠地踢打着。伯翘刹住车，顺着台阶跑下去，
　　“住手！警察！”

　　混混们停住了脚，齐齐看着伯翘，眼睛里都是麻木，无聊和蔑视。
　　伯翘看到地上躺着不停咳嗽的男人，骨瘦嶙峋，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他知道这种形容都是毒瘾极深的惯犯。
　　小混混被扒开了，钟立文一身黑色出现在伯翘面前，
　　“怎么又是你啊，阿SIR？”
　　伯翘愣了几秒，冷笑：“我们有缘咯。”
　　立文皱着眉，一脸无事地盯着他：“这次又是什么事？”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伯翘叉着腰，瞄着地上的男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举起双手，吊儿郎当地笑着，立文望了眼身后的兄弟：“我弟兄们互相玩玩儿，切磋一下么。哦~？”
　　“是呀！SIR——！”
　　身后的蛊惑仔异口同声，并发出窃笑。
　　立文用脚踢了下地上躺着的大烟鬼，那半人半鬼的男子仿佛回过了口气，稍稍仰起头：“是…”

　　“李SIR，我真是服了你了，原来你是受虐狂啊？总是被我耍，很好玩儿吧~？”立文趾高气扬地走进伯翘：“我拜托你，你有证据就抓我，”说着一个指头戳在伯翘的胸前，一字一句：“没有的话，就滚远点。”

　　讲完这些，立文整整衣裳，“我们走！”

　　一众乌烟瘴气的人刚刚要离开，立文却被后面的伯翘一把抓住，当他回头之际，那硬邦邦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泉叔和若葆赶到警局，见到了佩琪，
　　“怎么样啊？”
　　“不知道，还在录口供…”佩琪摇摇头：“不过…被投诉是肯定的了。”
　　“投诉？！”若葆不服气，“他们凭什么？”
　　“伯翘动手在先啊。”佩琪虽然无奈，但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说话间，一号侦讯室的门开了，脸上青肿的立文和私人律师走了出来。
　　“在这里签字。”一个警员将笔递给立文，立文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走廊中彼此相遇了，立文停在了花若葆面前：“你就是李伯翘的老婆啊？”
　　若葆气愤地咬着牙，不发作。
　　立文无所谓地笑笑，上下打量着女人，“管好你的老公，不要叫他像条疯狗似得的乱咬人。”
　　“钟立文，你不要太过分！否则…！”泉叔揪住了立文。
　　“哇~！律师先生，这算不算恐吓啊？！”
　　笑对着那些昔日好友们投来的敌视，立文扯开了差点把自己衣裳撕烂的泉叔，拍拍身边的律师，大步流星地迈出了警察局。

　　夜幕降临，每当这时，立文都难以抑制地恐惧。
　　没有进进兴之前，黑夜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昼夜更替的自然现象。而现在的黑夜，却是压在立文心头的大石，让他不能呼吸。所有不好的事都是在黑暗里进行的，好像回到了孩提时代，故事中的妖魔鬼怪统统是在黑夜里潜行。
　　立文坐上LAUGHING的车子，“去哪儿？”
　　“孝哥说想见我们。”

　　江世孝坐在没有开灯的进兴会议室里，一进门的立文和LAUGHING只能借着窗外的亮光看清他脸部的轮廓。
　　“孝哥，这么黑，不开灯？”
　　LAUGHING想要去开开关，被江世孝制止了，
　　“就这样吧。”
　　在椅子上转了过来，那张脸彻底淹没在了黑暗中，而门口那两个人却暴露在了微弱的光线下被江世孝牢牢地用目光锁定。
　　“孝哥，你找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立文也浑身不自在，他不喜欢让人这么盯着。
　　“你投诉了那个李伯翘？”
　　“是呀。”立文点点头，“那个混蛋这回吃不了兜着走。”

　　那道尖锐得犹如利刃一样的目光里夹杂着怀疑，似乎要把面前的二人射穿。
　　LAGUHING笑道：“那个条子活该，真他妈烦不胜烦，整天吃饱了没事就是专找阿文的茬儿！”
　　江世孝的语气里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但他的平静更加令人不安。立文鼓起勇气：
　　“孝哥你要说的就是我投诉李伯翘的事？”

　　黑暗中的沉默，三个人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我打算后天要你们两个跟我去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