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笔记》不见青山

19、造人

　　七宝醒来，看到大哥已经坐在凳子上等她。
　　“大哥，你真的打算做傀儡人偶？”七宝疑惑地问道。
　　“嗯”元初晓一边喝茶一边回答。
　　“可是傀儡人偶是需要神的半颗灵魂来浇注的，而且是禁术。虽然我很想你救木木，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出事……”七宝哀伤地说；
　　“七七，我是神仙，有神格的，说话定要算话的。”元初晓给了七宝一个灿烂的笑容。“你今天就不要去修仙了，我跟小白打声招呼。走，我们去采仙草吧，这个好像不饱最在行了，你叫她！”
　　“可是……”七宝还是不甘心底说；
　　“难道你不相信我？”元初晓做皱眉状
　　七宝点点头，又摇摇头，很是担心她的亲大哥；“走吧”元初晓宠溺地挠挠七宝的头，一副亲亲好大哥的模样，可七宝知道这是掩饰，货真价实的掩饰。唉，原来强人也有这一面。摇头，叹气，做小老头状……
　　“七七主人！”不饱一边胖胖地飘过来，一边开心地喊着；“你打败了黄大仙，不饱崇拜你！”马上变成一颗大大的心，还冒着星星。
　　“黄大仙是谁”发问的是元初晓。
　　“是连城”七宝对这个绰号很熟悉。
　　“哦？你能胜他？”元初晓很是不相信。
　　七宝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挑战，脸一红，不服气地说“刚才可是不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意思是有证人。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主仆两个合起来骗我？”元初晓表示还是不信；
　　“不信算了”七宝翻了翻白眼，切，我自己也不信。
　　第一次看七宝有这样的表情，元初晓愣了愣。想起了那个脏兮兮，眼睛里面透着晶亮的面孔。“哥，你盯着我的脸看什么？”
　　“你长青春痘了”元初晓用扇子敲了敲七宝的头。
　　“你”七宝留在后面跳脚。
　　“不饱，带我们去一趟佰草集（嘿嘿，借用一下）”元初晓吩咐道，坐上了云端。七宝也不情不愿地坐了上去。
　　佰草集，神农氏尝百草，把他毕生的心血都种在这百草园内，但并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四个方位都有神兽把守，普通的人啊、鬼啊、妖啊、仙啊，都进不去。比如，我们级别非常低的七宝就很难就去。（这个百草园在少室之山）
　　“七宝、不饱，你们听好了，待会儿我用瞳术迷惑神兽，但时间非常短，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不饱你负责找到紫薇仙草，七宝你要负责采集，你们可记住了！”
　　“好啊，太棒了，我要和七宝主人一起大战神兽，这一篇就叫二宝战记怎么样？”不饱开心道。她总以为自己的饱和七宝的宝是同一个，并且幻化出她见过的最帅的战将的模样（注：该名战将据说是叫天蓬元帅）和神兽拼斗的样子。
　　七宝对不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露出狐狸白牙。
　　“七七，此事不比平时儿戏，你和不饱要小心，神兽只听令于天帝，其他人没有天帝令牌，全部杀无赦，你可知道？”元初晓神情严肃，“如果发现什么异状，就往北方跑，我在那里接应你们。记住了？”
　　“嗯，大哥，你放心”七宝认真答道。
　　元初晓稍微放心，便捏了决，使出瞳之幻术，不饱和七宝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两颗萤火虫，而刚才的山谷由白天变成了黑夜。“现在我们所在的南方神兽会以为是夜晚，它会休息，北方的神兽此刻还未醒来。神兽以鼻息互通，所以你们从南方进园，北方出园，一直往前，不可回头。不饱你辨别，七宝你采集，一共需九九八十一颗，千万不要忘记了。”元初晓叮嘱道。
　　“知道了。”两只萤火虫快乐地飞走了。一闪一闪的。不一会儿就到了百草园。
　　“嗯哪，好香啊！”不饱的老毛病又犯了，看上了一株祝余，贪恋人家的香气。
　　“不饱，快点，我们还有正事呢！”七宝催促道。“你要是找到了紫薇草，就用萤光画个圈。”
　　“好的，主人。”不饱轻快地飞到了前面。
　　“一、二、三、四……”不饱认真地数着，七宝也认真地数着。“九十一，哈哈，大功告成！”两只萤火虫互相撞着屁股，以示庆贺。
　　“不饱，我们走吧！”七宝赶紧闪虫，回去报到战记。
　　“不饱，我发现我们二宝女侠还是蛮有默契的，以后我们就用这个称号闯荡江湖吧！”
　　没有虫应声，七宝看看左边，右边，没有虫子，再看看后面，不饱正抱着一棵萆荔（bi，li，传说中的香草），贪恋地吸着，身体也在不断地膨胀，变成了一颗巨虫，这可急坏了七宝，她赶紧飞回去抓它，却看到不饱露出痛苦的神情，“主人，不饱的心好痛！好痛！”不饱那肥肥的虫子脸就流出泪来，胖乎乎的身体发着斗，开始在草丛中翻滚起来。
　　这可怎么办？七宝急死了，虫子脸上直冒汗。
　　“你们是何人？可有令牌？”空中传来轰隆隆的浑浊的声音。震得七宝耳朵都聋了，可是她不敢聋，关键时刻，七宝同学绝对不掉链子。
　　“我，我们……”七宝不知道编什么好。她觉得自己光是应付这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已经气喘吁吁。
　　“令牌在此”空中传来元初晓的声音，七宝觉得这简直就是天籁啊。还没等她感动完，就被元初晓一把拉起来，再抱着不饱，超音速地飞走了。
　　“你骗我！”后面传来神兽咆哮的声音，和大雷、海啸差不多，震得七宝心神大乱。元初晓看她和不饱痛苦的样子，只能无奈地把这两只笨虫子点晕，带回青丘山。

　　“头疼！”七宝醒来的第一感觉。却看到不饱已经在院子里面转圈圈了。
　　“你醒了，不饱吃了有毒的萆荔，我帮她把毒气驱散了，她已经没事了。”大哥的声音在院子里想起。
　　“大哥，你见到神兽跑得这么快？”七宝在昏去的最后一个问题和醒来的第一个问题都是这个。
　　“能智取绝不武斗！”元初晓轻描淡写地说。
　　“哦！”真是狡猾。
　　“把你摘的紫薇仙草拿出来，我的阵法已经布好了。”元初晓说道。
　　“好！”七宝从她的神虚中拿出仙草。
　　元初晓小心翼翼地捧着仙草，七宝好像没见过大哥的表情这么严肃，这么认真，而且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担忧。难道是她看错了，自家云淡风轻的大哥怎么会有这等表情。正想着，就挨了一个暴栗“是你要救人的，怎么都是我在忙，你偷闲？”眼前是大哥那张狐狸脸，七宝连忙甩甩头，刚才绝对是错觉，是错觉。
　　“你去老狐狸屋里把老娘的采集的白玉荣偷来。”元初晓命令道。
　　（参见百峚（mi）山，黄帝吃的玉膏）
　　“用白玉膏做什么？”七宝好奇。
　　“仙草为骨，白玉为肌，明白？玉荣是玉之精华，柔软细腻，做肌肤最好。”元初晓又要敲她的头。
　　七宝急忙躲开了，“为什么是我？”抗议。却知道抗议无效，满腹不情愿地去了。幸好老爹老娘出去游山玩水、睦邻友好访问去了，不然真没得偷。
　　七宝无聊地盯着浩瀚的天空，繁星点点，天宫咫尺，她都能想象到天界一派夜夜笙歌的景象。元初晓吩咐她帮他护法，他需要用整晚的时间来炼制人偶，期间不得有人打搅。她便以数星星来自娱自乐，当她数到101时，她就自我催眠睡着了。
　　而房间里，元初晓知道七宝不怎么可靠，所以自己设了一个结界。他一直忙碌着，直到天明。打开房间，见七宝靠着大石头睡着了，便把她抱了进来。
　　“七宝，醒醒！”元初晓拍着七宝的脸，于是无辜的七宝就这么睡眼惺忪地醒来了，不甘心地再次卧倒。“别睡了，去拿一件你的衣服来”
　　“嗯？人偶做好了？”七宝来了精神。
　　“快去！”元初晓拍了拍七宝的头。
　　“又是我！”七宝恶狠狠地说。
　　“哥哥，我能不能看一眼？”七宝把衣服递给大哥，请求道。
　　“现在不行，等我完成最后一步，你先出去守着”元初晓吩咐道。
　　“七宝，你进来吧！”七宝听到叫她就赶忙跑了进去，人偶她只听说过，可没见过。
　　咦！这个躺在床上的就是人偶？太厉害了，跟真人没有什么区别啊，这人偶她觉得相当地眼熟，长得很想木木同学，但又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苦恼！她感兴趣的是人偶的面色甚至还有点红润。七宝不确定地用手摸了摸她的手，哇皮肤居然比她的还要好，接下来就把罪恶的爪子伸向了美女的脸，这张晶莹洁白，眉目如画的脸。
　　手被抓了起来，“不要玩了！我们去找她。”
　　“这个就是木木形容的样子吗？我还以为她想做个怪兽。”七宝乐呵呵地问到。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还答应她了要做成那个样子的，那我改改！”元初晓手中捏的决飞快，转眼间，床上就躺着一个用莲藕、杏仁、胡萝卜、樱桃、……组装起来的七宝想象的怪兽。
　　“太可怕了。”七宝打了一个冷战。
　　“我现在收了墨兰印，把她的魂魄召唤出来，这期间你要好好呆着，明白了？”
　　“好！”七宝应声道。
　　元初晓使出离魂术，将沐晨曦的灵魂召唤出来。沐晨曦从睡梦中惊醒，唉，这段时间就是这样，没有自然醒，都是被人拍起来的。她非常抱怨地想，作者你能不能不拍我，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自然醒？（作者也不是省油的灯，顶着两个红肿蟠桃大眼“我都没得睡，你还想睡觉，不叫你起来做操就不错了”）睁开眼睛，看到元初晓和七宝都在自己面前，“你们两个又来梦境做什么啊？”
　　“木木，这不是梦哦，人偶大哥已经给你做好了！”七宝开心地解释道。
　　“这么快！”沐晨曦一下子兴奋起来，她很想知道传说中的庄姜长什么样子（庄姜是诗经中《硕人》里面形容的美女）。顺着七宝的眼神，她看到了那只怪兽。这是动植物的混合体，连起码的植物人都不是。沐晨曦那颗跳动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熄灭了，使劲地摇头，止不住地叹息。你们这两只笨狐狸，竟然将千古奇女子做成这番摸样，唉，若是孔老先生知道了，肯定从几万年后的坟墓里爬出来，痛心疾首地指责你们，哀悼民族文化的悲哀！
　　七宝并不知道沐晨曦心中所想，她一直很想问个问题“木木，你们那里的绝代美女都是这样的？”
　　“啊？”没有聪明的脑袋，还要学别人秃顶，真想告诉她这是比喻，不是写实。“嗯，我说的手如柔藕、肤若凝脂、领如蝤蛴、齿如。是形容，是描述一种感觉，重在传神。其实是说白皙柔嫩的皮肤，顾盼神飞的明眸，挺直秀气的鼻子，洁百齐整的牙齿，而不是这个”她有点啼笑皆非。
　　“怎么，木姑娘不满意么？”元初晓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
　　相当地不满意，沐晨曦想。“不满意！我要退货！”
　　“我是按照木姑娘的意思来做的，可是用了我不少心血呢。你如何不领情？”元初晓拍着扇子。
　　沐晨曦死皱着眉头，“如果要我做怪兽，除非我死了！”
　　“你确实没得选！”元初晓指着她道“再过一个时辰，你没有身躯附魂，你就真是孤魂野鬼了。”
　　“什么？”沐晨曦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她居然是飘在空中的，她恐怖地想起来那个鬼故事，话说有个人遇到了一只女鬼，那只女鬼的头发一直垂在地上，然后这个人问她“你的脸呢？”，“我没有脸”女鬼阴森森第道道；“你的脚呢？”，“我没有脚，没有脚”；“那你的手呢？”“我的手？我的手？”那人便看到有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我的手在这里”。她现在就是现场版的女鬼篇。
　　“哼！做女鬼也比做怪兽强！”沐晨曦打死也不做奥特曼，宁愿做聂小倩。
　　“其实，木木”七宝想跟她说其实哥哥把你做得很漂亮，这些都是他使的障眼法。却被元初晓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你真的不愿意？”元初晓问道。
　　“士可杀不可辱！头可断，血可流，不可做怪兽！”沐晨曦大义凛然道。
　　“好！”元初晓心里却在笑这个死要面子的女人，“如果我可以恢复你的本来面貌，你又如何？”
　　原来的样子也不错啊，人模人样的，沐晨曦想着，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最赔本买卖的人“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讲出来，看本姑娘能不能满足你！”
　　“你只需要拜我为师！”元初晓平声道。
　　“什么！”七宝“哥哥”又被眼神杀了回去。
　　“什么？”沐晨曦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元初晓坦然道。
　　“好，一言为定。”沐晨曦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拉钩盖章，却发现自己是透明的，根本碰不到仙人本尊，手又缩了回去，却被元初晓勾了回来，重重地说“不许反悔！”，迎上来的是坚定的目光，之前的散漫全部消失不见。沐晨曦愣了愣，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只觉得空荡荡的。
　　元初晓单手轻拂，障眼法消失不见，现出人偶原来的模样。沐晨曦看到就吓呆了，这是多么美丽的人儿，哪里是仙人说的我的模样？可仔细看，确实也长得和我一样，但那神情安详、静静的气质流淌，还有这古色古香的韵味，不是她这只书虫可以学的来的。
　　“怎么，不认识？”
　　“认识，认识！嘿嘿，这不就是我么？”沐晨曦尴尬地笑笑。还真是个美丽的意外。
　　“那请木姑娘闭眼！我这就送你附魂！”
　　“哦！”一阵昏天黑地，沐晨曦晕了过去，心想，XXD，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还不许我本尊亲临现场目击了，非要把当事人搞晕，非要搞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仙人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