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是竹马》山间那个紫

2、2 关于英雄救美

　　苏奇对卓青有的进一步认识是因为卓红的关系。卓红，听名字就知道是卓青的妹妹。而与卓红的相遇，每每到这里苏奇总会用拇指食指抵着下巴挑眉得意的笑：英雄救美啊。
　　卓红：“哼。。。”
　　苏奇：“恩，错了，严格来说也不能算英雄救美的。”
　　卓红：“哼，狗熊吧。”
　　苏奇：“又错了，英雄是我没错，那救的美嘛。。。”（上下打量了卓红一眼）
　　卓红：“幸好不生在古代，不然还不得以身相许。”（瞪他，然后无视。）
　　苏奇：“恩，幸好不在古时候，不然我肯定小妾都娶不了了。”
　　卓红：“现在你就能娶小妾啊。”
　　苏奇：“不是流行包二奶吗，再说我还没想过要娶你呢。”
　　卓红：“你想的美。”
　　苏奇：“不，这是我想过最糟的结局了。”
　　卓红：“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苏奇：“那你不会想嫁我了吧？”
　　卓红：“离我远点。”
　　苏奇：“那我找你哥去了啊。”
　　卓红：“找我哥干嘛？”
　　苏奇：“不告诉你。”
　　卓红：“那我告诉我哥说我长大后要娶你。”
　　苏奇：“你是母的，只能嫁给别人。”
　　卓红：“不管，我还是要告诉我哥说我长大后要娶你。”
　　苏奇：“死婆娘，要我嫁你还不如嫁给你哥呢。”
　　卓青：“苏奇，你离我远一点。”
　　这是关于英雄救美引申出来的一串小朋友之间对话。关于最后一点，恩，颇有预见性。
　　十年前吧，也许更久了，苏奇兴致勃勃的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春季郊游。几百来号小不点热热闹闹的挤在几艘没有多宽敞的铁皮船内，叽叽喳喳的连船身边的河浪都忍不住向上欢跃，上方湛蓝的天际也似乎变得生机勃勃了许多。众人都戴着印有学校全名的黄帽子，红领巾也是端正的系在领间。个别小孩为了耍帅，弄歪了胸前的红领巾，又将脑袋上的帽子转了个180°，松松的扣在头上。两手不落空的举着小红旗喊得正欢。
　　“那个低年级的同学，请把帽子戴好。”苏奇哪里知道前面那人口中的低年级同学说的就是他呢，还在后面左右左右的击打着两面旗杆子，喊得可高兴了。他这样子，卓青就不乐意了，老师信任他让他维持同学们的秩序，就这么一小船的人都镇不住以后可怎么树立威严的形象了。这么想着卓青更是寒着一张脸朝着苏奇走来。他大可不必担心，事实上他平常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已经是不怒而威，苏奇那是毕竟也只是个十来岁的黄毛小子，看到比他高半头的卓青慢慢靠近了，还是忍不住禁了声，抬头看他。卓青也看着他，半响伸手为苏奇整理着装。后者则是呆在那里，僵硬的都不知道把手摆放在哪里。除了母亲，还没有哪个谁这样温柔的对自己做这样的事。苏奇自动将卓青的面无表情当成母亲温柔的笑颜。
　　其实差距还是很大的。
　　至少母亲不会这么用力的扭他的领巾。
　　苏奇拍着卓青的肩膀问：“你是几年级的？”
　　卓青淡淡回看他一眼，拿开覆在肩上的爪子，还是有开口回答：“四年级。”
　　不想那苏奇听后竟跳了起来大喊：“低年级，你才是低年级，我可是五年级！”
　　卓青不为所动，抿嘴似乎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吗，五年级的学长都还在学校上课呢。”
　　苏奇忿然，但还是压低的声音：“哼，那我也是四年级的，咱们是同一级别的。”
　　小学生郊游的地方选在一风景挺不错的小村庄，乍眼一看，还颇有这边风景独好的味道。
　　短桥石墩，潺潺流动的溪水，大大小小的草坪被修剪的整整齐齐，乱石堆在几处，溪水从石缝间滑出，那样的意境十分容易想象得到：小泉流水响叮当。
　　苏奇卓青这一船的人到达的时候岸堤上已经排好队列站好了。当然不是为了看他们下船上岸的姿态，只是老师们在确保人数的前后一致而已。卓青第一个跳上岸，然后帮忙去拉稍嫌娇弱的学弟学妹。
　　整队之后便是自由活动的时间。苏奇迅速的集齐了一大帮兄弟商量着郊游计划。卓青还站在原地，妹妹卓红今日也没有缺席，挤到卓青面请说了几句话就又回去自个儿玩了。苏奇那边最终还是决定分开，单独行动。卓青拣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卸下那个足有半人高的背包。全部都是吃的。是母亲昨夜为他整理的。
　　好像出大事了。
　　有人在喊救命。
　　卓青眉头拧了起来，好像是卓红的声音。
　　卓青整个人跳了起来，冲向人群。长年埋于淅淅溪水下的石面也变得十分的滑溜。卓红弯下腰想要掬一把清甜的泉水的时候跌落在近乎一米宽的石缝间。其实没有多远，卓青瞬间就撞开了人群去找卓红。
　　大家都知道了，是苏奇救了她。单单伸出手根本够不到卓红，苏奇小心着转个方向向下移动身体，众人都屏着呼吸看得心惊胆跳，不小心滑摔下去的话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创伤，几个年轻经验尚浅的女教师都开始掩面抽泣。卓青盯住苏奇，就要翻下身去救人，被还算冷静的班主任制止。
　　“不会有事的。”沉着的男老师也快速逼近苏奇，拉住了他。苏奇稳住了身体，伸出脚停在卓红面前。安全救上来的卓红早已呆在那里，直到卓青拥她进怀轻轻抚她头发才回过神似的放声大哭。
　　“对不起，没有好好保护着你。”卓青低声说话，声线有些颤抖。继而转向苏奇，“刚才，十分的感激。”卓青面朝苏奇，深深地鞠躬。苏奇看着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当天的傍晚，卓青一家四人出现在苏奇家的棕色大门后。
　　正式登门道谢来了。
　　苏奇：“你怎么来了？”苏奇挠挠头，有些惊讶。
　　卓青：“卓青。”卓青微微皱眉。手都划伤了，看上去有些肿。
　　苏奇：“啥？”
　　卓青：“我的名字。”
　　苏奇：“你怎么来了？”
　　卓青：“你算得上是红的恩人。”看卓红，卓红：“谢谢苏奇哥。”
　　苏奇嘴角微微抽筋，知道他的来意后又不甘心他无视自己的发问，继续问：“你知道我住这儿？”
　　卓青：“老师有资料。”
　　苏奇咬牙，多说几个字会死啊。而那厢，卓母紧握着苏母的双手连声道谢，自夸其教子有方。卓父递了根烟给苏父，点上。
　　卓父：“都没怎么串门的关系，不知道原来是近邻啊。”
　　苏父：“近邻？这么说。。。”
　　卓父：“你这正对面，我家。”
　　苏父：“原来如此。”
　　卓父：“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话说的没错。”
　　苏父：“不是还有句叫做远水救不了近火嘛。”

　　苏奇一个人去的卓青家做客。父亲母亲说就不去凑热闹了。这是卓青来了十分钟后的事。
　　果然是近邻。苏奇发现从卓青家的窗户望过去，自己房间里挂下的窗帘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卓青第一件事就是拽着苏奇进了自己的房间，接着伸手就要拉他衣服。苏奇大惊，挣扎起来。两人年纪相当，苏奇较卓青却是矮了半个头，没有多久就被制住，苏奇做着垂死挣扎，卓青不悦，竖起眉毛开口：“你做什么？”
　　苏奇有些怒了，大吼：“我问你做什么才对！”
　　卓青按住他：“你不要动。”然后走出房门，房门也被带上。苏奇正想着要不要干脆跳窗逃走算了，免得被非礼。别看苏奇年纪不大，事情懂的还不少。卓青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奇大开着窗户探头东张西望的情景。收起了脚步声，挪到苏奇背后猛的出声：“干什么？！”
　　“哇！！”苏奇惊得一跳，脑门险些不保，“你。。。”可能吓傻了，指着卓青半天也说出话来。
　　“坐下来。”卓青好笑，不再逗他。
　　“干嘛？”苏奇拍着胸口，看样子还没缓过来。
　　“帮你上点药。”卓青指着桌上的小药箱。
　　原来是出去拿药箱去了。苏奇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大大咧咧的在床沿坐下。
　　“衣服拉上去。”
　　“哦。”很听话，没有反抗。
　　“嘶——”苏奇忍住没叫出声，只吸了口气。
　　“不好意思，拿错酒精给你消毒了，有刺激性。”
　　“。。。。。。”
　　“还有哪里擦伤了？”
　　“唔，没了。”卓青坐在床上帮苏奇护理伤口，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那样无意间微嘟起嘴巴吹气的动作，苏奇大喊痛痛痛之余在心底偷偷觉得这么不符合严肃的脸孔的小动作还真的是意外的可爱。
　　“恩，好了，我们出去吧。”
　　“那个。。。卓青你真的只是个小孩么？”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卓青收拾好了药箱子，往苏奇面前一推，“你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