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华》空问

42、第四十章 断襟之恋

　　慌乱不安的心，被一阵阵丝竹声带入其他境地。穆少林识得这首曲子，是大华最特别的曲子之一，这首曲子和《娶花嫁》一样，是一种具有仪式的曲目。但这曲子却是十分悲伤，它叫做《花雕曲》，传说是一个乐师为了自己年轻就去世的妻子谱的，后来经人传唱，到大华时期或有人失恋或妻子去世，用来悼念恋情。
　　只是奇怪，在这阗鸢的皇宫里面怎么会有人吹这么哀楚的曲子？
　　比起知道木小透的身世，担心穆少森和木小透的关系，他更多的有种失落感。听到《花雕曲》，他心里蔓延出很多的痛苦。穆少森是文武全才，而他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读书，穆少森选择从武，而他只能从文。有穆少森在，木小透永远看不见他。
　　他不该这样想，但却仰止不住。这首曲子就像一首魔曲，勾出他心中所有的不满，勾出他心里黑暗的一面。
　　他失魂落魄的被乐声引导着走着，看到一个穿藏青色外袍，腰系白玉带，紫金玉冠的男人，闭着眼睛很是伤心的吹八孔萧。好巧不巧，这个男人，穆少林识得，正是拓顽。只见他面如冠玉，双眉如黛，英挺鼻梁，点绛唇，抱着一支八孔萧却显得孤单寂寞。穆少林一怔，看着他竟是痴了。
　　一首曲子吹完，拓顽睁开眼睛，却看到穆少林站在他面前，用一种呆傻的目光看着他。他嘴角一翘，邪邪地笑道：“双贤王是被本殿下迷住了？”
　　穆少林鲜少对着拓顽不是讽刺的时候，他这时看着拓顽生出一份怜惜之情，竟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
　　拓顽见他不说话，挑.逗说：“双贤王难道真是对本殿下动了情？要是这样，本殿下就不客气了。”
　　拓顽摩拳擦掌，就往穆少林身上挨。在大华皇宫里面，除了木小透，拓顽就比较喜欢穆少林了。穆少林虽然和他不对盘，但他最逗他玩，把穆少林气得脸青了，他还会讽刺他一两句，常常让拓顽觉得好笑，觉得穆少林就像是一只竖着毛的小猫。
　　不过和穆少林开这种玩笑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好像是有一次在御花园里面玩耍，不小心看见穆怀远和一个侍卫（姬徵）做什么事，那个时候十一岁的拓顽和八岁的穆少林大概知道什么是男风，但也不是太懂。之后长大了，政治纷争多了，穆少林提防拓顽不仅仅是开玩笑那么简单，拓顽出于好玩或是其他原因，时不时表现出对穆少林有特殊感情的样子。但穆少林从来没有觉得好玩，也没有觉得他是认真的。
　　拓顽的手已经环抱穆少林，穆少林比他矮半个头，这样抱起来，有点像是半大的哥哥抱不起弟弟的错觉。拓顽失笑，他们两个人都不是有那种倾向的人。他爱逗他，不仅仅是觉得他有趣，是有些时候觉得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很无助。他身上的这种感觉，可能只有他能感觉出来。
　　“别闹了。”他说，“让人看见还真以为我们俩有什么。”
　　他轻轻悠悠的声音像是很多感慨，拓顽笑道：“我以为你不怕。呵呵，说起来我们还是兄弟，哥哥抱抱弟弟，也没有什么。”
　　“你想得开，刚才又吹什么《花雕曲》？”
　　“我一时乱吹的。”
　　“说明你心不是很平静。”
　　拓顽一敲他的脑袋，“你就不能少讽刺我一次？”
　　穆少林怒，说就说话，怎么还敲他的头。他一摸自己的头，生气地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动手我就动脚。”于是，他使劲一踹，拓顽机警地一闪，谁知拓顽的白玉腰带扣不知怎么挂到穆少林上衣，他这一闪，把穆少林连人带衣服一下扯到他怀里。穆少林一下撞过来，拓顽收势不稳，两人同时跌倒。
　　穆少林更生气了，非要揍拓顽不可，拓顽武功完全可以跳出去，但看穆少林难得的淘气，想想就作罢，反和他厮打在一起。不过穆少林一拳挥过去，一拳挥过来，招招落空，竟没有伤到拓顽一丝一毫，于是更生气。
　　坐在拓顽身上，像个孩子一样双手乱挥，拓顽看着他忍不住的笑，什么时候可以看见大华的双贤王不要形象地打人啊？他轻易地将他乱挥的双手钳制住，想说话，却没有想穆少林真是发了疯，张嘴就咬。
　　木小透踏进大门就听到拓顽暧昧地叫了声，并见穆少林衣衫不整地坐在拓顽身上，她厉声喝道：“穆少林，你在做什么？”
　　穆少林身子一颤，他在做什么？打架啊，还能做什么？
　　拓顽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的双贤王殿下，你猜猜从皇后的角度看我们俩现在的姿势，你说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啊……”
　　得了，小孩子就是报复心理强，他说的是事实，为什么还要咬他？
　　穆少林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木小透，“姐。”
　　木小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大白天的，他竟然在这里和拓顽干这种事，大门都不闭，他才多少岁？木小透看了一眼躺在地下，撑着半个身子，怒出风情万种，明显就是一副就是他勾引他样子的拓顽，木小透气不打一处来，拉着穆少林向外走。
　　穆少林知道木小透真的在生气，他想解释，“姐，听我说。”
　　“说什么？说什么都回去再说。”
　　“姐。”
　　“啪”，很响亮的一个耳光，穆少林楞了，木小透楞了，就连拓顽也没有想到木小透会打穆少林。不知道是爱之深，疼之切，还是木小透的掌力太大，总之穆少林被这一耳光打得耳朵嗡嗡直响。
　　“爱一个男人有错吗？有这么大的罪吗？”穆少林伤痛地吼着，像是在向着天吼。
　　木小透身体摇了摇，她不是故意打他的，十四年来，她没有打过他们两兄弟任何一个人，她宝贝他们的程度，不输于任何一个母亲。“林儿。”
　　“不要叫我，你眼里只有哥哥，从来没有我，现在管我喜欢什么人。”他说，“我喜欢男人又怎么了，我不要你管。”
　　“林儿。”木小透心里一痛，这是怎么了？穆少林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你怎么能这样说，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是不是一样，你心里清楚。”穆少林哀痛的眼神犹如碧色的大海，他扯开木小透的手，运起轻功头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