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华》空问

21、第十九章 繁琐的定礼（中）

　　朝元和穆怀远同坐一辆马车，木小透坐在穆怀远身上，她挑开车窗上的纱幔向外望。真是一个奇异的国度，百姓竟然整齐地站在街道两旁，像是事先排练过的一样，手里拿着鲜花，欢呼着。木小透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在叫她“透华小皇后”。小皇后，这个听起来虽然有点奇怪和不敬，但是却透着对她的喜爱。
　　木小透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他们做过什么，其实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可能就赢得了百姓的喜爱？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穆怀远说：“大华八年无主，你的到来，使他们的国家又了主人。他们是在为此感谢你。”
　　木小透乖巧地嗯了声，两弯月牙似的眼睛笑着。又向外面看，这里的百姓真热情，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木小透向他们挥挥手。木小透不知道，她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她只听到一声尖叫，接着又是一声尖叫。然后他们的车被无数不明物砸中，木小透看清楚了，那是百姓们丢过来的鲜花。
　　穆怀远暗叫一声糟糕，对外面领头的许三军说：“快回宫。”
　　是以，大华摄政六年，百姓喜后，后回之以收，百姓抛花三千，车马不能行，辅政命勒马回宫。
　　木小透扯下头上的花朵，愧疚地看着朝元穆怀远两人的狼狈，他们头上被咂上花瓣。穆怀远头上的发叉上还挂着一朵花，身为新皇的朝元冠冕上也落着花。
　　两人看着被他们护着回来的木小透不禁笑道：“这是会是历史上最不好笑的一个笑话。”
　　木小透尴尬地笑笑，大概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才惹来了这么一场表达感情的方式。她嘀咕着说，“人家都说潘安是被人丢东西砸死的，我原来还不相信，现在才知道原来古人这么热情。”
　　“你说什么？”朝元看她暗自嘀咕，问道。
　　木小透汗，拉着朝元天真的问“皇帝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朝元笑笑，“没有，只是小透以后要记得，不要在百姓拿着鲜花的时候向他们挥手，不然很危险。”
　　木小透点点头，朝着穆怀远笑笑。“穆王叔，今天还要出去吗？”
　　穆怀远说：“今天就不出去了，明天又去吧。现在和皇上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噢，谢谢王叔。”木小透快乐地吼了声，“哒哒”地向思宇殿跑去。
　　朝元看着木小透跑远，说：“她比来时高兴了很多。”
　　穆怀远点点头，却是木小透比之之前快乐了很多。她似乎想通了很多，而且对他也信任了很多。“喜欢她吗？”
　　“没有，我不想连累她。”
　　穆怀远看着他说：“你是爱上她了吧？”
　　朝元一笑，没有辩解。穆怀远说：“从小你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即使想离开，也不向我开口。你想保护什么，你母妃？她不需要。在这个宫里，除了我，她的权利最大。你父亲？你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你为什么情愿留下来做一颗棋子？”
　　“你不用多想，我留下来是为了朝穗皇兄。”
　　“朝穗？”穆怀远没有料到会听到这个名字。
　　“父皇对你的感情没有人不知道。”朝元看了一眼站在穆怀远身旁的侍卫，那时虽然他还小，但他还依稀记得他是身影。“宫里的女人虽然一年比一年多，但他碰过的不超过五根手指头。那还是在软禁你之前，软禁你之后，他除了去慧妃和皇后那里，没有去过别的宫。这是因为慧妃最解他的心意，皇后是他同生死的人。”
　　“父皇一生中只有五个皇子和两位公主。五个皇子中，朝穗皇兄最大却是身体最差的一个，也因为他最大而身体最差，所以父皇才没有舍得在他驾崩之时杀柳氏外戚没有杀他。我当时猜不父皇为什么立我为太子，但我要感谢他。因为在立我太子之后，我才可以遇见他。”
　　“我不是父皇的亲子，在我两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从宫妃们、皇兄们嘴里眼神里，我都可以知道，他们讨厌我。但是，第一次见到朝穗皇兄，他没有那样看我。他鼓励我要好好活下去，不为别的，只为来这人世事走一遭。”
　　“我知道那时候的朝穗皇兄不是特地安慰我，他只是在安慰他自己。他的身体不好，父皇驾崩，母后离世，连同胞兄弟也没有留下一个。那个时候，你虽然常常去看他，但他不理解你，一直认为是你迷惑了父皇，才造成了那个结果。以致他宁愿带着皇嫂住冷宫，也不愿住你安排的住处。在他临死时还嘱咐皇嫂不得出冷宫，可能他不知道那个时候皇嫂已经有了身孕。”
　　“也许那时你就知道是我通知莲华公主小透出生的消息，但是你没有阻止，是想看我和我母妃、左丞相有什么举动。你也许觉得把小透放在莲华公主那里反而会更安全，所以没有阻止我。再后来，你是不是也发觉父皇立我为太子的用意呢？”
　　“你可能猜到了，但是你没有按照他给你安排的走。你把这个问题想到了小透身上，小透因为莲华公主意外去世，使你看到她的才能。年仅三岁，便可以处理那么棘手的事。正如公主府里面传的，她是降世神童。你欣喜地觉得，大华也许就要在她身上传承了。虽然历史上没有女皇帝，但却有定礼之律，你可以把我和她绑在一起。保证了大华的血脉，又可以控制我的权利，一举两得。”
　　“对于你的这些做法，我没有任何的不甘。我同你一样，只希望她好。我是一颗棋子，但做棋子也有棋子的快乐。我只希望看着她慢慢大，我不希望去打扰她。我知道，我这颗棋子有一天会在不自不觉中死掉，我不想让她为我伤心。”
　　“所以，辅政，我希望你不要在问我这样的问题。对于一颗棋子，没有必要那么小心。”
　　一口气说完，朝元淡淡笑着，轻轻地离开穆怀远。
　　穆怀远没有挽留，他说的都是事实。无论是他母妃还是穆怀远自己，把他只是当作一颗棋子，但是这颗棋子却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