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华》空问

11、第十章 无意窥探（上）

　　就在木小透装着沉睡，拓顽拜师之际，一个小小的白衣童子抓着一个药箱一摇一摆跟在老太医身后，不算太重的药箱不时地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一声声闷响也并没有引起老太医的注意。
　　老太医迈着不快的步子，颇显悠闲地走在铺有大理石的皇宫之路，只是如果你能跳过他二人一直向前看，你可以发现，这条大理石路越向前路越是窄，到最后你会发现这其实是一条死路。看老太医的样子，他仿佛不知道前面是死路，一直悠闲地走着。
　　可是白衣童子知道，他师傅走这条路不下七万二千次。自从他懂事起，他就知道他师傅是皇宫的老太医，他是老太医唯一的弟子，师傅每天进宫必走这条死路。小小的他曾问过师傅一次为什么要每天都要来走这条路，师傅说的话他似懂非懂。师傅说，这条路有益身心健康，延年益寿，以后他当了太医院首席，记得每次进宫出宫也来这里走走。
　　白衣童子的名字叫许安智，十岁，从四岁开始跟着太医院现任首席伯轁狄，至今已经有六年。
　　伯轁狄身着大华鹤鸟蓝底白卦官袍，一路闲散地走在大理石路面上。其实他根本不用每天都进宫来的，自从先皇驾崩之后，这后宫里面的女人是一天一天的减少，宫里的人也是不多。这宫里一天也没有多少人生病，只是伯轁狄习惯来宫里走走，让许安智提着药箱跟在后面，在宫里走走，什么也不做，然后回太医院。
　　很多人都不明白伯轁狄在做什么，有些时候甚至有人怀疑他得了癔症。可是摄政王对他的奇怪行为并没有表示，只是任他为之，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再多去注意他的异常行为。只是每日都要走完这条路的伯轁狄今天却走到半路就停下来了，以致跟在他身后的许安智撞到他身上，摔了了个跟斗。
　　许安智趴在地上压着药箱，仰头看着伯轁狄，委屈地叫：“师傅。”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啊！”伯轁狄连说八个“不对”，许安智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对。
　　“师傅，什么不对？”
　　“奇怪，奇怪，奇怪奇怪！”他又连说八个“奇怪”。许安智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师傅到底是又是哪里奇怪了。
　　“师傅，哪里奇怪了？”
　　许安智提起药箱，不知道他师傅又要卖什么药了？
　　“莲华宫，不对；摄政王，不对；莲花公主，不对；先帝，不对。不对不对，都不对。”
　　“师～～傅～～”许安智拖长了声音叫着不知所谓的伯轁狄，“师傅，你又癔症了？”
　　伯轁狄一把抓起许安智，“小屁孩懂什么，一边去。”
　　“师～～傅～～，背后说皇室的人不会有好结果哦！”
　　“臭小子！”伯轁狄骂道，“又去和狄家小子鬼混过了。”
　　“我才没有，师傅，我只是提醒你，现在你在皇宫，不是在的寝居。”
　　“哼。”伯轁狄不咸不淡地哼了声，一下松开许安智，许安智“咚”地掉在地上，随着许安智的惨叫，他的屁股被摔得麻疼麻疼。“死老头子，我好心提醒你，你还这么对我。”许安智开始咒骂，“也不知道我爹是不是也得了癔症，怎么就把我送到你手里来了。我一代名将之后，就是被你这么给折腾没了的。哎，死老头子，你别走，我还没有骂完呢！死老头子，你走哪里去，等等我。”
　　真是不出口不知道，一出口吓一跳。看许安智一张娃娃脸，一身白衣温文有礼，兼且先前一句一话，一举一动颇有教养，没有想到他会有市井一样的个性。耍泼皮耍无赖，他不是很擅长，一张利嘴就是大华最出名的善言辩官也怕他。
　　当然不是说他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多么厉害，只是他开始总是很有礼节的阐述自己的观点，但到最后，哪个不是被他骂了爹又骂娘？只是一个堂堂的言官大人，又怎么会和一个孩童执气？最后哪个不是看见他就掩面跑了，最怕被他看见？
　　只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个小恶魔无论怎么坏，最后还是被伯轁狄治得乖乖地给他提药箱。正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许安智被伯轁狄怎么治得乖乖的呢？许安智哭啊？伯轁狄从不和他多言，要是说不过他了，很好，武力解决，他——伯轁狄才不管你是四岁还是十岁，一把抓了，一甩，许安智只有去啃泥巴了。
　　许安智最想不过的就是，为什么他爹非要他跟着这么个怪人？他几个哥哥都跟着他爹奋血杀场，为什么他就非得跟着伯轁狄这个老头学医？他又不喜欢药草味。
　　可是话说回来，伯轁狄好像不止是太医，他的武功也不弱。要不然，许安智想，他虽然学了些花拳绣腿，但是足够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可是每次他在伯轁狄那老头手里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要伯轁狄那老头伸手一抓，总是能抓住他，而且是非常轻松的。
　　许安智恨得伯轁狄牙痒痒，但是他还是飞快地爬起来，抓着重如千斤药箱一步一步跟在伯轁狄身后。抓着这个药箱，许安智心里又开始咒骂，也不知道这个药箱里面装了什么，会使他感觉如此之重，都不知道以前伯轁狄这老头怎么带着走的。
　　“我要去莲华宫，我要去看看小公主，我要去给她请脉。”伯轁狄像是在回答许安智的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莲华宫？”许安智吃了一惊，忙丢掉伯轁狄千叮咛万嘱咐在皇宫里他不能药箱离手的规定，拦住伯轁狄。“老头，不，师傅，莲华宫早就荒废了。莲华公主也已经去世了，师傅，你真的癔症了？”
　　“不，我不是去给莲花公主请脉，我是去给透公主请脉。”
　　“透公主？？”
　　“大华的公主，透公主。臭小子，如果我以后死了，你要好好保护她，知道吗？”
　　许安智一愣，“老头子，你说胡话？你昨天晚上尿床了？我们大华哪里来的什么透公主，快，和我回太医院。你这次可病得不轻啊！”
　　说着他就去拉伯轁狄，却不想，伯轁狄反手一把抓着他，健步如飞，不，许安智知道伯轁狄此时真的是利用轻功在皇宫里面飞檐走壁，方向很明确，他们是直奔莲华宫。许安智不敢大喊，他知道如果他大叫了，此刻不会有人来救被发疯的伯轁狄携带的他，他们只会成为箭靶子，因为多半的可能侍卫会把他们当成刺客。

作者有话说

　　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