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替你擦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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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迦还记得自己坐在回去的火车上的时候，看着窗外飞速过去的景色，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啊。
火车到站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虞琴发来的短信。
“陆迦，告诉你一件事噢，不过你要帮我保密啊！”
“什么？”
“我和萧在一起了，我恋爱了！”
他忘记自己当时有没有回短信了，也许是回复了吧，不过回了些什么呢，他倒是忘记了。
回到学校后，他跟室友一起去吃饭，走到南门的时候遇见了齐思思和她那个奇怪的男友，她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跟他打招呼。
“耶，咱们为爱走天涯的陆迦小朋友回来啦！”
陆迦有些疲惫地冲她笑笑，然后挥挥手，跟着室友一起离开。
吃饭的时候很热闹，可陆迦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男生们聚在一起，喝了点啤酒就开始讨论女生，略带点颜色的笑话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大笑，惟独陆迦笑得很勉强。
饭后，室友去了网吧打游戏，而陆迦给王浩川打了电话，约在他家附近的酒吧里见面。
浩川是陆迦小学的同学，那时候他俩加上虞琴和齐思思，并称是那一级四大小霸王，他们三个是名副其实的捣蛋鬼，惟独虞琴是个被连累了的小宝宝。
虽然初中毕业后浩川就转到了成都读书，但是他们一直是哥们儿，关于他对虞琴的心，也没有人比浩川更了解了。
酒吧里，王浩川看着喝着闷酒的陆迦，实在很想骂几句脏话，可是那个女孩自己也是认识的，的确是个单纯的小丫头片子，能怪谁呢？
“你就真放弃了？”
“呵，不放弃能怎么办？”
“你都没说过你喜欢她诶！”
“我呆在她身边那么久了，她都没有喜欢上我，而萧非不过认识她才两年多而已。”
“那是因为你没说，人家说了啊，而且你这不都呆太久成虞琴的习惯了么。”
“以前我也这么想啊，我以为是她还小，还不懂爱情，其实不是，萧非也没说过他的喜欢，可是小琴却明白了爱情。”
陆迦有些微醉地拍拍王浩川的肩，勉强撑起身体来，看着深蓝色的灯光，笑容苦涩，“其实不是她不懂爱情，是我不是那个她会爱的人。”
故事就是这么简单，他始终是个旁观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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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生活就这样过着，虞琴的短信少了，电话少了，偶尔的联系也明显流露着小女生特有的喜悦，那种恋爱了才有的喜悦。
“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萧才不会呢，你以为他是你啊，老爱逗我。”
陆迦无言，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那种青春小说里不懂得如何表达爱的笨笨男主角了呢？
不，他只是配角而已。
虽然每次想到这些，陆迦还是觉得会有点心疼，但是看着虞琴的幸福，他还是觉得值得的。他甚至开始想象，大学毕业后虞琴和萧非结婚，而他依然是他们的好朋友，也许婚礼上他还能当个伴郎什么的。然后他随便遇见个什么人，和她结婚，生子，也许他们的孩子会成为另外两个虞琴和陆迦。
那他们会不会幸福呢？
想到这儿，陆迦总是失笑，然后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教育自己的儿子，不能再让他也错过了。
可是如果生活真的能如同陆迦想象的那般简单，就好了。
就在他们大二下学期的时候，虞爸爸突然糖尿病引发了一系列的并发症，真正的是病来如山倒。虞妈妈本想瞒着虞琴，可是一纸一纸的病危通知书到底还是打败了她的信念，拖着虚弱的身子给虞琴打了电话。
第二天，陆迦就跟爸爸一起去机场接虞琴。
他还记得虞琴看见他们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红肿地像是兔子，她扑到陆迦怀里，不断地问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陆迦怎么忍心告诉她呢，只得紧紧地抱住她，用衣袖擦掉她的眼泪。
就在虞琴回来后的第三天晚上，凌晨5点，虞爸爸就离开了，死前一直握着虞琴的手。
陆迦赶到医院的时候，虞琴还握着那没有了温度的手，已经哭到嘶哑了。他急忙地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看见她嘴唇张合，却听不见声音，他一言不发地再凑近点，才听清她唇边的嗫嚅。
“爸爸，起床了，小琴回来了。”
“小琴。”
陆迦只能抱着虞琴，感受着她不太明显的体温，用自己去温热她。此时此刻，安慰的话没有用，他只能借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医生说，虞爸爸的身体可能早就出现异常，应该是怕家人担心所以一直没说。
生死无常，隐瞒或者坦白，陆迦在想，虽然责怪虞叔叔的隐瞒，可换成他也会选择独自承受吧。
虞妈妈几乎哭到昏厥，冷静下来后，抱着失魂落魄的女儿，抿紧了嘴唇。
人死不能复生，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好好活下去。
就这样，办理手续，安排丧葬，火化，选地，下葬，回家。
一路上，陆迦都半扶这虞琴，默默地支撑着她。
伤口需要时间来抚平，而他一定要陪虞琴渡过这一段最难熬的时间。
当一切渐渐平和，虞家的生活也好像恢复了正常，虞琴却还是呆在家里，错过了期末考试，所幸就没有再回学校了。
“下学期去补考？”
“嗯。”
陆迦把温水递给虞琴，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腿上摊开的相册，那是虞家的照片，里面记录了虞琴的成长，还有虞爸爸开心的笑脸。
“陆迦……”
虞琴突然侧头看着陆迦，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又哭了。
“怎么了？”
“我……我找不到萧了。”
长时间的陪伴，陆迦差点忘了这个名字了，再听见时难免有些无法接受，有些颓然地垂下头，却看见虞琴另一只手里紧握的手机。
她到底打了多少个电话呢？
“他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呢？”
“小琴，不会的，萧非不会丢下你的。”
那一刻，陆迦心里酸酸的，其实他也不会丢下她啊，可是她不在乎吧。
潜意识里，陆迦突然希望萧非真的就这样消失掉。
而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期许。
大三开学，虞琴回了学校，一周后她打电话给陆迦。
“陆迦，萧走了。”
“去哪儿？”
“美国。”
“什……什么？”
“他和系主任的女儿一起出国留学了，他甚至没跟我说一声。”
“谁告诉你的？”
“他的朋友。”
“你没去找他？”
“去了，可是我去晚了，他们搭的昨天的飞机走的……”
“小琴，别难过。”
听着虞琴的哭声，陆迦觉得心很疼，握着手机，他多希望现在的自己就在虞琴的身边，可以把肩膀借给他，可以替她擦眼泪。
陆迦很想告诉虞琴，即便他只能为她擦眼泪也好，他想留在她身边。
“小琴，你还有我。”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替你擦眼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