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小福泥，再直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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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是说只是走个形式吗？”沈荔秋问王方。
王方着急地擦汗：“老板，我也不知道啊！”
“财政部……”沈荔秋轻喃，眼前突然闪现《富贵子》发布会晚宴时，向自己介绍父亲是财政部部长的傲慢贵族。
会和他有关系吗？
“是有哪里不符合要求吗？问一下他们，我们抓紧时间整改。”沈荔秋说。
王方摇头，“我问过财政部的工作人员了，他也没说咱们有什么问题，只说这笔款项额度太大，前从未有过。他们还在审核，让咱们再等等。”
沈荔秋蹙眉。那就是死拖着了。
“账上还有多少？”他问。
财务回答：“没多少了……再不周转过来，大家下个月的工资都发不起了……昨天老于又来找我预支工资了，可是现在出了这件大事，根本没有钱能预支给他。”
沈荔秋摩挲着指尖静静沉思。
“王方。”
王方整了整精神：“是，老板，您说。”
沈荔秋安排道：“财政部工作人员的答复肯定是假的。你去打听一下，这笔钱到底为什么一直被财政部压着。同时也打听一下有没有其他方法去撬动这笔钱。现在这个时刻十分关键，一不小心我们就会被财政部拖成一具空壳最后破产。”
“是老板！”王方应道，红着脸道歉，“是我考虑不够，若是当初听您的，留下一部分资金做周转，现在也不可能这么焦头烂额。”
“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以前没有意义，而且最后做决定的是我，我也有责任。”沈荔秋轻捋着鼻梁，安抚两人：“越着急的时刻越要保持冷静。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担心。”
清冷平静的声音如三月的风，拂去两人心头积雪般的重压。王方悄悄打量着沈荔秋，眼中露出崇拜的光芒。
他们的小老板，明明双肩单薄，不良于行，却是这么可靠，什么事都挡在他们前面。
他坚信，有沈老板在，什么问题都会解决。
两人走后，沈荔秋在办公室中思索解决办法。马上就要到下个月，员工工资还没有着落。《富贵子》的前期投入已经进去了，如果半途中断更是得不偿失损失翻倍。还有剧院日常运营维护也需要钱……
沈荔秋没有钱，原身也没有钱。难道去向江望或江肇借钱？
沈荔秋搓着手表式光脑的带有小狐狸头的皮质腕带，手指忽快忽慢，眼中闪过挣扎，最后坚定了光芒。
不。
江肇先不说，之前对原身那么嫌恶，最近两天才有冰释的迹象，但还没到对他这个弟弟关怀备至。而江望，虽然他表面上似乎无大指摘，沈荔秋知道如果自己开口对方就一定会拿出钱来，但他想起寥寥两次见面对方带给他的感觉，从心底里直觉就不想和江望有什么牵扯。
更重要的是，对他来说，如果什么努力都不做就示弱转求别人的救助，是懦夫行为。他做不到。
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还有办法。沈荔秋抬手将额前的发捋向脑后，狐狸眼中是漂亮的锋芒，一往无前。
“叮。”
光脑弹出星网新闻推送，头版是：
#星网最红主播兔白云收入爆出，最高日收益八百万！#
沈荔秋双眼一亮。
直播。
虽然他万分不想再直播，去被迫回顾黑历史。但是只要能短时间挣到给员工们发工资的钱，不让剧院停摆，也不是不可以忍受了。
反正不要掉马就好。星网上小狐狸出的糗，和他沈荔秋有什么关系呢？
这次没有521捣乱，也没有被幼年体兽型影响思考，沈荔秋思维清晰，制定了完整的直播计划。他首先观看主播兔白云流量前十的十个直播回放，解剖出流量触发逻辑链，然后要选一个决不会有人打扰也不会暴露身份信息的地点进行直播。最后，为了避免不可控因素，他这次不打算找人互动。又因为还要兼顾直播趣味性，于是他在星网上下单了一个因不够智能早被淘汰掉的老版陪伴机器人，作为他的“搭档”。
他还下单了几个幕布和一些装饰、玩具。他准备在家直播，幕布用于掩盖他的房子细节，几个装饰和玩具都是如今正火的直播道具。
做好这些后，沈荔秋离开办公室准备回家，开门就看到拉着行李箱的虞雾，不禁疑惑：“你这是？”
虞雾解释：“于叔的儿子没还清债务，前两天又有军部的人去找他了。于叔担心他出事，便把房子卖了抵债，他们一家现在租了一个不到二十平的地下室。”
沈荔秋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就算老于的儿子欠债，也不可能欠军部的吧？为什么催债的是军部的人？”
虞雾低眉沉思。
“你认识那几个军人吗？我觉得这其中可能会有其他牵扯。”沈荔秋问。
虞雾回想当时见到的三名军人，摇头：“我不认识，但我记得他们的脸。只要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能认出来。”
“目前就是这样的。”虞雾说：“我不好再打扰他们，想先来剧院凑活几天，等下个月工资发下来再找地方住。”
沈荔秋张张唇，又抿上。虞雾之前把钱都借给老于还债，自己身无分文只能住在剧院里，熬过没发工资的这几天。但是虞雾不知道，他可能没办法给大家发工资了。
剧院毕竟不是正经住人的地方，十分麻烦。难道虞雾要一直凑活下去吗？
沈荔秋无声叹气。
他明明努力帮虞雾躲避原书的强取豪夺红锁剧情，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让虞雾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原书里他不是住在攻一的侯爵府，就是住在攻二的豪华庭院，吃用精致，更别说和在剧院打地铺比了。
“要不，你先住我家吧。”沈荔秋手上小动作，扣弄着轮椅手靠，有点紧张，“下个月工资……可能会晚发几天。”
虞雾摇头：“谢谢师父，可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东西都有，在剧院住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一声“师父”叫得沈荔秋有点心虚：“我既然收你为徒，你接受我的教导，我也会照顾好你。如果担心给我添麻烦，你可以睡在一楼，也可以用家务抵租金。”
虞雾低头看着沈荔秋，眼神微微无奈：“可是我……”
沈荔秋打断他的话，扬眉：“只是借住而已，别这么磨蹭，不用和我客气。”
沈荔秋不懂，都是男人，而且又不是睡在一张床上，虞雾为什么这么犹豫？一点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那就打扰师父了，谢谢你。”虞雾叹了口气，却不知自己的嘴角无意识地向上挑了一下。
虞雾沉默地跟在沈荔秋身后，看着沈荔秋翠竹般的背影渐渐出神。
他本想拒绝的。在知道沈荔秋是因为暗恋他所以一直关注他帮助他后，他便不想让沈荔秋越陷越深最后难过。
可是，沈荔秋看他的眼神太过专注了，他做不到心硬地视若不见拒绝到底。
只能在同一屋檐下的相处中，尽量保持距离，减少接触了。虞雾想。
进门后，他就让沈荔秋休息，自己下厨，每一道菜都是沈荔秋的喜好，还帮行动不便的沈荔秋替换床单被罩，洗晾衣物。
“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叫我。”虞雾对要去浴室洗澡的沈荔秋说，担心他在里面滑倒。
沈荔秋：“……”
难道这是虞雾的报答心理在作祟吗？怎么突然对他这么细致亲密，照顾得密不透风，像个宝妈。
沐浴球的香气透过细细的门缝钻出来，耳边是哗哗流水声，坐在不远处的虞雾脸颊微热，屈指抵在鼻下。
他第一次觉得五感太过灵敏也不全是好事。沐浴球的甜香挥之不去，让他心旌摇曳，情思起伏，不能自持。
这么香，沐浴球都被用完了吧？
为什么要洗得这么香呢，是想撩他吗？
虞雾默默双手埋脸。
咔哒。
虞雾蹭的起身，头顶的发丝颤了几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沈荔秋眨眨眼睛，不解。虞雾为什么样子这么局促？明明刚才表现得像在他自己家里一样自如，收拾家务的闲适模样一点也不像借住的人。
沈荔秋操纵轮椅近前，正想张口让他去洗漱不用再照顾他了，却见虞雾猛地捂住鼻子后退两步，桃花眼湿润，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沈荔秋歪头疑惑，他抬手闻了一下，又拉起睡衣衣领闻了一下。
香香的薰衣草奶香味，是他精挑喜欢的沐浴球，星网一致好评，沐浴球销量之王，竟被虞雾反应这么大地嫌弃了？
沈荔秋有点不爽，心底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羞恼，说：“没事就下去睡吧。我也睡了。”说罢便进入卧室关上门。
他蒙上被子时，埋头在被窝里深吸一口气。
是好闻的啊。
虞雾看着关紧的房门，愣愣放下手。
……为什么没撩他？
虞雾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
***
因为虞雾借住在家里，突然的变故让沈荔秋放弃在家中直播的想法，转而瞄上了一个地方，帝都远郊一个废弃工厂。
荒无人烟符合不会被人打扰的条件，里面各种早被淘汰的市面上再没有的废旧器材，也符合观众们的新鲜感。
沈荔秋决定来一个带着智商洼地陪伴机器人的探险直播。这么特别的主题，肯定会有流量的。
第二天，他以外出联系赞助的借口离开剧院，打了一辆网租车来到目的地。全副武装过的他一点都没让司机师傅认出他是谁。
有了前车之鉴的沈荔秋先藏好轮椅，然后变成兽型雪狐狸，轻松一跃，就从破掉的窗户跳进废弃工厂。
他按照做好的直播攻略，找到一个平整宽阔光线好的地方布置好装饰和玩具，开启陪伴机器人，最后舔舔爪爪梳理脸颊上的白毛毛，开始直播。
直播一开就是三千万人在线。
果然前一晚放出直播预告是正确做法，小狐狸想。他骄傲地翘起大白尾巴，火红的尾巴尖尖抖了抖。
[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麻麻想死你了！]
[呜呜呜呜一个月不见，小狐狸还是这么漂酿！]
[前面的眼瞎了吗？明明是更漂亮更可爱了！话说为什么一开直播就是这么娇娇俏俏的模样，小狐狸你是想要我的命吗？拿去！]
[命都给你！霸总发言doge]
[咦，小狐狸身边是什么呀？看着好像机器人，但是好老哦。]
[我知道，我奶奶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它是陪伴机器人，但是超级难用，只能用来陪幼崽聊天，可以解析幼年体兽型说的话，但是往往答非所问……]
[小狐狸是准备和它玩吗？期待！]
看有人注意到身边的机器人，小狐狸满意地点点小脑袋，把买的弹力毛球顶到机器人脚边，抬爪：“嘤！”
小狐狸：就先表演一个传球热身吧。
机器人灯泡般的大眼亮了一下，发出机械音：“接收指令。”
它僵硬地抬起右脚，嘣的一声把毛球踢远，扎在一个断了一截的破损机器上。
咻——
小狐狸一下还没来得及玩，毛球就在他眼前瘪了。
[笑死！总算知道这款陪伴机器人为什么被淘汰了！]
[小狐狸眨巴着狐狸眼的样子真的好呆萌好可爱！不过小狐狸家是不是很穷啊，不然怎么还在用被淘汰的陪伴机器人呢？]
[什么？我要心疼死了！赠送钻石x10]
[小狐狸，我养你啊！赠送星舰x100]
[赠送……]
直播球的光屏上满屏都是赠送礼物的默认弹幕。
小狐狸直起身子跳了一下，抬起两只前爪挥了挥，又追着大白尾巴转了一圈，对老机器人“嘤”了一声，又看着直播球：“嘤嘤！”
稚嫩的婴儿音激萌可爱，又是满屏红心礼物。
所幸这次机器人竟然没掉链子，准确表达了小狐狸的意思：“理性消费，只允许成年人送礼物。”
随着这句话，直播间自动设置成仅限成年人送礼的模式。然而如此设置后，礼物并没有少多少。由此可见，小狐狸的粉丝很多都是有经济能力的成年人。
小狐狸又试着和机器人玩了一会儿，不过这些玩具无一没逃过在机器人手中报废的命运。
[笑死，小狐狸你是不是没玩具玩啦？]
[难道直播要结束了吗？不要啊！]
[别结束啊！我看这里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小狐狸去探索一下吧？我给你砸星舰！星舰x10000]
一只星舰是一百块钱，一万只就是一百万。
小狐狸毛茸茸的三角耳一抖，精神地抬起小脸蛋，对直播球嘤了一声，踩着堆叠的废弃机器跳下去，直播球和机器人自动跟上。
小狐狸本就打算用探索工厂来让直播时间长一点，他带领直播间的几亿名粉丝见识废旧工厂里奇奇怪怪的机器，展示自己轻盈灵活的动作。
直到脚下异响吓了他一跳。
[这里还有别人吗？]
[小狐狸被吓得大白尾巴都竖起来啦，看来不是小狐狸带来的人。小狐狸乖乖躲起来哦，碰到怪叔叔就不好了！]
小狐狸想，他才不会冒险呢。他一边想，一边控制不住兽型幼年体的好奇本能，狐狐祟祟地从一堆钢筋中露出头。
“嘤！”
小狐狸这下真的吓炸了毛。
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背对着他，左手捏着一根狰狞的熊首手杖，一件赤红的长风衣垂到小腿，单是背影就知道这人很凶不好惹。
他侧身时嘴唇开开合合，似乎身旁有什么人，正在交谈。但小狐狸并没看见有人。
“嘤嘤！”快跑，不能被发现！
小狐狸的楚阎红衣ptsd很严重，当即就要跑。
身旁的老陪伴机器人又一次完美地曲解了小狐狸的话意，大声宣告：
“我的小主人，你先冲，我垫后！”
破锣嗓子般的机械声惊动了下面的人。
楚阎迅速回身，双眼冷厉萧杀，右手放在腰后似乎拿出了什么东西，肌肉绷紧，顺势待发。
在看到是谁误入了他布置的暗点后，他收回右手，浑身危险嗜血的气息消失大半。
楚阎舔了一下牙根，慢慢勾起唇角。
“这次是你自找的，小家伙。”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小福泥，再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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