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小福泥，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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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突然针扎一般的疼。
沈荔秋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再睁开眼一切如常，似乎刚才只是他太过疲惫而臆想的幻觉。
“我没想到，你即使双腿残疾也能呈现这么好看的舞台。”江望还在夸他，“你比你母亲还要厉害。”
江望起身绕到沈荔秋身后，指尖从沈荔秋的双肩滑到他的后颈。细长苍白的指尖贴在粉白的皮肉上顿了一下，继续下滑，隔着单薄的布料，慢慢默数每一节凸起的脊骨。
冰凉的电意在后颈处炸开，沈荔秋下意识地挺起腰背躲避。他几欲倾出轮椅，单薄的背脊凹成一汪瑶池，远来的风吹皱起娇怜可爱的涟漪。
一声轻笑呵在耳畔，湿/\热的吐息将瓷白的耳垂浸染成粉色。江望低声道：“给父亲再表演一遍吧。”
沈荔秋背对着江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操纵轮椅向前远离江望，却被身后的人按住肩膀，铁钳般的力气弄疼了他。他痛得蹙起眉峰，双眸如云雾披织的黛山。
“父亲。”江肇按住沈荔秋的轮椅转了方向，恰巧脱离了江望的范围，“我有事想问您。”
江望收回手，指尖细细摩挲，“怎么了？”
“是关于他的。”江肇右手稳稳搭在沈荔秋肩上，“您一直在查他当初被害的事情，有查到什么吗？”
江望抬眸：“你怎么关心起这事了？”
“我已经派人调查了。不过最近陛下身体不太好，我一直在帮他处理事情，一时没太注意到这边。”江望低头问沈荔秋，“你有没有记起来是谁？”
沈荔秋静静摇头。
“我查到了一点东西。”江肇说：“当初送他去医院的运输车司机第二天因交通事故当场身亡。侯爵府曾长期雇佣他运送蔬果，在他死后换了别的司机。”
“一个司机……这种小事你直接问管家就好，他应该知道。”江望说。
“好。”
江望轻轻看向江肇，嘴角微挑：“江肇，你对小秋终于有点大哥的样子了。”
江肇低头看了眼沈荔秋，只看到了发顶。他说：“我本来就是他大哥。”
“小秋的事，我会让手下尽快调查。你不用管了，平时多照顾点他才是你最该做的。”江望拍了下江肇的臂膀，“我最近会很忙，家里你多看顾着。另外今年的赛马场快开了，我去不了，到时你替我去。”
“您可以让别人去。”江肇说。
“你是我的儿子，只有你能代表我。”
“我也很忙，军部有很多事……”
“忙到有时间三天两趟去贫民窟，却没时间去赛马场吗？”
冰冷威严的声音响起，与之前和气温润的语气截然不同。
明显的转变让沈荔秋不禁抬头看向江望。
江望唇角优雅矜贵的笑意已消失不见，他沉下脸来，斯文俊秀的气质瞬间消失，整个人带着危险毒蛇的攻击性，有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沈荔秋握紧轮椅手靠，心生异样。
江望垂眸看到沈荔秋颤动的睫毛，复笑起：“天晚了，去睡吧，以后再说。不急。”
沈荔秋面色如常地道晚安，心底却蓦地松了一口气。他有一个想法，可惜521不在没办法对它讲。
他简单收拾完便囫囵睡去，无从知道江肇去而复返，和他仅一门之隔。
江肇站在沈荔秋卧房门前，垂眸盯着金色的门把手，神色莫名。
窗外飞进一只取暖的白蛾，扇着灰白色的翅膀落在灯上，灯光恍惚，乍暗乍亮。
咔哒一声，白蛾惊飞走，门开了。
江肇握住门把手，抬眸看进去。
灯下落了白蛾的影子，长条状的光透过细长的门缝照到熟睡的沈荔秋脸上。雪白的脸庞，柔软的乌发，他侧躺着面朝门口，唇瓣湿红，莹润得像是被缠绵吻过。
一声急促紊乱的呼吸在静谧隐秘的空间里响起。
江肇一心看着被褥里的人，羽扇般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神，握着门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久久。
“……哥哥？”
江肇浑身肌肉绷紧如临战场，他瞬间回身，射向来人的眼神锋利如刀。
江澄夏感受到真实的带血杀意，心脏骤缩，生出窒息般的恐惧，那一瞬间竟产生了死亡的错觉。
江肇看到来人后眼中寒光慢慢散去，声音却带着冷厉：“你怎么还不睡？”
“我喝点水。”江澄夏平复下心跳，走上前看到开着的门缝，杏眼微眨，“那哥哥呢？是有事找二哥吗？”
江肇沉默。
江澄夏甜甜一笑，又上前一步。
两人本已离得极近，江澄夏再上前一步就会贴上来，江肇向后退了一下，手从门把手上滑开。下一秒，门把手就落入江澄夏手中。
江澄夏手指一勾，门缝渐渐合拢，最后一缕灯光消失在一无所知的沈荔秋葱白的鼻尖。
江澄夏收回目光，把门带上。
“哥哥最近都没有以前关心我了，”江澄夏呶了呶嘴，“倒是很关注二哥。我和二哥都是你的，弟弟啊。”
江澄夏抬头看着江肇，最后一个词咬字很重。
江肇喉结微动，移开目光。他下意识反驳：“是父亲让我多照顾些他。我没有不关心你，最近也在处理你的心脏配型的事。”
江澄夏猛然睁大眼睛，声音哑然发抖：“我适配的心脏……找到了？”
江肇点头：“找到了。只是情况特殊，暂时还没拿到心脏。等我安排好后就让你手术。”
江澄夏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垂眸感受手下跳动的频率和力度，语气复杂：“谢谢。”
江肇没听出什么，他见江澄夏波动太大，便让人平复心情回去吃药，自己也下了楼。
曾经他三楼的那间卧房因为不干净已经被封了，四楼多年前已经封上，二楼住着江望，一楼没有卧房，现在江肇是独自住在旁边一栋楼里。
江肇走出门来，皎洁的月光铺满地面，影子走在身前。他静静回头，只见那座楼的四层一个墙缝里，盈盈生长着一簇花丛，三两花苞沐浴着月华雪白圣洁。
***
沈荔秋醒来时已日高三丈，他头重脚轻地坐起来靠在床头缓神，后背一片冰凉。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魇陆离，醒来却什么都忘了。
他穿戴整齐后来到一楼，看到沙发上的江肇。他有点意外，原以为已经这么晚了对方应该在军部才对。
只好打声招呼：“大哥。”
江肇冷冷应了一声，连个眼神也没给他，手指在光脑上翻飞似乎有不少军务要处理。
沈荔秋对江肇的冷脸习以为常，自去吃饭。江望凌晨就有事出门了，江澄夏也一早去了帝都剧院，只剩他和江肇两人。
饭后他正想着侯爵府的司机可能还会拒绝载他，也许还要去后门看看今天的蔬菜运输车有没有来时，就听江肇出声：“我正要去军部，顺路送你。”
“谢谢大哥。”沈荔秋忙操纵轮椅跟上江肇。
江肇回眸看了沈荔秋一眼，沈荔秋看到了对方青黑的眼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明显。
没想到在原著里有时间一天到晚红锁的帝国上将，在现实中已经忙到熬夜熬出黑眼圈了。沈荔秋不禁想。
沈荔秋以为江肇还会和他说嘲讽虞雾的话，没想到江肇一路无言地把他放到剧院门口，似乎真的只是顺路载人而已。
可是，军部和星光大剧院在相反的方向。
看来江肇真的慢慢接受他这个私生子弟弟了。沈荔秋不禁想，如果521在这里，一定会欢呼“相看两相厌的兄弟慢慢修补关系，这样宿主的任务就更容易完成啦！”这样子乐观的话。
来到剧院后，沈荔秋布置了近期安排。明日就是全明星歌舞剧《富贵子》的剧本围读会，围读会后就会立马进入排练期，沈荔秋和虞雾作为其中重要角色，侧重肯定会发生偏移。尤其是虞雾，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有两到三场《双生》要表演，但加入排练后每天最多只能有一场演出。
不过好在沈荔秋新选上来的两名男主替补已经训练充分，歌舞水平虽比不上虞雾但也在一流线上，就算换人也不会影响上座率。毕竟除了技艺精湛容颜俊美的主演，新颖惊艳的剧本和脍炙人口的歌曲也是让观众们喜爱《双生》的两大原因。
“好的老板，我都记下了，这段时间您就专心准备《富贵子》吧。”王方把沈荔秋说的事项全部记下来，保证道。
沈荔秋点头，又问：“钱款转移申请提交了吗？”
王方：“已经提交给财政部了，大概明后两天就会到账。”
“那就好，现在咱们剧院账上钱不够了，这个事你盯紧一点。”沈荔秋说。
王方摆手：“老板，这就是走个形式而已，放心吧。”
到了第二天，沈荔秋和虞雾作为星光大剧院的歌舞剧演员，一同来到帝都剧院。《富贵子》的剧本围读会在帝都剧院举行，以后的排练也会在这里。
帝都剧院本就富丽堂皇，楚阎接手后又重新翻新扩张了一遍，更是美轮美奂金碧辉煌。
“像皇宫一样。”虞雾对沈荔秋说。
沈荔秋点头，“是挺好看的。”
他发现过了一天虞雾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了。有点沉默寡言，眉眼间多了锋利。
他以为对方是因为马上要见到全帝国出名的歌舞剧演员们有点紧张，便安慰道：“据说这些歌舞剧演员性格都很好，你不要担心，如果有人仗着资历深欺负你，告诉我，我是你的老板也是你的师父，你不需要忍着。”
虞雾失笑。
他并不是紧张。只是真正原因无从对沈荔秋启齿。
难道是因为那一晚江肇对他高高在上的蔑视吗？并不是。他从不会因为外人而动摇自己的内心，但只有沈荔秋成了那个例外。
虞雾抬头仰望帝都剧院金灿灿的穹顶，清澈的眼神忽而幽暗。
沈荔秋第一次来帝都剧院，观察着周围和自己的剧院进行对比，便想着等八十亿到手后也要拨出一部分用于整修。现在星际时代科技发达，装修也是全套智能高科技，装修得又快又好，一点也不影响剧院正常经营。
他和虞雾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间会议室前。工作人员为他们打开门，会议室里已经到了很多人，快围满了一张大圆桌。
他们本在客气礼貌地聊着天，听到门声响动声看过来，看到来人后眼睛蹭的亮了。
几十人同时看过来，几十对眼睛明亮而火辣。沈荔秋愣在当场不知所措，他按停轮椅，试探着举起手挥挥：“你们好。”
几十个或可爱或美艳或清纯或成熟或娇俏的美人们也学沈荔秋一样纷纷抬起手挥挥：
“沈老师/秋秋/小秋/荔秋哥哥好呀！”
就，莫名可爱。
沈荔秋捏住发红的耳垂。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小福泥，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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