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碎片》芳**苒

97、第十四章：心影4

　　这时门打开了，恙赫一只手上握着锅铲，身上还围着白色的围裙。十足的居家好男儿打扮。我着实没料到，我这弟弟还有这种特质？他看了看四周的人，“你来了？”“你存心想饿死这一大家子人是不是？快给我出来！”
　　我话刚说完，他一把将我拉进屋内，然后狠狠地把门关上。难道男人的适应能力就是不比女人吗？想来我刚来川岛家时，还是很规矩的。
　　他不理我，径直走向灶台。我这才发现，上面正在焖着一锅羊肉。他打开锅盖，香喷喷的味道四溢，令本来就腹中空空的我，更加垂涎欲滴。他若心里有烦心事，拿做饭菜来发泄的话，总好过做些过激的行为。
　　“今早，Les给我来电话。”他的目光认真注视着锅里的食物，手上慢条斯理地翻动着。“Lee……昨晚十一点，在狱中……自杀了！”他说的低沉平静，可我听到，头皮一阵发麻。怎么会这样？“Les还告诉我，他前几天去探视他时，就发现他身上有伤痕，而且神志上似乎并不太清醒。没想到……”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哽咽起来。他在极力压制着想哭的冲动，可在我面前，现在的他更像个需要安慰的大男孩。我拍拍他的肩，他只是轻轻摇头，目光始终不看我。“你知道Lee一直在为谁做事吗？”他也不等我的回答，继续说，“你听说过‘血焰帮’吗？”我刚摇头，突然反应过来，“是西方列国中，势力最强的恐怖组织？与东方的‘龙焰盟’平分天下的那个‘血焰帮’吗？”他点了点头。“Lee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这次丢了禁药事小，可他连续十多年都在为这个帮派做事，难免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小把柄在他手中。这一次，绝对有灭口的可能性。我连想为他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在那种世界里摸爬滚打的人，就等于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想Lee他……”
　　“那是因为他不是你在乎的人，所以你才会说的这么冷静。”恙赫怒火中烧的打断我。我只能瘪嘴，不说话。
　　“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他。自我懂事起，就时常受到我妈妈的毒打，所以养成了我孤僻乖张的性格。同时我还信奉着以暴制暴的生活方式。因为Lee的出现，才让我一点点的走出阴影。他对我来说，更像是兄长，有时候甚至像父亲。我十三岁那年，曾经失手捅伤了人。那时候我正在申请奖学金，如果让学校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是Lee，他替我顶的罪。哼！我这样的人，居然从入学一直到后来毕业，都未有过任何污点。因为是他，总是在我惹祸的时候，挺身而出。他总是笑着对我说，兄弟两人，不该全都混。他以我为骄傲，我也该为他而自豪。所以，就像那天在酒吧的时候……如果是我进监狱的话，Lee就不会死了！”
　　他的肩膀，颤抖的厉害。我知道他在哭……连我都想哭了。我轻轻地搂着他，他的泪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终于决堤。
　　过了好久，他直起身，摸了把脸，继续转头对着锅子。“知道吗？Lee第一次见过你之后，对我说。”他顿了顿，像在努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深呼吸后才继续说道，“他说，你并不爱我。但是，你看着我时的眼神，却又有一种特别的含义，不像只是普通朋友。”
　　我想起来，Lee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为我制作的酒饮，冰冰冷冷地清甜。现在想来，意味深长……
　　“好了！”嗯？我不解地望着他，见他熟练地关火，四下寻找着。我立刻会意是在寻找盛装的器皿，正好在我旁边。他接过去后，小心翼翼地往里装。
　　“走，去我房间吃。我正好还有东西给你看！”
　　我眼角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台子上，摆了一排盛满了食物的器皿。我好奇地走近查看，玲琅满目的食物应接不暇。我怪笑了两声，调侃他，“天呀！这些食物，够咱们家全体上上下下吃一个星期的了！”
　　他嗔怪地瞅了我一眼，“哪有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