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碎片》芳**苒

88、第十二章：无悔2

　　等他们走后，恙赫只是对Linda吩咐，刚才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她笑着点了点头，也退出了办公室。
　　我想跟他说些什么，恙赫却冷冷地不愿理我。最后他疲倦地深深叹息，请我离开，他想一个人静一会。就在我推开门时，他的声音又打断了我，“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么久之后，才来找我？”
　　真相永远是残酷的。难道让我告诉他，父亲到现在还未考虑好，是否要认回他吗？他的确说过，宁可接受真实的残酷，也不要善意的谎言……话只说一半，就不能算谎言了吧？
　　“你以为，像咱们这样身份的人，可以随意认私生子吗？”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想明白！“恙赫，私生子又怎么了？我也是私生女！”他呆愣着望着我，唇角动了动，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却依旧沉默。
　　“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高兴，因为亲情，永远比爱情永恒！”
　　我丢下最后一句时，转身不再去看他。
　　我慢悠悠地走出公司。在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的面前，柏川从副驾上走下来，为我开车门。原来他早就料到，我跟恙赫已无话好说？
　　来到了情人湾，他紧牵着我的手，缓缓地在沙滩上漫步。
　　天边的云彩，在阳光下，像棉花糖一般轻柔甜美。人总是在经历过惊心动魄之后，才会真正感受到平静的安逸。可我与高乔龙之傲之间，注定了，不能平静地度过余生。
　　“我希望恙赫能够跟我回家！”我望着远方，轻淡说着。“父亲一直都知道我跟他的存在，却都没有在我们幼年时就带回去。相较之下，我比他要幸福许多，至少我有养父母的疼爱；至少同为私生的孩子，我却是承载着父母的爱降临人世的。”
　　“刚接到的新消息！”他将我轻拥在怀里，我回头，看到他唇边若现的笑涡。好久没见他如此笑了，我的心却有几分酸楚。“那个姓贺的人，真名叫上山龙一，是官军追缉多年的大毒枭！想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像在听故事的小孩，老实地点着头。他宠溺地笑笑，轻吻了我的额头，“在押送他的过程中，他试图越狱，被当场击毙。”
　　死的真是大快人心呀！可又是谁这么厉害，能够掀他老底呢？
　　“看来，你父亲，还是很爱恙赫的！”
　　我父亲？……我笑着哭了，这意味着什么？恙赫……你不是没人爱的小孩，至少从现在开始，你有我这个姐姐，也有我们的父亲……
　　他紧紧地拥着我，那圈抱着的空间足以承载我所有的无助。这样的怀抱才应该是我所希冀的，也是我最为熟悉的拥抱。
　　不禁忆起了那晚！混乱的夜，痛彻心徘的蜕变……我委屈的心因恨而蒙上灰黑色。难道，我该就这样便宜了他？
　　狠狠地一口咬上高乔龙之傲的手臂。他闷吼一声，本能地退缩了一下后他不再挣扎。任由我发狠地嘶咬。我注意着他的反应，发现他冷汗都流下来了，依旧还是屹立着，忍耐着。
　　“这是你欺负我的代价。”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他笑得有些勉强，“还不够！”嗯？我不解，他却自行把另一只手臂伸过来，“还有我冤枉了你，不信任你。这是我该受的惩罚。”
　　他真诚的眸光透着海水的清澄，阳光下的他很难让我再记起他那一夜的凶恶。远眺海天相接的地方，那两个礁石还静静地候在原地。这一刻，他依旧还是那个在默默照顾着我的丈夫。
　　凭心而论，我的确是气过他，恨过他。我还暗自发过誓，再也不理他。
　　可是，这可能吗？最主要的，我多少次扪心自问过，面对他那失控的索要，我居然提不出勇气去恨他。莫非是因为……我早就爱上了他？而那晚他会那样做，也是从侧面证明了，我对他的重要性？我难道是在窃喜？他原来那么在意我吗？
　　他打量着被我嘶咬过的手臂，啧啧几声。“老婆，下次咱换个手来咬吧？”
　　“下次？难道你还想再欺负我不成？”我又说了一次那两个让我很难为情的字。
　　他笑得很无赖，“我从未觉得，那是在欺负你。”
　　见我无言以对，他将我拥在怀里。任我打骂也不放开。“记住，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妻子。真正意义上的妻子。没有五年之约，没有名义夫妻。我高乔龙之傲曾经立过誓，只有我嫡亲的妻子，才可以为我生孩子。所以，那个人选只会是你。”
　　生孩子……曾经离我无限遥远的事情……我打了个寒颤，心里非常抵触着这个感觉。
　　“怎么，你不愿意？”
　　“我、我才二十岁。你不是时常说我还是未长大的小女孩吗？我如何能够承担得起另一个生命？！”
　　他释然地笑了，“傻丫头。别担心，我没有催你的意思。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临近而立了，然而膝下仍无子嗣。我自然也有责任。”
　　“不对呀！你不是说，美子……”提到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长叹口气，目光飘向遥不可及的远方。“我顶恨别人揣测我，更恨有人骗我。而她却一度挑衅着我。她这次根本就没怀孕，她骗我只是因为要借此伤害你、离间你我。以前太多的事她都骗了我，但我忍了她，容了她，那是因为那些都无关痛痒。现在我不能再这样荒唐下去，因为现在的我有了你。你就是我的选择、我的责任。”
　　没有情呀爱呀的表白，他的爱却更厚重。我感动，也心疼。
　　“可是，她毕竟跟了你十年……一个女人的青春也不过十年。”
　　“美子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有她的野心与耐心。今日的结局我早在很多年前就跟她说过。当时她跟我的答复就是，她不在乎名份、地位，她只想做我心中的女人。”
　　这样的一份爱，我承认我动容了。同样地，在动容中我还很不是滋味地嫉妒着！
　　“如果她真心如此，或许也不会有今日的结局。”
　　嗯？什么意思？
　　“这些说来话长。你只需要记着，你安安心心地当我高乔龙之傲的妻子，其他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的。”
　　我的心中还是有着不甘。我总感觉这事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而我又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究竟是什么呢？

　　想要说服恙赫跟我回远东，绝对是一件头痛的事情。这里，有他的事业，有太多他的牵挂与回忆。活了这么多年，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而我，深受其害过，又如何能硬下心肠去劝说恙赫跟我回远东呢？
　　已经两天没有看到恙赫了。我在两天后再度回公司时，听到同事们这样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我第一个反应当然就是孤儿院。等我好不容易赶到孤儿院时，才得知，小华已于两天前的晚上，永远地“沉睡”了！恙赫亲自送他入葬后，就不知了去向。
　　入夜，我望着窗外，久久无睡意。高乔龙之傲擦着湿辘辘的头发，稳步向我走来。“夜深了，快去洗洗，准备休息了！”我闷应了一声，却并不急着动弹。“还没找到恙赫吗？”我轻轻地问，我知道他已经派出柏川跟裕树去查了。“若恙赫能回去，你就会轻松很多了！”他捋着我鬓角的发，月光的柔和，总是令人心安。“其实，当父亲告诉我的时候，我原本就在想，只要他不是坏人，我就一定要把他带回远东。当时的我，的确是存着私心的。毕竟……两年后，我若离开，对父亲、对川岛家，总算有交待。”
　　“我说过，我不会允许你离开的！”他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语气却如此霸道。我扬了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