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碎片》芳**苒

40、第一章：花期3

　　入夜，新闻发布会上，父亲、婆婆（高乔由子）、高乔龙之傲还有我，四人列席。父亲与婆婆侃侃而谈着两大家族联姻后，事业王国里的诸项决议。众多的镁光灯聚焦，这是除了每年两、三次入宫朝拜外，最近距离地接触媒体。
　　台子下，我的双手交扭，说不出的紧张。这样的生活，未来将如影随行，我所能做的，只有适应、习惯、游刃有余。这是我的血统，决定的命运，无论我身在何处，这份使命将永随终生。
　　高乔龙之傲轻轻地拍拍我颤抖的手背。他说过，未来两年会尽一切努力爱护我，这是我唯一面对未来的动力。
　　不愿去想，到底当他在神父以及众人面前，郑重地说“我愿意”时，付出了多少诚意。人生本就如戏，台词既已既定，又何必太执着真假虚实？我们的游戏，不过两年而已！

　　青山环绕中，高乔府邸跃入眼底。不如川岛府邸的雄伟，却也是天上人家般富足无比。
　　也许年久失修，也许刻意保存着某种荣耀，高乔府邸更显远东的古色古香。与高乔龙之傲执手，双双踏上长而高的台阶，两旁的侍卫、侍女“拜见少奶奶”的呼声，响彻天地。
　　昨日天真烂漫的“大小姐”，今日已然蜕变成举重若轻的“少夫人”，这段通往我崭新人生的八十一阶石梯，预示着我怎样的未来？我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给高乔家大权在握的婆婆敬“媳妇茶”，我确是怀着无比敬意。她温婉恬笑的脸庞，柔化了唇角的冷意，我像个虔诚的信徒，聆听她身为长辈的训戒。我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懈怠，因我是高乔龙之傲名媒正娶的妻，是贵族之首的川岛家族风风光光出阁的女。
　　稍后，高乔家管家兼女官司长的木下玲，率领众多内侍向我请安。我向婆婆请了赏，作为我给他们的见面礼。木下玲，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我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她，犯难题地向高乔龙之傲看去，他宠溺地笑，“玲姨，雅子她初嫁来，以后你可要多费心照料！”他不动声色地提示了我。原来在这里，可以光明正大的唤下人为“姨”？“玲姨！”我轻移到她身边，如当初第一次扶起井田阿姨那般，当我温热的手心贴上她时，才发现，她的手冰的可以。
　　“雅子尚且年幼……”我顿了顿，因我突然发现，身边的高乔龙之傲意味深长的笑脸。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他一下，续言，“若有不到之处，还望您多多指教。”“少奶奶此话，奴婢万不敢当……”云云，无非如此。我浅笑，不语。

　　繁琐的仪式尚未落幕，在新婚的喜房，尚有酬神的祭拜礼。
　　在侍女们的掺扶下，我换上远东传统的服饰，与同样换好盛装的高乔龙之傲，一起向着天空四个方向行跪拜大礼。只听主持仪式的玲姨高声念着：
　　一拜东方日神，“旭日东升久长时”。
　　二拜西方月神，“花好月圆人团圆”。
　　三拜南方云神，“鸾凤和鸣双飞栖”。
　　四拜北方雨神，“甘泽玉露子嗣盈”。
　　最后，我耳根发热，偷偷看他，他脸边笑涡隐现。

　　当婚房中终只剩下我与高乔龙之傲时，我累的长舒好几口气。他嫌传统礼服厚重，扯开领口。仪式结束后，我被侍女们掺扶坐在婚床上，并告知不允许再下床走动。
　　“你先洗？”嗯？我立刻会意，但那浴室玻璃透亮，实无任何遮挡。“不许我下床，要我怎么去洗？”我小声呢喃，当然，我真正在意的是不愿在这样的地方宽衣解带。“就你跟我，何必拘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