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平淡》逆妖

2、一、

　　“哇!不愧是祖国大地~到处都是亲切感，MuA~真是太有爱了!!”一下飞机，唐芯瑜就大声呼喊起来。
　　“喂，拜托你走快一点啦好不好，后面还有人啦。”后面一个大叔有些不耐烦的叫道。
　　“不好意思…”连忙让开道路，回过头，有很多计程车都等着接客，抢先一步坐上一辆红包车。
　　“小姐去哪?”司机问道。
　　“哦…我到那个…华月酒吧，你知道吗?”唐芯瑜问。
　　“我知道我知道，那酒吧很有名啦，刚刚出了一个乐队叫‘不完整’，我女儿很喜欢他们的。”司机开动了车。
　　“哦，我之前在台湾有先和他们联系，我是去哪里打工。”唐芯瑜笑道。
　　“那你可是享福啦，每天都能见到他们，还不花钱的，要不是我女儿还小，肯定也会去的。”司机惊叫道。
　　“呵呵…”唐芯瑜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心想“就那样一个小乐队谁会喜欢?台湾偶像我见多了…”
　　车开的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市中心的华月酒吧，白天看到也不是很热闹，下了车就奔了过去。
　　“唐芯瑜小姐是吗?呵呵，请您跟我来。”进门后一个女人把她叫住，然后就带路了。
　　“哇，这里还真大。”芯瑜心想，幽暗的蓝色照在脸上像进了冥界。
　　“我们之前谈过的，看您长得也不是很稚嫩才敢找你来代我班，放心我和老板说过了，说你是我妹妹，我大概去云南一个月左右，不会搞砸吧你…真的没有问题?”那个女人走到更衣室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急切的问。
　　芯瑜被吓了一大条：“没…没问题的…”
　　“呼…那就好，这一个月的薪水都给你了，我还要收拾行李，晚上七点半上班就可以了…你可把我等死了，不过还算准时，放心大家都很好，你会喜欢他们的，直接进吧台招呼就行了，工作服放在203的柜子里，记得要穿，对不起对不起，我赶飞机，你自己适应一下吧，我要走了。”说完这个女人就急匆匆的走掉了。
　　“啊?我…我这就可以上班了?可是…”唐芯瑜追了出去，可是那女人跑的飞快…
　　“搞什么…”回过头“啊!!”忽然发现一张很帅的脸正贴在自己脸颊旁，正视着自己，“你要干嘛?”
　　“你是谁，我们七点半才营运，请出去吧。”那人慢慢直起身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啊，我来这边打工的。”唐芯瑜解释道，心跳很快。他的眼睛很深，很复杂看不出什么内容，暗红色的头发，很干净，左耳钉，皮肤很白。
　　“打工?根本就是未成年。”那帅哥有些瞧不起。
　　“要你管啊，我来带班。”唐芯瑜有些心虚.。
　　“是亚飞姐吧…算了，你来干嘛的不关我事，不过刚刚你跑的时候把吧台上的东西撞翻了，来代班，别惹事。”帅哥甩了芯瑜最后一眼，转身要走。
　　唐芯瑜才看到吧台旁的乱七八糟，有些内疚的低下头，“对不起啦….”
　　帅哥在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唉唉唉，我叫唐芯瑜!你呢?”看着帅哥走远，唐芯瑜还是忍不住想认识下。
　　“苏子言。”
　　见他头也没回，自己也没无趣到这种地步，便走向吧台看着自己撞翻的东西，一脸郁闷，怎么刚刚跑的时候都没发现…
　　有个男生正在收拾，唐芯瑜有些愧疚，赶忙对下来：“对不起哦，刚刚跑太快了…”
　　“没事，下次小心点哦。”男生抬起头看这唐芯瑜笑道。
　　“我来代陈亚飞姐姐的班，我叫唐芯瑜，请多指教咯。”唐芯瑜看着这温暖的笑，便大方的说。
　　“哦，就是你啊，我叫小武，和你一起看吧台招呼客人的。”小武收拾好最后的一点东西，说道。
　　“小武…”唐芯瑜重复道，“你们酒吧有个很帅的男生类，刚刚看到的，那个红头发的。他是做什么的?”
　　“啊?”小武转身疑惑的看着唐芯瑜，忽然反应过来，很夸张的笑了出声，“那是苏子言吧，什么男生啊，她长那么秀气，怎么看都是个女的…你怎么会把她当男的…不过很帅吧?本吧的镇吧之宝哦，乐队的键盘手。”
　　“女的?”唐芯瑜不可思议地瞪大的眼睛。
　　“是啊。”小武接着笑。
　　“是哦是哦，我说怎么长得那么精致呢…”唐芯瑜也自嘲起来，现在想想，确实是个女的嘛。
　　和小武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忽然看到苏子言和一男一女从吧台经过，向出口走去，打扮的都很朋克，她只穿了一件蓝色的背心和黑红色的铅笔裤，脖子上和手腕上都带着朋克钉，很妖娆，也很帅。手里夹着一根烟，烟圈的落寞，就如同她眼角浮现的悲。唐芯瑜一直愣愣的看着苏子言的背影，整个人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啦?”小武把手放在芯瑜眼前晃了晃，问道。
　　“啊?没事啊…”唐芯瑜连忙收回目光。低着头说。
　　“你喜欢苏子言啊?没用的，不是我打击你…喜欢她的男的女的多了去了，有不少都扎根扎点的呆在这儿看她，她一个也没应过，这人就这样，谁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小武苦笑道。
　　“这样啊…”闪过一丝伤感，“啊啊，不是啦，我不喜欢她啦…”
　　“嘿嘿，还装类，看完她晚上的表演，你就真的会爱上她的，相信我，我见过的多了。”小武信心十足的赌到。
　　在这里耗了很久，一直待到正式营运，整个酒吧都挤满了人，就像开演唱会一样。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着“不完整”
　　“内个…我去后台看一下…”实在忍不住了，唐芯瑜对小武说道。
　　“嗯你去吧，言他们也该上场了，A ZA~”小武顺口说道。
　　芯瑜出了吧台，从人群中挤到后台门口，敲了敲门，“我是唐芯瑜。”
　　门开了，一个男生站在门里，看了看唐芯瑜身上的工作服，才让了个道，顺口问：“找哪位?”
　　“我找…苏子言…她不在吗?”芯瑜环顾四周后说。
　　“言，你新欢哦?”那男生回头叫道。
　　苏子言从一个挡板后面走了出来，看了看，一脸无奈的走了过来。
　　“新欢个屁。”白了一眼那男生，才转过头来看唐芯瑜：“有事么？”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想来看看你，你们很帅啊~”唐芯瑜干干的笑了笑，很明显是没话找话。
　　苏子言把头探出去朝吧台看，又伸回来，说：“让小武一个人应付，你还真了不起。”面无表情，让唐芯瑜更尴尬了。
　　“啊…人家关心你啊…干嘛这么冷漠…我叫段辉，弹主音的。里面那个主唱叫欧阳雪，你进来做嘛?”男生解围道。
　　“不用了啦，我就是来看看，要走了…”说完，唐芯瑜就转身赶忙要走，自己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
　　“我用不着看，你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比较好吧。”说不上嘲讽，但却狠狠打在唐芯瑜身上。很难过，心里很堵，回到吧台狠狠喝了一口台子上放的酒。
　　“碰壁了吧？”小武接过芯瑜手上的杯子，好像先知。
　　“哪有啊…我本来就不是她这个故事的主角。况且我才刚认识她，不对，还不认识呢。了不起啊。”芯瑜嘟着嘴说着。
　　“早就和你说过，虽然你长得确实很出众，可是那家伙，她不是正常人。”小武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里调好的酒递了出去。
　　苏子言已经上台了，整个酒吧的人群都开始像舞台涌去，唐芯瑜也踮起脚尖，看到灯光下的苏子言，真的不逊色于电视上的偶像。
　　音乐响起，欧阳雪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男性的磁场漫向全场，一个不完整的乐队也不差于五脏俱全的乐队，苏子言沉着的站在台上，十根指头在键盘上有力的弹着和弦，整个人就像发着光一样。
　　“可是真的很帅。”唐芯瑜放下脚跟，低头自言自语道。
　　小武看到芯瑜的表情，不禁笑了。

　　※ ※ ※ ※

　　已经要天亮了，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少，苏子言已经不在舞台上了，但酒吧里还是很吵，灯光闪耀处的DJ很兴奋的扭着。
　　小武还在忙碌的做着手上的工作，却乐在其中，唐芯瑜虽然动作有些笨，但还算没惹什么乱子，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小武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就变了。
　　“芯瑜，我妈又住院了，我要先走了…天啊，上次劝她安心养病，又跑出去打工…我…”小武利索的脱下工作服，出了吧台。
　　“小武…什么?怎么了？这…这里怎么办啊?”唐芯瑜回过神，问。
　　“你一个人可以吧?我妈…”小武回头急切的说。
　　“那你快去吧，我没问题的…”芯瑜露出一个饱满的笑容。
　　小武转身就没了影。
　　“没问题就怪了…我可是从来没做过这些的…”芯瑜整个人都泄了气，端着小武调好的酒，向着账单上注明的36桌走去。
　　桌子上做了一桌的中年男人，有说有笑，脸已经红了，唐芯瑜的心一下子就紧了，也不知道酒吧老板是不是有问题，弄得衣服裙子怎么这么短…
　　还是拉了拉裙子，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先生，您要的酒。”放下托盘，立刻转身要走。
　　“哎~小姐，面生啊。”一个人拉住了她的手，说。
　　“啊…呢个，我新来的呢…呵呵。”干干的笑了两声，立即抽开手。
　　“来来来，自我介绍一个。”又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要动我!”芯瑜有些急了，狠狠地甩了甩，但那手死死地抓着她。
　　“玩了这么多女人，还没玩过这么小的。”那双手一使力，芯瑜失重，整个人倒在了那些男人身上。她尖叫着保护着自己的身体，但音乐声太大，她的声音被压住了。身边的烟味酒味越来越重，有好多手在她身上。
　　“喂，你们在干嘛?”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那些人停了手。
　　“你就是那个在台上跳的小姑娘嘛，哦不，是个人妖，怎样啊?小毛孩?”一个大叔站起来，醉醺醺的骂道。
　　“少碍事!”另一个人从旁边站起来，一个酒瓶子砸了下去。
　　唐芯瑜猛的坐起来，看到苏子言擦了擦头上的血，一拳挥了过去。
　　“啊!苏子言！不要动手啊！”唐芯瑜冲了起来，拉住苏子言，段辉和欧阳雪已经带着酒吧的保安跑了过来。
　　“言，你没事吧?”段辉关心地问。
　　后面一个男人一把拉住了唐芯瑜的衣服。唐芯瑜狠狠地尖叫了出来。
　　“操，还动!”苏子言吼道，一脚踹了上去。
　　那男的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把刀，向苏子言挥去。
　　一个保安冲了过来，一把压住了那个男的。然后上了来好几个保安，把那几个男人都带走了，临走前，他们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搞什么啊，跑华月来闹事。”段辉嘲笑似地对着他们的背影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欧阳雪踮起脚清理着苏子言头上的碎玻璃。
　　“不用。”苏子言不在乎地说，转头看了看死死拉着衣服，双手环抱的唐芯瑜，略微改了一下语气，问道：“你还好吧？”
　　唐芯瑜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没想到自己第一天来到大陆就遇到这样的事。
　　“我送她回去，雪，吧台交给你了。”苏子言语落，便拉起唐芯瑜的手，到更衣室拿起她的行李，向出口走去。
　　“那个小女孩会不会变成第二个谭怡可?”欧阳雪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问道。
　　“怎么可能，言已经不是曾经的言了。”段辉摇头。

　　※ ※ ※ ※

　　“你家在哪?”走出华月，苏子言才开口道。
　　“我从台湾来，今天下午才下的飞机，还没来得及找宾馆。”唐芯瑜已经有些回过神了。
　　“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那你现在要到哪去？”苏子言有些怒，问道。
　　唐芯瑜摇头。
　　苏子言很沉默的看了她半天，终于狠下心来说了句：“算了，你住我家。”
　　“啊？”唐芯瑜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苏子言，说不上算不算有些高兴。
　　“干嘛？我又不会对你怎样，反正你家在台湾，不会住太久。你一个未成年，又长这么张好脸，再发生什么事，很麻烦。”苏子言轻声道。说是关心，但却听不出一点关心的语气。
　　“她说我漂亮内…”唐芯瑜心想，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甜蜜的笑。
　　“你笑什么？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别幻想。”苏子言无奈的说。
　　“没有啊…”嘴上这样说，可脸上还是傻傻的笑着，完全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麻烦。”苏子言不耐烦了，上去拉住唐芯瑜的手腕，大步向前走去。
　　还在幻想中的唐芯瑜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了一个小区，然后进了某个单元门，上了N层楼。天已经有些亮了，苏子言打开房门，自己先进去了。
　　“哇~好温馨的家啊，颜色好暖，是你选的啊？”唐芯瑜激动地问。
　　“不是，是我妈。”苏子言冷漠的答道，连头都没回。
　　“哦…那你爸妈呢？”唐芯瑜想尽力找些话题。
　　“我妈在睡觉，我爸跟别的女人跑了。”苏子言说出来的话就像在说别人家。
　　“啊…对不起哦…”唐芯瑜再次陷入尴尬。
　　“要是觉得对不起的话，就少说点话。”话落，苏子言就进了浴室。
　　“也对…”唐芯瑜有些失落，无意的走进苏子言的卧室，房间打扫的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很整齐，可是仔细一看，出了书桌，许多东西上都多少有些灰，似乎都很久没有动过了，桌角上一个手写的钢琴谱，很皱了，像是曾经被揉过、被水泡过一样，曲名叫《怡心》。书架上有一个扣下的相框，唐芯瑜小心翼翼的拿起来，相片上，苏子言嘟着嘴，眼睛弯弯的，手上比着“V”字，完全和现在是两个人。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微笑着亲吻着苏子言的脸颊，手里还拿着一把氢气球。
　　唐芯瑜轻轻扣下相框，像做了贼一样，明明窥视了苏子言的秘密，却依然什么都不知道。苏子言为什么会笑的那么开心，那个女生又是谁，为什么相框还扣下了，而且苏子言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冷漠…算了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房间比较好。
　　心虚的走出房间，坐回沙发上。
　　浴室的门开了，苏子言穿着睡袍，揉着头发走了出来，看到唐芯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要洗澡么，浴室借你用。”
　　“啊？哦…”唐芯瑜赶忙拉开行李，找睡衣，又忽然想到什么，追到苏子言的房间，问：“内个…我睡哪啊？”
　　苏子言回过头，愣愣地看着唐芯瑜：“你…”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睡那张床。”她指了指书桌下正对着的床说。
　　“那你睡书桌上那张床咯？我们住一间？”唐芯瑜有些兴奋地问。
　　“你不喜欢可以睡沙发。”苏子言已经没有力气讲话，想上面的那层走去。
　　“没有啦…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房间会有两张床。”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就不等回答，直接奔去了浴室。

　　※ ※ ※ ※

　　在奇异的森林里，阳光透过树叶形成光柱，森林里传出一阵优美的钢琴声，到处在寻找琴声的来源，但那琴声好像一直在前面，达不到一样。
　　惺惺忪忪的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唐芯瑜缓缓坐起来，揉了揉蓬乱的头发，这里是哪？
　　“哦…对吼，这是苏子言家…”想一想，昨天的经历，还真像梦一样，房间外面传来钢琴声，唐芯瑜走下床，拉开房门，那钢琴声瞬间触手可及。
　　“你起来了。”声音戛然而止，换来一句冷漠的问候。
　　“哦…你在练琴啊…”依然是在没话找话。
　　“嗯。”苏子言合了钢琴，站了起来，穿了一个白色背心，天蓝色的铅笔裤，唐芯瑜整个人都看呆了，一起床就有这么个帅人供自己看啊，哦呵呵呵呵….
　　“还没睡醒么？”苏子言从冰箱拿了一袋牛奶，走到发愣的芯瑜面前，把牛奶袋在她脸上。
　　“喂！干嘛啦！”唐芯瑜一阵彻骨的寒，有些生气了，叫道。
　　“让你清醒一点，免得又胡思乱想。”苏子言收回手，把牛奶袋咬开一个口，灌了下去。
　　“我…我早就清醒了好不好…”唐芯瑜的语气里很没有底气。
　　“嗯，清醒到下午两点了。”苏子言躺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一张谱子，用笔在上面写着。
　　“两点了？天啊！我睡了这么久？”唐芯瑜慌张的从包里翻出手机，以证明确实是下午两点了。
　　“对了，你叫什么？”苏子言无心的问。
　　“啊？你…还没记住我叫什么啊…”唐芯瑜有些失望，自己昨天明明说过的啊，她可能连自己说过都忘了…
　　“嗯。”苏子言完全没有对不起的意思。
　　“唐芯瑜…”芯瑜略带着委屈的表情，“那你叫什么啊？”想极力表现得自己对她也没有太在意。
　　苏子言做起来，疑惑的看了看昨天还叫自己名字的这个女生，才反应过来芯瑜的意思，于是说：“没记住就算了，反正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我要出去，你随意。”说完，苏子言就起身拉门走了。
　　“喂！苏子言！你…什么意思啊?!”语落，苏子言已经没了人影。
　　转过身，失落的坐回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和烟灰，几张零落的摇滚碟片随意的摊在桌上，再有就是谱子。唐芯瑜拿起苏子言刚刚在圈圈画画的底稿，曲名是《fairy tale》，笔记凌乱，可见苏子言心里的乱了。整个客厅像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和苏子言整齐的卧室形成鲜明的对比。
　　忽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这个家伙，出去的这么匆忙，连手机都没拿。”唐芯瑜拿起手机，显示的是未知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言…是我，怡可。”还没等唐芯瑜开口，对方已经急切的说了。

　　※ ※ ※ ※

　　“苏子言呢？”冲进酒吧，唐芯瑜就问道。
　　“哦…芯瑜…对不起，听说昨天晚上我走了以后…”小武一听是唐芯瑜的声音，很内疚。
　　芯瑜没有理会小武，径直走到后台，门没锁，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苏子言呢？”又问一遍。
　　“她还没来啊。怎么了？今天早上给言打电话的时候她不是说你们住一起么？”段辉从耳朵里取下耳机，奇怪的问。
　　“她说她出去了，却没拿手机，刚刚有个女生给她打电话，说她要订婚了什么的…想要回来看她一次。”唐芯瑜拿出苏子言的手机，说道。
　　“啊？那女的有没有说她叫什么？”段辉一跃而起，急切的问。
　　“有啊…貌似叫…怡可。”
　　“额…终于还是来了啊。”段辉接过手机，利索的回拨了过去。
　　“喂！”对方带着惊喜和期待的声音叫道。
　　“我是段辉。”一接上就吼开了，“你才想起言么？现在是回来看看你们把她整成什么鬼样子了？你谭怡可本事真大，整人还带利息的，订婚？我真瞧不起你。”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对方已经哭了。
　　段辉愣了一下，语气温和了些：“算了，你要回来就快些回来吧，劝劝言…”说完，就挂了。
　　“怎么了?”唐芯瑜愣着看着段辉问。
　　“先别把这事告诉言。”段辉把手机递给唐芯瑜说。
　　唐芯瑜点了点头，但一脸疑惑。
　　“言以前不是这副鬼样子的，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人害的…”段辉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以…和我说说么？”唐芯瑜恳求道。
　　段辉看了唐芯瑜好一会儿，叹了口气：“算了，告诉你也无妨…”顿了顿，“那个女生叫谭怡可，是言的女朋友…额…以前的女朋友。别意外，她喜欢女生很正常…”
　　“不会啊，不会很意外…”唐芯瑜倒觉得有些庆幸。
　　“她们…说实话很般配，一个是漂亮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帅气的才女，她们真的很幸福，住在一起，怡可骗她爸爸说住校，拿着家里给的寄住费跑去苏子言家，而言的爸妈都很忙，也没时间管她，她们就真的像一家人一样…”
　　“既然这么好，怎么又分开了？”唐芯瑜忍不住打断了段辉，问道。
　　“毕竟不是正常的爱情，毕竟怡可的父亲是那种唯利是图，商厂上的好面子的人，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办法得知怡可在和言交往，就跑到言家大闹，开始两个人都很倔，死活也要拉着手和这些大人对抗到底，还相信着真爱能够战胜一切，呵！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后来在争执的过程中，她爸被气倒了，进了医院，好像是说心脏出了什么问题，要动手术，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知道的，这种成天闻钱味的大叔最容易得这病得那病的，怡可最后还是归顺了她爸，和她爸离开了。可气的是她爸临走前给了言的爸爸一笔钱，言知道后就更生气了，觉得他们在拿钱与自己的感情做交易。本来这都够言受的了，偏偏她那个爸又拿着这笔钱和另一个女人跑了，呵！与其说别人折磨了言，不如过连一个做父亲的都这样做，别人也不足为怪了。我又能怎么样呢，眼睁睁的看着言变得冷漠、少言，变得那么自闭，还学会了抽烟…还好她没有放弃自己，还好我们还有这个乐队…”段辉讲着，连牙缝里都流露着憎恨与不平。
　　唐芯瑜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她有些吃惊，愣在那里，没想到这便是苏子言复杂的眼神的背后。
　　“你喜欢她么？”段辉突然问。
　　“我？…”唐芯瑜被问住了，她对他，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如果喜欢，请在能确保给她需要的幸福的前提下，她的伤口太深太大了。如果不能，请离开她，越远越好。”段辉的话很坚定，让唐芯瑜感到一丝害怕。
　　“你会好好爱她的吧…感觉…”段辉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唐芯瑜听。
　　芯瑜想问为什么，但还没说出口，门就被推开了。
　　苏子言走了进来，看到段辉和唐芯瑜，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
　　“我…你手机忘拿了，我就送过来了。”唐芯瑜解释道。
　　“要那种东西干嘛？我又不和别人联系。”苏子言平淡地走进更衣室。
　　“那…我先去吧台帮忙了，你们…好好聊…”唐芯瑜感觉自己是在逃离犯罪现场。
　　“等一下。”苏子言忽然探出头叫道。
　　“还…有事吗？”唐芯瑜总怕被看出什么，努力挂着灿烂的笑容。
　　“那个…今天晚上你早点回去。”苏子言表情有些僵，然后关上了更衣室的门。
　　芯瑜的笑干在脸上，心里一丝甜蜜，“哦…”飞快的来开门跑了出去，捂住胸口，心还在不停地狂跳。
　　“怎么了…我…是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