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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主抱(改女主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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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有“三宗四门一谷”八大门派。华青宗已在南州立宗千余年,以其深厚底蕴忝居三宗之一。
华青宗招新向来是盛事,不光是本宗招收弟子,还有其他门派名为观礼实则探虚实外加挖墙脚的。
哦,还有北州玄霜门这种明着带弟子来交换的。
这就导致赵织月所在的这偏僻之地几无人烟。
活人,都看热闹去了。
所以这个以她这片娇嫩灵稻为床的狗男人,她得自己拖出去。
特喵的,还不能拖,得背或者抱。要是拖出去,她的小稻稻们又要遭到摧残了。
淦!
赵织月立在这玄衣男人制造出来的稻坑边缘越想越气,昏哪儿不行,昏她稻田里。大白天的,进她稻田作甚,旁边都是稻田,偏偏昏在她的田里,压弯她的灵稻。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晦气!
呜,还流这么多血。有毒没毒,别把她的灵稻毒死了……
抹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赵织月深吸一口气跨至那个男人身畔。这时候她才看清男人的脸:
妈耶,长得真好看,感觉要恋爱了。
一张脸白的不像人,也是,流了那么多血要还能红润就是怪事了。眉如墨笔描画而出,唇不红齿看不见,眼睛还闭着。但是就这,赵织月都已经快走不动了,真想摸一把小脸。
这种颜值的男人她在画和电视里都没见过。
都说修真界俊男遍地走,鸽子们诚不欺我。
被压的灵稻稻们:快把人挪走啊,我们快不行了。
赵织月一身的恼怒眨眼睛去的干干净净,蹲下身轻轻的伸出手指去探男人的鼻息。
哎呀,有气,还活着,真好!
再一看,天呐,她早上才给灵田浇的水,这漂亮小哥哥的后背岂不是被弄脏了。
一时之间,赵织月也不知从哪来了一身气力,一手托着那人的头,一手搭着那人的腰,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又将那人的一只胳膊搭她脖子里,把另一只胳膊安排到她腰上。而她的一只魔爪,不是,纤纤玉手攥住他搭在她脖子上的手,另一只纤纤玉手搂着那人的腰,手上一用力,就把那人给抱离地了。
我去,伙食涨修为的效果赵织月她感受到了,这小身板的力气真大。
于是,赵织月将两人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将那人拦腰抱在怀里。
这可是两辈子的第一个公主抱呢,就这样给出去了呢。
呀,脸离这么近,万一没忍住亲上怎么办?嘤嘤嘤,好羞涩。
也不晓得是赵织月碰到那人的伤口还是那人潜意识里察觉到有人欲对他不轨,眼微微睁开看了赵织月一眼,又昏过去了。
赵织月脸上的欣喜表情还没摆成形就被强制暂停了,她撇撇嘴,把自己五官回正,忍不住加快脚步。
她快抱不动了,真沉!
公主抱这种事还得以公主的体重为前提。
等把这人放到她的床上,找回理智的赵织月就后悔了。
这一身血污粘下来,没肥皂她可怎么洗床单……
还有,她把他带回来干嘛?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是送到药堂吗?
但一想到上山的数百道石阶,赵织月就飞快的把自己的这点理智赶走。还有,她是能去得起药堂的人?
飘了飘了,真是飘了。
反正这人方才都醒过了,应该死不了。等再醒了要了钱再提送药堂的事。
想让她贴钱?门都没有!压坏她的小稻稻们还没赔呢。
打定主意,赵织月心里的某些惶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又瞧了瞧这人身上的脏衣服和自己床上被弄脏的床单,赵织月决定先把这人和床收拾一下。
她走出去拎起门外的木桶打上水,又到公用灶房里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烧了半锅热水。
唉,又给自己找了个活,今天太阳落山前得把用去的柴补上。
提着热水回房的时候床上的人还昏着,赵织月担心的探了探鼻息才上手收拾。先是翻箱子找出来床单和一件外袍,嗯,她的外袍。
然后是晋江不能描述的脱衣环节,脱完衣服赵织月愣了。
想什么呢!她可是顶顶单纯的美少女。
这人身上的血是他的吗?
目之所及皆是润白的肌肤,伤口呢?赵织月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果然光滑细腻,不是,果然真的没有伤口。
她不死心,手往背后探去,摸来摸去啥也没有。
这人的皮肤真好啊,比剥开的熟鸡蛋还光滑细腻。
专心致志的赵织月没有发现她头顶的人已经醒了。
一个虚弱沙哑却疏离的声音传到赵织月耳朵里:“你在找什么?”
要不是此刻赵织月跪在床沿,上半身俯在这人身上,且一只耳朵恰好离这人嘴巴近,她还不一定能听见。
赵织月闻言吃了一惊,侧首飞速看了那人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真睁开眼了,赵织月想起她此刻的姿态,囧得脸直接红了。麻溜的把手抽出来,直起腰,从床沿上退下来,口中结结巴巴:“你,你醒了啊。我,我准备给你清洗伤口来着。”
越说越有底气,赵织月暗骂自己作甚如此紧张,她又没恶意,又没干什么坏事。
李烬光洁的胸膛起伏了几下才找到点力气,依旧是沙哑淡漠的声音,只是这次声音大了点:“我无外伤,劳姑娘费心。”
望向那双似琉璃般漂亮的眼睛,颜党赵织月忍不住关切的问:“那你是受了内伤吗?”这是受了多重的内伤啊?血吐的真多。
李烬不想回答她,虽浑身痛如刀绞仍察觉到身上的清凉,无奈之下,只好要求赵织月:“更衣。”
看着床上躺着的光膀子男人,赵织月面露尴尬:“不,不好意思,见你醒了我一时给忘了。”
被人盯着,赵织月不敢像先前那样放肆,偏着头给这人套外袍,只在关键时刻飞速的看一眼,然后又迅速的扭头。
前世今生,赵织月一如既往的胆大人怂,就会心里口花花,真到了人前,怂的跟鸵鸟一样。
换好衣服以后,赵织月凝视着床单上的道道血痕,忍了好大一会儿才忍住要挪走伤患更换床单的念头。
算了,洗不净扔了好了。
抬眼往李烬脸上瞄的时候,李烬眼皮抖动,怕是又要昏过去了。
别啊,赵织月连忙出声试图打断李烬陷入昏睡:“那个,你叫什么?是哪个门派的?”
他们华青宗的弟子都着绣青木花纹衣衫。以外门弟子为例:着白衣绣青木纹的是三十岁以下修者、着茶衣绣青木纹的是三十岁以上还没筑基的修者、着青衣绣青木纹的是赵织月这种“废二代”。
以青木花纹显宗门身份,以颜色分门内身份。
这人的玄衣可不在外门的门派服饰里,况且他这衣服上也没青木绣纹,再瞧着这年岁,还有这通身的气派和这严重的内伤,赵织月很难不认为是哪家来求医的弟子。
毕竟华青宗的《青木诀》对内伤有奇效可是天下闻名的。
“李烬。”吐出这两个字,李烬就晕了,这什么衣服?快被勒死了都。
……
这能不能把话说完再晕啊!
好歹是知道了名字,赵织月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去广场那边打听打听。
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时候去不是给其他人送笑料?
——
宽阔的外门广场上已经站了一排小屁孩,不分高低只分先后。他们已在山下通关前面几关考验,被负责的管事带上来测灵根。
测灵根这个环节是整个招新过程最受关注的。
队伍的尽头是放着测灵石的测灵殿,殿里坐着的除了本门主持的长老,还有各派的长老。最显眼的是玄霜门的长老,就她身后排排坐着几个小孩儿。
殿外的广场上同样摆着成排的桌椅,宗内高层认为:与其让喜欢看热闹的弟子们乱哄哄的站着有损宗门形象,不如让他们规规矩矩的坐着。
赵织月到了地方,瞅着乌泱泱的人群,脑壳发疼。打听这事还是头一回做,该如何下手?
而且她一个青衣杂役也去不了前头。但不去,李烬恐小命不保。
最讨厌做选择题了,没有之一。
人绕着外圈徘徊,赵织月不时收到茶衣女修们的白眼与讥笑。
还夹杂着女修斥责同伴的声音:“你那狗眼往哪看?喜欢去与她结道侣啊!”
接着就是男伴不加掩饰的嬉笑讨好声:“一个废物而已,哪儿能与你相比。”
呵,赵织月无声冷笑:只有没本事的人才喜欢在废物身上找存在感。
但这些没本事的人恰好给赵织月提了个醒。她是废物不假,可她认识的人里有不废物的。
有了目标,赵织月调整方向,沿着外圈直直的往广场最前面走。
直到被一个着白衣的弟子拦住:“这位师妹,你的位置不在前面。”
瞧瞧,这才是有本事的人。就她身上这件青衣,这弟子没看出来她身份她自己都不信。
广场最前面是白衣苗子们的座位是外门不成文的规矩,这位不知道她名字的有本事师兄就没像后面那些茶衣弟子出声嘲笑,而是婉言提醒她。
赵织月还没说话,就听见一个娇俏的声音从那群白衣里传出来:“赵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