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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来自罗阿那普拉 ...

  •   那是一间昏暗的房间,除了几个刻意造成蜡烛模样的灯绽放著微小光芒外,这里没有其他光源。这房间站著一个人,是一个身高矮小介于男孩与少年之间的孩子。银发男孩手上拿著一把小型木仓,在他不远处是倒地的尸//体。他快速地将枪收回怀中,也不在乎这刚开过的木仓会不会烫伤自己。他看了看四周,从房间正面离开这里是不可能,也就只有从落地窗那边的阳台才有可能离开。他快速地跑了过去,在任何人注意到不对劲之间他必须离开这里。

      在跑去阳台前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时间还算充裕,毕竟在这里的人都知道,直到天亮之前,这家伙都会不停玩弄到手的孩子。在这位”庇护者”得到满足前,他们不会不识相地前来打扰。至于那些孩子能不能存活,可能就得要看这人当天心情好不好了。只是这人大概想也没想到,在这个高级俱乐部里面居然也混入了其他组织的人手。他们给少年送了一把木仓,这唯一的武器是考验也是赠礼。

      还发烫的木仓管隔著衣服烫红了男孩白晰的胸膛,他毫不在乎那痛楚,只是小心地顺著排水管往下爬。万幸的是,这只是一个二层建筑,并不太考验他的攀爬能力。他身上还有些疼,除了藏在怀中的那枪烫出的痕迹外,他还有别的伤口。不过没有关系,今天后那间带给他许多恶梦的孤儿院就会彻底消失。卖出孩子的院长、猥0亵的看护工、喜欢鞭打人的教导员、克扣所有粮食的厨师,他们通通会死在里面,以一场意外做结。

      男孩边想边钻过一个小小的狗洞爬了出去。那座大宅的宴会还在继续,里面传来了孩童的哭声与大人们的笑声。他知道里面有跟自己一样年岁的孩子,也有那些拿著棍棒敲击自己只因大人们会看得开心的大孩子。
      但是那都跟自己无关。
      那是享乐与地狱共存的地方,到了白天大概会有清道夫来这里把该清理的东西给清理干净。他曾经看过那样的景象,那位先生带著他看了一点清道夫们的工作,问自己是否愿意成为那些被处理的垃圾。
      他不愿意,所以男人在今晚给了他一把木仓。他不知道那位先生所求为何,只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男孩冷静地想,走了一小段路以后爬上了等在那里的黑色车辆。
      “完成了?”黑衣男人边抽烟边问,那黑色的墨镜底下只有冰冷与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赞赏。
      “啊。完成了。”男孩点点头,将木仓从自己怀中拿出来。男人注视了他的木仓一会儿,没说收回去也没说其他,只是发动了车子。他们一路无言,直到看见那间孤儿院为止。
      “还需要补充子弹吗?”男人问著,男孩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得到他答覆以后男人指了指男孩面前的置物箱,打开后便是一个额外的弹匣。男孩没多说什么,把这带在身上就要开门下车。他原以为自己会一人走入那间孤儿院,却没想到看见黑衣男人同样也下了车。
      “我可以自己来。”男孩语速稍稍快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担心对方看不起自己的能力,还是一种一定要自己来了决一切的执著。
      “放心,我不打算介入你的事情。”男人耸耸肩,表达自己没有意思介入男孩与那位先生的约定,“我只是有些东西要拿,毕竟之后这里都是要烧掉的,放著不管也太可惜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男孩也没有理由去拒绝对方的跟随。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要求对方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的权利,就算对方打算越过他让他放手或者直接杀光那些人都一样。对方愿意给予自己一个孩子这些可以说是纵容的情感,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因为那位先生。

      男孩默默想著,走入这个自己熟悉的孤儿院。戴上了消音器的木仓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大人们都死在他的枪下。如果要说有什么意外,大概就是看见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睡在了那位看护工的床上,身上青青紫紫地布满痕迹。男孩把对方也解决掉了,他本就不打算让这里有任何活口。这男孩在这里而没有在那个宴会上,就可以说明他把更小的孩子推了出去。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去了那个宴会进行”慈善表演”大概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人大概是八上了看护工,用自己的身体去满足对方好换取留下的名额。

      男孩不对这样的行为有什么评价,反正这人也死在这里,跟那个被他推出去的孩子应该是一个下场。或许是认为他们都走不出那个宴会,也或许是他们本就不可能活到成年,院长与那些人交易的时候倒是没有避讳他们。
      这是必死的道路,然而他活了下来。

      子弹送入最后一个人的脑袋,男孩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开始去搬放在黑车上的汽油,小心地泼洒在每一寸的地方。黑衣男人确实如他所说的并没有介入他的事情,就好像完全看不到一个年幼的孩子努力般著沉重的汽油桶,只是来来去去地搬这里的一些财物或者资料。他让男孩把汽油桶扔在这里就好,那些东西也不必带回去。而取代那些汽油桶原本位置的,是一些骨董艺术品或者男孩看不懂的书籍与资料。

      “哈,我还以为能有什么呢。结果也就只有这些吗?”黑衣男人有些无趣地说,在确认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后就直接上了车。看见他上车后男孩动作又快了些,将燃烧的火柴丢在地上后就快速上车。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黑衣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揉了揉。男孩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用手把这个在自己脑袋上作乱的大手拍掉。至于这是因为亲近又或者是不想要得罪对方,那就只有男孩自己才知道了。
      “嘿!真是不可爱。”男人收回了自己的手,将车开离了那逐渐陷入火海中的孤儿院,“我是真不会丢下你,毕竟你可是那位先生说了要留下来的人。虽说组织里有些人有疑惑为什么你能得到那位先生的关注,但是那位先生既然这么决定了就肯定有他的用意。”
      男孩不说话,脑子里面出现的是那如漆黑乌鸦一般的男人。
      “我们现在去哪?”男孩开口问那黑衣男人,代表他过往的一切与那间孤儿院一起消失。
      “去那位先生那里。”黑衣男人如此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开口,“说起来你叫做阵……黑泽阵是吗?刚好跟那位先生来自一样的地方。倒是外表看不太出来……”
      男孩没说话,那位黑衣男人也不是很在乎。他只是将车一路开到了港口,开上了等在那里的货船。
      “我们会离开这里,小鬼,会留念这里吗?”
      男孩的表情就像对方说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没看对方但是也没有擅自行动。
      “乖孩子,下车去船边看最后一眼吧。”黑衣男人拿了一根烟,叼在嘴上,“以后你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回到这黑色的天堂-罗阿那普拉。”
      男孩面无表情地照做,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因为对方口中的那个故乡,还是因为单纯不想要得罪这个男人。

      **

      “大哥。”
      熟悉的声音将琴酒从浅眠中唤醒,他张开眼睛后便扫了一眼在旁开车的伏特加。伏特加没有多说什么,就好像只是出于自己的喜好呼唤对方的名字。然而琴酒知道伏特加不会这么无聊,会出声提醒他不过是他们快要到了约定的地点。
      他们到了港口,没有多久就到了废弃的管理室。除了他们之外组织还在这里派了另外一个人,那是还没有代号,近年才加入组织的黑发青年。青年的实力不错,在琴酒看来大概很快就可以得到一个属于他的代号。但是不知道怎么地,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他已经看过资料几遍,由宫野姊妹推荐入组织的青年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大哥。”青年学著伏特加的称呼,对琴酒打起招呼。他就像是没有注意到琴酒那一丝敌意,但是在琴酒看来对方不可能毫无所觉。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甚至也不能用以前的方法来确认。
      琴酒很清楚,由组织看中的天才,年纪小小就获得代号的雪莉所推荐,那就不是他可以直接一枪崩了的存在。虽然他并不在乎作为诸星大恋人的宫野明美心里会怎么想,但是他不能不考虑到雪莉,那毕竟是那位先生所看中的人。于是他轻轻点了一下头,就算是一个回应。他点头的幅度很轻,如果不是仔细观看的话大概会被这么忽略过去。但是忽略就忽略吧,虽说组织里面也有人走温情路线,用这样的方法凝聚他的下属,但这可不是琴酒会用的手段。
      “知道任务是什么吗?”
      “是!”
      青年点点头,从一旁的箱子里面拿出了狙击枪。琴酒一手拿起了望远镜,另一手则拿起了电话。
      “唷,是我啊,上次说的事情你打算得怎么样了?”琴酒拿著望远镜,看著往港口开来的蓝色轿车。从那轿车上面走下了一个普通青年,在与同事交接以后就往船上走去。
      “要开枪吗?大哥。”诸星大趴在地上开口,只要琴酒一声令下他就会把那个青年的头给打爆。他的手已经扣在扳机上,只要轻轻扣下去一条生命就会在此消失。然而琴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停下,只是继续与电话另外一头的人物交谈。

      赤井秀一侧耳倾听,这是他少数几个和琴酒一起出的任务,能获得多一些情报总是好的。他听见琴酒与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就对他做出了撤退的手势。他不知道琴酒与电话那头的人达成什么协议,但是不用杀一个无辜民众总是好的。至于他们说话的内容,赤井秀一相信自己迟早能拿到情报。

      他跟著琴酒与伏特加一起撤离这里,组织之前派人把他送到这里,可没安排另外的回去车辆。
      “大哥,我们就这样走了吗?”伏特加看起来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好奇地而充满信赖地看著眼前的人。
      “啊,无所谓了。”琴酒边说边拿出手机开始编辑讯息,从赤井秀一这个角度去看是什么也看不见。他感到有些惋惜,想要从后面偷看这种事情果然不太可能。他只能期待伏特加多问几句,只要伏特加问了琴酒大概都会说上那么几句。想到这里,赤井秀一有些复杂地看著坐在前排的琴酒与伏特加。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问的话,大概对方也会说上几句。毕竟琴酒这个人,对组织内部的人还是稍稍有些宽容。但是真要说问多了也不会挨打或者被怀疑的,大概也就只有伏特加了。

      今天似乎是赤井秀一的幸运日,伏特加确实多问了几句。
      “但是,这真的好吗?我们什么都没做就……”
      “并不是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不用花费额外的功夫就达成交易罢了。”
      琴酒从怀中摸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拿出了一根放在嘴里。
      “我们已经跟旭日重工达成交易,景山那家伙已经把正确的东西给那个员工。莫斯科人要的是东南亚那条路线,不会影响我们。”琴酒笑了起来,身上满是危险的气息。赤井秀一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组织与莫斯科人还会有关系。至于旭日重工这个名字,他回头会让FBI好好查查。
      “旭日重工……”他试探性地开口,想要琴酒多说一些,“这不是很了不起的企业吗?没想到组织还会跟这样的企业有关系啊。莫斯科人是什么呢?”
      “那不是你该管的。”琴酒声音有些冰冷,让身后的人马上闭嘴。他透过倒后镜看著那男人,对方做出投降的手势。这识趣的模样还是让琴酒稍微满意了一些,为著这份识趣,他倒是也不介意透露一点东西——反正诸星大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
      “莫斯科酒店。在这里的话应该叫做九重葛贸易吧。”
      赤井秀一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解答,他透过倒后镜看向琴酒的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睛里面似乎带了一点笑意,只是那与宫野明美不同,不是温暖温柔的笑容——那像是挑衅,也像是里面暗藏什么陷阱的笑容。

      这笑容让赤井秀一也被挑起了兴趣,组织里面危险人物很多,但是也就只有琴酒能够挑起他这样的兴趣与胜负欲。
      “你可不要不自量力地去得罪他们。”就像是一个好大哥,琴酒的话语里面像是透露了很多,也像是什么都没透露。
      “好的,大哥。”赤井秀一像个乖乖的新人一般笑著,心底却盘算著这肯定要让FBI去查查才好。

      到了下车的地点,诸星大拿上狙击枪以后就下了车。车上只剩下琴酒与伏特加,伏特加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大哥忍不住开口。
      “大哥,跟诸星大说这个没关系吗?莫斯科酒店……”伏特加知道琴酒在警惕诸星大,不如说组织里面只要来了新人就会被琴酒盯一阵子。他觉得诸星大的才能很突出,但正是因为这份突出才会被琴酒给盯上。这无关于任何嫉妒贤能的揣测,仅仅只是因为小心而已。伏特加觉得诸星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也不会去质疑琴酒的决定。
      “无所谓,他碰不到莫斯科酒店。”
      琴酒看著诸星大挥了挥手以后离去的背影,想起了之前的梦境。

      罗阿那普拉,他已经很久没想起那个地方。
      Boss或许是觉得他出身于那里,这才让他与莫斯科酒店有联络。琴酒不知道Boss在想些什么,当时的他与莫斯科酒店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关系。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的话,只是他杀人的那个宴会里面可能有莫斯科酒店的人参加而已。而根据他所得到的一些消息,现在罗阿那普拉掌权的俄罗斯人,可是跟自己孩提时候的不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他来自罗阿那普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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