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时代同人》八月流星

104、第一〇四章、在黑暗中

　　利用这条密道，他们偷听了不少西门及其属下的行动，然后事先防范或者破坏，让西班牙军头疼不已。这个组织至今仍未被发现，甚至连一个人也没被抓住，全是这密道的功劳。西门·里那列斯对全城进行过彻底的搜查，每一条小路，每一个树洞以及海边每一粒沙子都仔细查看过，惟独遗漏了地下。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当初市政府和海军本部被占领的时候，有一部分资料已经消失了，当时查不出是何人所为，也就不了了之了。因此西班牙军并不知道在里斯本的地下还有一条水道。
　　现在，拉斐尔一行八人就藏身在这个地下水道之中，他们的船和其他水手都只能留在马德拉群岛上。虽然能成功进城，但是没有船他们什么也干不成。以他们这点人的力量，就算再怎么破坏西班牙驻军的行动，也只相当于一只老鼠在咬一群大象一样，根本不痛不痒。拉斐尔的计划是想办法用一群老鼠去咬一只大象。而这只大象就是西门·里那列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若拉斐尔等人一直被困在地下，活动范围就受到限制，不除掉西门，他们就无法自由行动，只有待宰的份了。
　　“拉古拉夫”的成员立刻分头去探听西门和西班牙驻军的动向。对他们来说，如果能打败西门，巴鲁迪斯一定颜面扫地，这可是出一口恶气的最好方法了。不过，拉斐尔所想的还不止是这些。巴鲁迪斯的实力太过于强大，不可能轻易被打败，必须先削弱他的力量再找机会一决胜负。西门是巴鲁迪斯的心腹，若能打败他，至少可以减少巴鲁迪斯的两成力量。但是这样一来，巴鲁迪斯一定会携大军进攻里斯本，如果没有相当的舰队和兵力是抵挡不了的，最后也只有被消灭的下场。在里斯本中有这种实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卖国贼”阿博科鲁克将军。如果能说动他重新为葡萄牙奋战，就可以牵制住巴鲁迪斯军。而拉斐尔也有机会穿过直布罗陀海峡去南地中海请救兵。这个计划在拉斐尔心里已经盘算了许久，巴巴洛沙·海雷丁是拉斐尔的同盟军，他说过的话绝对算数。若有巴巴洛沙的帮助，再加上阿博科鲁克率领的葡萄牙本军和全体市民的协助，与巴鲁迪斯的较量或许会有51%的希望获胜。这样的方法也只有拉斐尔才想得到，除了他，葡萄牙人没人是海盗王的盟友，他们无法找到强大的外援。
　　傍晚的时候，调查的人陆续返回了，所有西班牙驻军的位置和行动全都调查地一清二楚，甚至在哪一条街上有几个人在巡逻，几点几分回经过什么地方都有记录。西门·里那列斯通常是待在自己的旗舰上，但是只要城里一有动静，他就会到码头上去亲自指挥。“拉古拉夫”曾设想过好几种突破西门的舰队的方法。可以先在城里数十个地方埋上炸药，炸毁一部分西班牙设施，趁西门率兵进城搜查时，夺取海上战舰。或者让人谎报在海上发现了拉斐尔舰队，西门一定会率大半舰队追击，趁指挥官离开之时，干掉城内守军，封锁港口，等西门发现不对劲而赶回来时，鼓动全城的人起来作战。这两个方法的成功率都很高，问题在于之后。一旦开启了战端，他们是没有任何保障的，最后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巴鲁迪斯的大军压制、击败、打垮，然后再次被西班牙踩在脚底下。“拉古拉夫”的人并不是空有热情没有脑子的人，他们当然知道这样的行动不管成功几十次都是没有意义的，也因此他们直到现在也没有动过手。
　　拉斐尔向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设想，不过却得不到支持者。谁都不相信那个阿博科鲁克将军会重新效忠葡萄牙，连拉斐尔自己也没有把握能说服将军。另外关于海盗王的事毕竟太难以令人相信了，即使他们能够相信其中的99%，但只要有1%的失误就会招致最坏的结果，他们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这一天研究下来，什么结论也没得到。奔波了几个月的拉斐尔等人疲惫不堪，只吃了几口牛肉饼就睡下了。
　　然而，拉斐尔的对手毕竟不是和他一样的年轻人，而是统帅着无敌舰队、以老谋深算出名的巴鲁迪斯。在拉斐尔等人睡觉的时候，对他的搜查也一刻不停地在进行着。迟迟未能发现拉斐尔的踪影，巴鲁迪斯早就起了疑心。非洲传来的报告是拉斐尔舰队早已离开佛得角北上了，而拉斯帕马斯基地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里斯本和直布罗陀海峡也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综合基地的守卫睡着，运入城中的啤酒去向不明等消息，排除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拉斐尔已经潜入了里斯本。意识到这一点的巴鲁迪斯立刻给西门下达了搜查拉斐尔的指示，同时集结起散布于直布罗陀海峡内的舰队，朝里斯本包围而去。
　　藏匿于地下水道中的拉斐尔等人，在半夜被头顶杂乱的脚步声吵醒。仔细一听就可以辨认出在那些简短的西班牙话语中夹杂着“拉斐尔·卡斯特路”这样的词语。毫无疑问，拉斐尔在里斯本的事已经被西班牙军知道了。照这样看来，他们迟早会找到地下水道的，这里已不再安全。“拉古拉夫”的人还好，不会被认出，但是拉斐尔等人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里斯本。在这么仓促的形势下也没什么好选择的了，原本有欠周详的计策也只能拿出来用了，好在必须的炸药和其他工具都在地下水道里，“拉古拉夫”的人带着炸药各自分头行事了。地下水道的出口有上百个，而且多分布在里斯本的小巷子里或是某个建筑物的后门，对于在里斯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即使在这么严密的搜查中，想偷偷溜上地面找个地方安置炸药也不酸太困难。拉斐尔等人则在班、强恩和艾德蓝斯的带领下，转移到离码头最近的一个出口处，等待机会。
　　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城里接连响起了爆炸声，由市中心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蔓延出去。已经被搜查队惊醒的人们躲在家里，只觉得耳边在不断地轰鸣，房子和地板也都在震动。这爆炸声在夜空中传得又响又远，不仅在里斯本周围数公里的村子都听得到，沿着海面更是延伸了一百多海里。从遥远的海上听来，仿佛是海神在咆哮一样。正在向里斯本接近的巴鲁迪斯听到这声音，再次催促舰队加快速度。
　　自从西班牙封锁了葡萄牙和直布罗陀海域以来，这一带的夜晚几乎已经没有商船敢出来了。如果当时正好有商船在行驶的话，听到这种声音恐怕今后也没那个胆子了。不过那一天晚上，的确有不怕死的船队从附近经过，只不过不是商船，而是军队。
　　对爆炸最感到震惊的还是里斯本中的西班牙军人。西门一接到爆炸的消息，立刻指示士兵去查明情况，随着爆炸的数量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广，派出去的士兵也越来越多。巡逻的士兵，搜查拉斐尔的士兵，还有调查爆炸的士兵填满了整个码头和道路，城里顿时一片混乱。相反，港口的西班牙舰队因为士兵的大量减少而显得相当安静，拉斐尔等的就是这一刻。
　　拉斐尔等人悄悄爬上了地面，借着树木和码头边护堤的掩护，从小路来到了泊舰处。他们爬上了一艘体型较小的军舰，算他们运气好，舰上只剩下两三个守卫兵。克丽丝蒂娜将长剑一挥，守卫兵就变成了不会说话的木偶。停泊在港口的军舰为了能随时出动，大部分的出海准备都已完成，这倒帮了他们的大忙。
　　在拉斐尔等人忙碌的时候，班、强恩和艾德蓝斯也没闲着。他们分头爬上其他的舰艇安装炸药。为了让拉斐尔他们能顺利逃走，就不能让西门率舰队追上去。不过能装上炸药的舰艇也只有临近港口的几艘，再远的就没法靠近了。三人很快又顺着护堤折了回去，他们也不能现在就暴露身份。能做的都尽量做了，剩下的只有看运气了。
　　炸药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四艘护卫舰的主舵同时起爆，失去行动能力。与此同时，拉斐尔和弗里奥也发动了军舰，朝港外驶去。邻近的舰艇先被爆炸声吸引然后才发觉有一艘军舰的不对劲，还没来得及行动，那军舰上的大炮同时发射，有半数击中了目标。库拉乌迪对自己的杰作十分得意，边说着：“再尝尝本大爷的炮吧！”边点燃了火药。结果这一次，杰拿斯、铁礼列和克丽丝蒂娜的炮弹都有建树，惟独他的炮弹落到了海里。
　　等到西门发觉城里的爆炸是有人利用引绳的长短而控制起爆时间，让人误以为是几百个人参与了行动，又了解到海上军舰爆炸的真相，奔回码头时，海面上已经没有他要找的人的影子了，留在码头上的舰队也有半数遭到了破坏。这对西门来说，确实是一次惨败。不过他也迅速恢复了冷静，将城里乱作一团的士兵招回，指示一半人登舰去追拉斐尔，另一半人则地毯式搜索引发爆炸的相关人员，他们十有八九是拉斐尔的同党，否则只凭拉斐尔是没办法瞒过他的耳目混入城里又搞出今天晚上的事情的。西门自己则朝阿博科鲁克将军的宅邸走去，城里闹成这个样子，恐怕那位老将军也睡不好觉了，倒不如给他找点事做做。
　　结果，吃惊的不是阿博科鲁克将军，而是西门。他被告知将军刚刚出去了。这不能不让西门想到在背后帮助拉斐尔的人或许就是此人，他表面上投靠西班牙，暗中却支持破坏分子到处作乱。原本西门就不相信阿博科鲁克将军的叛国，也一直在暗中监视他的行动，如果他没有异常的举动那才叫奇怪呢！
　　“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西门在心里暗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