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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蟋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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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修察觉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内心不由一凛,抽出腰间的玉笛,来到床边,猛地挑开了床单。
牧修目光一滞,只见床单底下竟然有十几只小手指般大小的蟋蟀爬来爬去。
牧修不由一想,在他床单底下放蟋蟀的人是不是有点傻?想要害他,这些蟋蟀是送来给自己出气的吧?
眼前突然一亮,陆野呆滞地抬起头,就见牧修表情似乎有些凝滞。
不由想要摸摸自己的鼻子,任谁见到自己满床的蟋蟀都会有点怀疑吧。
不过,陆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不知道在发现自己不见之后,这个小傻子会做出什么事出来,心里有些担忧,后背的两扇透明翅膀似乎感受到了陆野的心情,扑棱了起来,陆野一下子就飞到了牧修的衣服上。
陈凯乐不由担忧地喊道:“喂,兄弟,你现在不快跑,还留在这里干嘛?”
陆野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顺着牧修的衣服爬到了牧修的肩膀上了,低着头瞅着焦急望着自己的陈凯乐,大声回道:“我不放心他,你先逃跑吧。”
陈凯乐无奈,只好自己快速从床上跳了下去,和其他的蟋蟀一起离开了这里。
牧修低头,看着这只有些自来熟的蟋蟀,不知为何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陆野安心地趴在牧修的肩膀上,现在牧修没事,他就放心了,不知道是不是变身太消耗能量,他现在有些饿了,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牧修说,还是自己先出去找点吃的再回来?
牧修本来打算捏死这只自来熟的蟋蟀,但是却迟迟下不了手,回到桌子前,看着地上断成两节的书桌,脸沉了沉,唤人进来,把书桌和床通通都给换了。
陆野看着忙忙碌碌的宫女太监,无聊地打了一个呵欠,这么好的床就这么浪费了,真可惜呀。
就在这时,一个明黄色身影走了进来,人未见,声音先传来:“你这是在拆家吗?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母后来,何必如此?”
陆野抬起头,有些震惊地望着来人,这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他第一次变成蚊子的时候见到的女人?难道牧修就是那个被毒死的小孩?仔细想来,两个人好像的确挺像的。
牧修沉下脸来:“母后,你怎么会来这里?”
“哼,母后怎么就不能来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阴沉这张脸?怪不得你父皇不喜欢你。”陆初然责备地指着牧修说道:“母后听说你最近把户部尚书打入了大牢,可有此事?如今淑妃那个贱女人正在向你父皇请求放了户部尚书,闹了个天翻地覆,正打算废了你呢!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
牧修好整以暇坐了下来:“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是母后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你这是跟母后说话的样子吗?”陆初然气不过,走到牧修的面前,一巴掌就要打了下来。
陆野心都提了起来,她不是牧修的母亲吗?怎么说话不到两句就要抽?这母亲是不是吃炸药了!
幸好,牧修一把抓住了陆初然的手,冷冷地说道:“母后,你还不如想办法笼络父皇的心比较好。”
“你这个孽障!本宫当初怎么会生出你这个不孝的畜生呢?还不如当初一死来得干净!”陆初然愤恨地磨着牙齿,恨不得咬死牧修。
陆野不由在大骂:“有你这么当人母亲的吗?竟然咒自己儿子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呀!”
牧修竟然轻笑了一下:“是呀,当初一死还一了百了了。”
“本宫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本宫告诉你,这个太子位绝对不能丢!否则我跟你没完。”陆初然撂下狠话,就转身离开了。
牧修在陆初然走后,露出一个及其阴森的笑容出来,一脚踹开眼前的烂书桌。
正在忙碌的宫女太监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陆野飞到了牧修的侧脸上,想要安慰安慰他,但是又苦恼自己不是个人。
呸呸,这句话怎么那么像骂人呢?
修长的手指捏住了陆野,陆野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他该不会要杀了自己吧?
但是久久不见牧修动作,陆野偷偷睁开眼睛,却见牧修的脸上一片复杂。
陆野无奈地叹了口气,抱住了牧修的手指,亲昵地蹭了蹭。
“你...是不是...那只...蚂蚁?”话一出口,牧修就后悔了,这怎么可能呢?但是这股念头一直在心间萦绕不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念头。
陆野的身形不由僵住了,他怎么会猜到?陆野一瞬间想要逃离这里,要是被牧修认为自己是妖怪,一把火烧了自己怎么办?虽然死了他还能回来,可是他不想死呀!
牧修不知为何,就是能感觉蟋蟀的身影僵住了,心里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宫女太监把书桌和床都换了之后,就全部退了出去。
牧修小心地捧着陆野来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那只蚂蚁?或者就是当初那只蚱蜢?”
陆野破罐子破摔地点了点头。
蟋蟀轻微的点头动作,还是让牧修给发现了。
牧修被巨大的惊喜给淹没,那双好看的凤眼满是喜悦:“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我那时特别后悔,为什么不把你藏好一点,警醒一点,这样父皇就不会发现你,你就不会惨死在他脚底下了。”牧修一脸愧疚地说道。
陆野听到这个,整只蟋蟀都气愤了起来,大骂老皇帝,连只蚱蜢都不放过,气死他了。
似乎能感受陆野的气氛,牧修笑了笑,伸手轻柔地摸了摸陆野:“以后不会让你再次遭遇这些了。”
然而陆野没有天真地认为自己就不会遭遇横祸,因为他是被流放的,流放就是要接受惩罚的,各种飞来横祸挡想挡都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