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权游]银公主》千寻客

8、不欢而散的宴席

　　比武大会要持续几日，今天的团体比武后，号角声吹响，黄昏已然降临。沿河搭建的华美帐篷，升起的明亮篝火，随之而来一场盛大的晚会。

　　七十七道大菜，以及最为瞩目的鸽子馅饼，国王手持长剑劈开后，一百只洁白的鸽子扑腾着翅膀，哗啦啦地飞出。
　　众人起身，为伊里斯二世与蕾拉王后，他们的王子雷加，以及这次庆典的主角——新生的公主戴安娜，敬酒祝福。

　　这场宴席才正式开始。

　　廷臣要员在河边用餐，并着七国前来的一众贵族骑士。帐篷外搭起了大餐桌和长椅子，桌上的甜菜、草莓和刚出炉的面包堆得老高。

　　几头大得惊人的全牛在烤肉铁叉上缓缓转动，涂抹了蜂蜜和香料，已经烤了好几个小时。
　　香味扑鼻，油脂四溢。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的贵宾席，坐着伊里斯国王与雷加王后，以及七国数一数二的大贵族，各境的守护。他们的一对儿女，雷加王子在左手边，戴安娜公主在王后身旁侍女的怀里。

　　即使国王和首相之间已经有了嫌隙，泰温大人及其夫人子女仍坐在右手边，离得很近。

　　在伊里斯和泰温之间，坐着的是史蒂芬公爵及其夫人，他是他们共同的好友，曾经一起在君临当侍酒，关系十分密切。
　　同时也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他们的两个儿子，劳勃与史坦尼斯也都在席位上，不过后者规规矩矩，前者四处张望，完全坐不住，卡珊娜夫人被惹得偏头痛又犯了。
　　英俊迷人的史蒂芬公爵似乎习惯了妻子的神经质，低头安抚着儿子，小声地在许诺着什么。

　　余下的是北境守护史塔克大人，他和东境守护琼恩.艾林大人以及河间地的徒利公爵离的很近，彼此间相谈甚欢。

　　南境守护梅斯.提利尔公爵，比不上他已逝的父亲老道，尚且年轻，看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乐呵呵地讲着诙谐话，自顾自地发笑。
　　他的新婚妻子，来自旧镇海塔尔家的艾勒莉夫人十分美貌，一头白金色的发辫垂在肩头，却不苟言笑，紧抿着那只漂亮的小嘴。

　　至于多恩领只来了伊莉亚公主和她的弟弟奥柏伦，多恩女王和亲王以及他们的长子，都很意外地没有到来。

　　这对年轻人似乎是乏味的很，毕竟和桌上的人差了一辈，跟他们同辈的又都是孩子。
　　伊莉亚黑色的眼睛映着篝火，显得格外明亮，她懒洋洋地抿着红酒，打量着餐桌上心怀鬼胎、各有打算的众人。

　　奥柏伦则被姐姐打发在一边，应付着前来攀谈的大小贵族，渐渐地不耐烦起来。
　　他干脆地偏过头，没搭理某位讷讷笑着的大人，转着桌上放倒的金杯，幽怨地看向他的姐姐：“伊莉亚，还要多久。”

　　“不知道。”伊莉亚耸耸肩，无聊地切割着盘中的肉排，身边的侍从斟满了美酒，“不过……”她转言道：“过会儿我可要好好跳舞。”
　　她咯咯地笑着，引得一众年轻骑士侧目。

　　“他们在看你。”奥柏伦嫉妒地说道。
　　伊莉亚眨眨黑眼睛：“是吗？”顺势看向对面的那位王子，正低着眼瞧不见神色。
　　“他可没有。”说着移开目光。

　　“你别真的……”奥柏伦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伊莉亚，等下我得跟你跳第一支舞。”

　　“詹姆，你在干什么。”瑟曦捅捅一旁的弟弟，故作矜持地小声问道，她一直在偷偷看着对面的雷加王子，那头长发在火光下就像流淌的泻银一样，更别提俊美的面庞了。

　　詹姆嘴里鼓鼓囊囊的，他偏过头：“啊？”
　　含糊不清，眨巴着漂亮的翡翠眼眸。

　　“我吗？”他恍然大悟，挠挠头脸一时有点红，不知道是被火烤得还是什么。
　　瑟曦见弟弟支支吾吾说不清，就看了过去，发现詹姆……好像是在看小公主？

　　蕾拉王后从侍女怀中接过了戴安娜，小公主身上有股好闻的乳香，细软的银色头发，并着美丽的浅紫色眼眸。

　　每次抱着她都很安心。
　　就像是当初抱着雷加一样。

　　蕾拉逗弄着自己的小女儿，身旁的伊里斯也频频看了过来，蕾拉心境平和，顺势抬眼对他微笑，
　　不复平常的冰冷，带着几分柔软。
　　伊里斯有点意外，但还是冷哼了一声，别扭地偏过头去，找起了麻烦：“这盘菜都凉了。”他对侍从冷笑道：“就这么怠慢你的国王吗？”

　　他刚才还嫌入嘴太烫了。
　　蕾拉不理会，和雷加对视一眼后复又低头，看向她的戴安娜。黛安她在笑？蕾拉也跟着笑了。

　　她在对谁笑呢？
　　蕾拉好奇地望过去，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正定定地看着黛安，自顾自地傻笑着。被发现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金色的波浪长发闪闪发光。

　　随即又偷偷摸摸地抬了眼，面色微红。
　　蕾拉看着那对绿如繁叶的眼睛，记起了那个美若夏日的少女，她们曾经如此要好。

　　他是个漂亮孩子。
　　蕾拉回以友好的微笑。
　　詹姆也笑了起来，高兴地坐直了身，捏着手中的草莓屁股眉飞色舞。

　　桌上堆了吃剩下的一堆。
　　他爱吃草莓，只吃尖尖的一点点。
　　因为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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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曦发现了弟弟的反常，咬着耳朵满脸不高兴地问道：“你是在看公主吗？”
　　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叫戴安娜的小公主。

　　詹姆却没有否认，耳尖有点发红，爽快地点点头，兴奋极了：“是的！瑟曦，她在对我笑呢！”

　　瑟曦转而看了看婴孩无辜的大眼睛，心里默默地摇摇头，蠢弟弟。
　　她偷偷地敲了詹姆一脑瓜崩，“哼”了声：“吃你的草莓吧！”

　　詹姆正发着呆，坐在椅子上晃荡双腿，一不留神就吃掉了手中剩下的草莓。
　　可意外甜得很。

　　瑟曦看着弟弟的举动，只觉得他越来越傻了。
　　不过管他呢，还是王子重要。
　　詹姆心里小声嘀咕着，能有个妹妹多好啊。

　　伊里斯喝多了酒，就发起了疯。

　　月童正在一旁作着乐，扮丑讲着笑话，逗着众人哈哈大笑，就连蕾拉王后都展颜露出了笑容。
　　伊里斯笑得声音比谁都大，甚至都站起了身。

　　他俊美至极的脸庞，意外地扭曲起来，深紫色的眼眸流露出恶毒的目光。
　　蕾拉顿时觉得不安，她忙让侍女抱过了戴安娜。

　　伊里斯国王举起手中的金杯，向泰温大人敬着酒，发表着他荒诞的祝词：“噢，泰温，我的好友。”疯疯癫癫的，哈哈大笑着：“多羡慕你能有这样美好的妻子。”

　　餐桌上的众人停下了交谈，纷纷看了过来，泰温大人金绿色的眼瞳，掩饰着情绪。
　　乔安娜夫人忙握住了他的手，片刻的惊慌过后，只是投来坚定的目光。

　　就连孩子们，都停止了嬉笑打闹。
　　片刻的死寂，只有月童还在嘻嘻哈哈地讲着笑话，唱起了寻总主教开心的小调。

　　只是没人再笑出声。
　　“你们怎么都不笑？”伊里斯环顾四周，深紫色的眼睛像是觅食的毒蛇，阴冷彻骨，偏偏还要来上两声干笑，“不好笑吗？”

　　“哈哈哈……”他看着泰温一字一顿地说着，“多么美好的妻子，乔安娜？”视线下移到洁白的肩颈，开着粗俗下流的玩笑：“不知道哺乳有没有毁掉您那傲人的胸脯？”

　　气氛一时凝滞，近乎于剑拔虏张。
　　乔安娜死死地抓住泰温的手，眼里泛着泪目，轻轻地摇着头。

　　蕾拉王后忙起身，示意着国王身旁白袍的御林铁卫，向众人致歉道：“陛下醉了，我先带他下去，请继续，不必担心。”趁伊里斯还没疯得彻底，惹出大乱，先把他架下去好。

　　蕾拉当机立断，得体地微笑着，转身之际撕下了面具，仍冷冰冰的。
　　他不配为王，她又能怎么样呢。

　　“白牛”杰洛.海塔尔爵士和“无畏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忠诚可靠，蕾拉放心地把咒骂的伊里斯交给他们，至于雷加也跟了上去。
　　神色却没什么变化，风度依旧得体迷人。

　　瑟曦心里懊恼，她还没看够王子呢。
　　不过也没敢出声，因为……父亲大人动了怒。

　　往日节制的泰温大人一杯杯地喝着酒，乔安娜夫人偷偷地偏过头拭掉眼泪。
　　蓝眼睛的史蒂芬公爵擦擦冷汗，黑玉的长发披散肩头，他夹在中间难熬得很。见到两个老友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喝酒。
　　就连提利尔大人都停止了他那无聊的笑话。

　　伊莉亚公主努努嘴，置身事外似的，跟她弟弟评判道：“一场闹剧。”
　　奥柏伦漠不关心，只是耸耸肩：“你能跳舞了，伊莉亚。”

　　这场晚宴自然是不欢而散，最后勉强吃掉了送上的各色甜点，泰温大人终于起身，先走一步。
　　乔安娜带着孩子跟了上去。

　　不过影响不了之后篝火旁的晚会，年轻的骑士邀美丽的少女共舞，并求取爱的信物。

　　伊莉亚自然出挑，也许单论五官她不是那么标致，但是那股可爱的风情足以弥补。
　　首先是和奥柏伦跳了一支舞，之后她一连拒绝了前来邀请的两名骑士。

　　“都看不上么？”奥柏伦哈哈大笑。
　　伊莉亚翻了个白眼：“第一个你说太矮，像个酒桶，第二个好不容易高点，又说像个木杆。”她佯装生气的模样：“奥柏伦，但凡你少点嘲笑。”

　　奥柏伦却不在意地小声道：“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