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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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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雨。
下雨了。
“哗啦啦,哗啦啦。”她抱着包藏在人群后,躲在公交站牌的阴影里。
雨越下越大。
她靠着站牌一动不动,想起家里还有人在等她。
有人等不下去了,冒着大雨往外跑,她从人群里挤出来,拿小包护住头也冲进雨里。新买的鞋踏着水,五厘米的跟不高,跑起来却搁得人生疼。双手举着包的姿势很费力,她把小包抱怀里眼镜塞兜里,不管大雨倾盆,打算全心全意的跑完从站牌到小区的这区区二百米。
雨里跑不大起来,她不敢停地迈着双腿。汽车亮着车灯从旁边驶过,路上行人都打着伞,街边商店的灯光亮堂堂,而她浑身湿透,飞快的奔向小区门禁人脸识别的地方。
刷不开。
她抹了把脸,还是刷不开。
雨太大了,她头发糊的满脸都是。没办法,只好去门卫室借一片屋檐理一下,她几乎要贴在摄像头上,才得以一身狼狈的冲进小区里最靠路口的单元——租金最便宜的地方。进电梯摁楼层,一气呵成。她站在角落,等电梯把她送回家。
18层,最里的一间房是她的家。站在门口,她翻了半天才找到钥匙开门,轻轻地靠在门板上,踢掉鞋人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滑。直到坐到地上,她才像心也落到地上般舒了口气。
“青青。”
她如释重负地抬头,看到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她笑了。
“阿白。”
2.江白
他们像往常一样谈笑、吃饭,吹头发,她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一日见闻,虽然那不过是堆无聊的加班日常。她不常与人说话,兴奋下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但这没关系,他足够了解他的青青,能轻松的补全她说不出的话,笑着打趣她小结吧。
“小结巴,”他给她盛粥,“君清离今天给你打了通电话,还记得吗?”
“啊。”她愣了一下,想起工作之余接的电话。阿离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打电话来说大学寝室的几人商量聚聚,有男友的带男友,不想去推了就行。她与寝室其他几人关系一般,并不想去听她们炫耀。但她看了看面前的他,忽然又改了主意。
“阿白,你去吗?”
他果然愣了下,然后告诉她不去。他很少和她去见别人,她并不觉得有多失望。
“青青,你要去哦。”江白看着她喝粥,慢慢地说,“后天周末,刚好可以借这事出去走走,别憋出病来。偶尔也让生命里不止有我嘛。”
“不是还有阿离……”她嘟囔着说,“我也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男朋友……”
“那下次君清离再邀你,把我也捎上,怎么样?”君清离,是他唯一可以信任接触的……青青认识的人,“别愁眉苦脸的,我小说的数据不错,明天带你下馆子。今晚就早点睡,明天应付加班,好不好?”
他笑着拉她起来,推她去洗漱,然后刷碗抱她上床,拉灯道一句晚安。
“阿白,抱抱我。”她说。
他抱住她。
过了半天,她突然小小声喊一句“阿白”。
“青青。”他回,声音控制在不叫醒她。
知道她睡着,他松开手,拿她的手机定上闹钟,端详着睡梦中也不怎么安稳的她。
手指轻点她眉心,他叹着气:“这么多年,你果然也该发现些不对了,”
“要不然,你为什么在担心我不出现呢?”
窗外一道闪电闪过,映得他透明苍白。
他眼中带着极深的眷恋和悲伤,自言自语——
“我是江白。”
“江碧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