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好漂亮的小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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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扒皮：哟，这可是你说的。】
【顾禽兽：对，我说的。】
【顾禽兽：我就是再禽兽，也不至于对个小孩下手。】
【周扒皮：那可不是小孩了。】
【周扒皮：没记错的话，他就比你小三岁吧？】
就小三岁。
顾长梵盯着屏幕上经纪人发过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有些出神。
思绪不住的飘远，他忽然想起小孩儿涨红的耳根和泛红的眼尾。
焦躁的心蠢蠢欲动。
郁沅出了玉春楼，随手拦了辆出租。
他习惯坐在后排，抬眼望向窗外。外套上的香水味道裹挟着他，过分的亲密感让他感到些许不适。
脑海里还是顾长梵那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郁沅抿了下唇，心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郁沅醒的很早。
手机的消息栏上还挂着微信消息的提醒。
顾长梵昨天半夜给他推了一个人的名片过来。
【顾·流氓：推荐好友[YL]】
【顾·流氓：中秋晚会的导演，你加一下他。】
【顾·流氓：今天有空的话，把整支舞蹈录成视频发给他。】
郁沅顺着名片点进去，向人发送了好友申请，然后才又返回去给顾长梵回消息。
对面暂时没有新的消息发过来，郁沅简单收拾一下就直接出门去了。
他在附近找了个练习室。
一天二百，是几个人一起用的大舞蹈室。
郁沅今天没穿体操服，宽松T恤和运动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纤细。
昨晚顾长梵跟他说起中秋晚会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拜月》。
这是他两年前筹备的独舞，本来是用来冲击首席的位置的。
如今倒成了他重回舞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连上蓝牙，耳机里传来的音乐熟悉又陌生。
练习室里空无一人，郁沅站在镜面墙前深吸了一口气，曾经做过成千上万遍的动作逐一在心中浮起。
大跳。
点翻，倒踢紫金冠。
郁沅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动作上，完全没注意到练习室里什么时候又多了几个人。
一个年轻的男生举着手机从外头进来，一边对着手机说话，一边将手机用支架架好。
练习室里其他几个人朝他那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往旁边走了走，避开了手机的拍摄范围。
“……哈喽小可爱们，我又来了练习室了，”男生冲着手机直播间打招呼，“今天的直播内容是一天带大家学会大跳。那我们就开始吧。”
【木木的腰，杀我的刀】
【嘶哈嘶哈，木木你收敛点吧，你看你后面那个小哥哥】
【卧槽后面那个小哥哥什么人啊，跳得也太好了吧？】
【木木，我要学那个！】
被网友叫做木木的男生顺着弹幕上的话，往身后看去。
一转头就看见郁沅腰身向后弯转，做了个漂亮的倒踢紫金冠。
嫩白的腰肢从宽松的T恤里露出一节，上扬的胳膊覆着层薄薄的肌肉。
木木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许久，直到郁沅过完一遍动作，转过头来，正好跟人对视到一起。
四目相对的瞬间，木木觉得全场都安静了。
郁沅从放在一旁的包里拿出张纸巾擦掉头上的汗，看着对面的男生歪了下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
“咳，咳咳。”
木木被可爱到，口水呛在嗓子里，狼狈的咳了几声，一下子从脸红到脖子根儿，“那、那个……”
郁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水递给男生，“你别急，先喝口水慢慢说。”
“啊，谢谢，”木木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接过水喝了两口，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那个，你舞跳得好棒，我能拍一下吗？”
说到这里，他像是生怕郁沅将自己当成坏人，急忙冲人解释，“我是B站的up主木木，会拍摄一些舞蹈，或者舞蹈教学。我刚看你的动作完成度很高，所以就想问问你能不能让我拍一下。”
直播间里，粉丝和网友早就笑疯了。
【我真的会笑死，木木一看到漂亮小哥哥就害羞。】
【拜托，这么漂亮的小哥哥，换我我也害羞。】
【没人觉得小哥哥有点眼熟吗？好像中央舞团之前退团的那个独舞小哥哥。我记得好像是叫郁沅吧？】
【应该只是长得像吧？都退团了，那应该是以后都不会再跳舞了。可是这个小哥哥不一样诶，感觉他舞蹈功底好好的样子。】
郁沅有些惊讶，抬眼看向木木。
木木刚才那话，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只是热身的练习而已，他没想到还会得到这样的称赞。
“你拍吧，没关系，”郁沅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想起几天后的晚会，到底还是有些顾忌，“不过视频还是麻烦几天后再放出来。”
这话一说出来，都不用郁沅多解释，木木就立刻意会过来。
一般这种对外保密的舞蹈，大多是特意为了综艺或是晚会准备的节目。
正好郁沅自己也要录视频发给导演，就把手机架在了木木的手机旁边，跟在场其他几个人打过招呼之后，将背景音乐外放。
清冷舒缓的曲调从手机里传来，郁沅闭上眼睛，合着节奏，双脚交叠着踏地。
身体随着曲调的变化而舞动，纤长的手臂不断伸展、挥舞，如同远古时代的少年祭司，神秘而圣洁。
之后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像是鼓点，又像是沙锤。
而郁沅的动作难度也跟着叠加。
一个动作叠着一个动作，他整个人像是一只仙鹤，轻盈空灵，似乎随时都会追随什么而去。
木木站在一旁，隐约从郁沅的舞里看出些门道来，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密集的节奏在到达巅峰时突然停住，急转直下，又逐渐趋于舒缓。
大跳，摆腿跳。
神圣的祭司逐渐失去神秘的力量，轻盈的鹤一再振翅却难以飞翔。
他被再一次拽回人间。
音乐结束，郁沅停住动作，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在场几个内行人已经看出了门道，只有直播间里的网友还被蒙在鼓里。
【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看不懂+1 但好像练习室里的人都看懂了。】
【好想看舞美全部配齐的版本哦，总感觉好像还差点什么。】
【跪求小哥哥自己开个直播号啊，不跳舞让我天天舔屏也行TAT】
“他们都在夸你跳得好，”木木结束录制，看了眼直播间里的弹幕，“嗯，就是一群小文盲，看不太明白你在跳什么。”
【木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说！】
【谁文盲啊，谁文盲啊？你给我说清楚！】
【你诽谤我啊，你诽谤我啊你TAT】
“这是一段关于祭祀和月亮的舞，”郁沅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结束视频录制，“表达的是对月亮的崇敬与喜爱。”
说着，他低下头去查看视频的录制情况，额前的碎发垂下几缕，挡在眉眼间，使整个人看上去柔和的不可思议。
直播间里一阵舔屏，木木觉得丢人，默默开启了屏蔽键。
郁沅将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虽然还没有达到他两年前的水平，但也还算差强人意。
他将视频保存下来，然后整条发到了导演的微信上。
与此同时，导演组那边还在紧张的忙碌着。
其实按照原本的网络票选结果，这支舞蹈节目的名额应当归萧郁白所有。
可问题是萧郁白已经有一首独唱了，中央台的晚会有史以来也没有一位艺人包揽两个节目的先例。
如果只是没有先例，导演组那边也能硬着头皮去向上头打报告。
但前前后后，不止副导演，就连总导演严洛都已经给艺人和艺人经纪人打了好几遍电话了，从始至终都是那几句说辞。
“……严导，我的情况你懂得。”
酒店房间里，萧郁白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说起话来却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我最近身体不太好，一首歌再加上一支舞的话，是有点吃力。况且我也没什么合适的舞……”
严洛还没等萧郁白那话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方一连几次都是一样的说辞，他知道对方在等什么。
无非就是更高的薪酬，更好的宣传，好借着这次的晚会抬一抬咖位。
“严导，萧老师那边还没松口吗？”
副导演看了严洛一眼，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明天就是中秋节前的最后一次彩排了。
会议室里静悄悄，导演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都聚精会神的盯着严洛，等待他最后的决定。
严洛深吸了口气，打算捏着鼻子批给萧郁白一线艺人的薪酬。
可下一秒，手机响起一声微信提示音。
他皱着眉头，刚想呵斥几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是先前顾长梵跟他提起的那个舞蹈演员发来的。
顾长梵的风流名声在圈子里向来出名，他本来以为顾长梵这次是为了给小情人抬咖的，也没当回事。
可这个节骨眼上，死马也当活马医了。
严洛不抱任何希望的将视频点开。
会议室的信号不太好，视频还在加载。缓冲的圆圈在视频中间不断旋转，严洛的目光却落在了视频里那个年轻男孩的脸上。
他记得这个男孩。
是中央舞蹈团的独舞演员，两年前他曾想邀请他参加春晚演出的。
只可惜等他找上舞蹈团才得知，他已经退团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好漂亮的小哥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