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剧本杀排行榜》一介布头

13、得罪人的嘴

　　Linda在茶水间挑挑拣拣地拿起一个精美的小点心，用她做了美甲的指尖捏着往嘴里送，入口酥软十分可口，她心满意足的端起茶杯刚转身要走，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笑吟吟看着她的叶滢，Linda被吓了一跳差点被嘴里的点心给噎死。

　　“吓……吓特么我一跳！”Linda稳住心神。

　　叶滢笑眯眯地，说：“茶水间一姐，好吃吗？”

　　Linda一听“茶水间一姐”这个称呼，顿时满脸的愧色，心虚地说：“叶老师，真不是我的能力不行，是这个郑番番她隐藏得实在是太好了，真是查不到她的星座和年龄……”

　　叫出叶老师这个称呼，说明Linda真的是认怂了，除了学校，“老师”这个称谓在影视行业中可能是使用率最高的一个称呼，遍地都是老师，有的是一本正经的尊称，有的是熟稔的人之间的调侃。

　　Linda想了想，问：“那你猜一猜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干嘛那么精确嘛，她看着像多大了？”

　　叶滢回想了一下，说：“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也有可能是总穿正装和大牌显得成熟，二十八九也有可能，或者奔四了但是保养得好也不是不行……”

　　女人的年纪就是这么难猜，这范围也太大了点，Linda听着有点懵，“总而言之吧，你没什么可怕的对吧，她和你这种水嫩嫩刚毕业的小姑娘没法比，没什么竞争力，抢不走你的何暮。”

　　叶滢眼睛一立，“谁说我怕她了！哎不对，什么叫抢何暮，什么我的何暮。”

　　“你看你还不承认，我觉得你就是boss杀手。”Linda一脸“我懂”的笑意。

　　的确叶滢在霏悦影视的履历有点奇特，仅凭面试的一个文案就拿下了一个公司里一直搞不定的甲方，登时就让叶滢跨过了实习期直接正式拿到了offer，来到冰城分公司又是第一天就成为了一个最大项目的负责人，就好像有什么主角光环一样，频频得到boss的青睐。

　　“我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查不出来，哎，还茶水间一姐呢。”叶滢一脸的惋惜状。

　　Linda也觉得地位有点不稳，连忙说：“虽然查不到这个郑番番，但是我又另一个关于你的八卦，你要不要听？”

　　叶滢反应平淡：“说来听听吧。”

　　Linda满意地笑：“想听啊？嘿嘿。”

　　叶滢笑：“你快别给我来资源置换那一套了，我劝你快点说，就当将功补过，我就不追究你查不出郑番番的事了。”

　　Linda沮丧：“好吧好吧，北京总公司那边发来一个通知在项总那，是关于你的。”

　　霏悦北京总公司的通知！叶滢心想，难道是要把我调回去了吗？这个消息让叶滢感到欢欣鼓舞，充满期待地看向项天阳的办公室大门。

　　Linda摇头叹息：“又做美梦呢吧，通知是让你留在冰城。”

　　叶滢一听就急了，转身就去找项天阳。

　　项天阳舒舒服服地坐在真皮的办公椅上，翘着脚正在和何暮通电话，项天阳和何暮是多年的交情，打起电话来语气一点都不客套，“我说何暮，我这儿都快成了老年活动中心了，要不是你把我们的几个项目组都给否了，他们也不至于折腾这些，我劝你还是快点通过我们的项目！”

　　何暮在电话的另一端也有点不淡定，“我折腾你？你们公司的叶滢太能折腾我了，你知道她已经决定在我办公室里上班了吗？”

　　项天阳一听就舒坦了，心想那才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司的员工为甲方着想还不好吗？”

　　虽然项天阳看不到，但何暮还是瞥了一眼，“她就坐我旁边，就那么盯着我工作，我都分不清我俩谁是甲方，好像她才是个boss。”

　　知道何暮看不到，项天阳不出声地乐了，“你赶紧在合同上签字，不就天下太平了？何暮，咱俩这么多年……”

　　一听项天阳开始攀交情，何暮赶紧打断：“公事公办，我必须做到我该把控的这部分，你让叶滢别来我这耗着了，与其耗时间，不如搞好她的Horrible Master计划，只要完善好了我觉得会是你们这几个项目组最好的一个方案。”

　　Horrible Master计划？项天阳觉得一头雾水，因为这是叶滢连夜赶出来的计划还没有通知项天阳就赶去冰彩集团开会了，项天阳只知道Horrible Master是一个很厉害的剧本杀排行榜。

　　但是作为分公司的管理者，项天阳这时候不能表现出对下属的计划不知情的样子，而且能让冰山何暮开口说不错，那必定是个优秀的计划。“那当然了，这也是我给叶滢的灵感。”项天阳用得意的语气说。

　　何暮对项天阳十分了解，也笑了笑：“你给的灵感？”

　　项天阳正要继续自夸，突然透过玻璃门看到叶滢急匆匆地往这边走，连忙说：“坏了坏了，我先不和你说了啊。”

　　刚刚挂断电话，叶滢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就闯了进来，还没开口说话就又一脑袋撞在了门口悬着的法器上面。

　　“唉呀妈呀，项总你这法器还真的是何暮说的那样，常换地方啊，这次撞我眼睛了，看来调低了……”

　　确实调低了点，项天阳有个御用的据说很懂得风水堪舆的大师，经常来公司里面给瞧风水，他说了风水风水，风水这东西它就是轮流转的，必须是隔一阵子就要专业的精密的再调一调，其实就是为了隔三差五的骗钱。

　　项天阳微笑：“我已经知道你在何暮那里盯着他的事儿了，我觉得你做的很好，就应该这么着治甲方。”

　　叶滢却不在意这些表扬，只是急着问：“项总，听说你要留我在冰城？”

　　项天阳赞赏地看着叶滢，“不错，消息很灵通，在项目上也要保持住这样的灵敏度和风向嗅觉啊。”

　　叶滢一听小道消息果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急得喊出声：“项总，你怎么能这样！我这么委曲求全地回冰城，在你手底下忍辱负重的，就是为了能回北京！”

　　“你听听你都用的什么词，‘委曲求全’？‘忍辱负重’？这把你给委屈的，啥叫在我手底下干活就忍辱负重啊？回冰城咋了，冰城不是你的家乡？你自己的家乡你不愿意亲手建设？”项天阳说得大义凛然。

　　叶滢立即反唇相讥：“那你不也是，在上海创业失败了才落魄回来的！”

　　说完叶滢也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欠妥，年轻人做事冲动完全不考虑言行之后的后果，以及如何收场。

　　果然项天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滢，说：“你这张嘴啊，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被调到冰城来？”

　　叶滢想起了何暮跟她说的，她这样的同事都会讨厌她，能力不及她的上司也会讨厌她，于是沮丧地说：“肯定是得罪人了。”

　　“对。”项天阳点了点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做项目的负责人？”

　　叶滢试探着问：“因为我……优秀？”

　　项天阳撇了撇嘴，“还好我不讨厌你这种高调自信的人，总公司要调你，没有合适的位置，是我接收的你，因为你面试的时候我正好在北京出差，在总公司看到了你。”

　　叶滢在回忆里搜索自己在北京霏悦总公司面试的那天，那群面试官里到底有没有项天阳，既然是去总公司，想必项天阳当天也没有穿他的中式大褂，那么紧张肯定是没注意到项天阳这个人，因为项天阳很帅，但影视公司里面的人颜值都不太低，想鹤立鸡群一下子在一个紧张陌生的环境里让叶滢注意到，除非是何暮……

　　哎呀，叶滢别胡思乱想，叶滢你给我回来！叶滢自己提醒自己这都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

　　项天阳继续说着：“你在面试中提到过一句话，别人也许没注意，但是我注意了，你说你是个招诡异事件体质的人。”

　　嗯？这句话连叶滢都忘了自己当时说过，但是这倒是真的。比如做个梦转天成真了，第六感能躲开危险，这种事都是常规操作。

　　“当时我已经在做剧本杀平台这个项目，正在寻找内容，我看了你面试时候的稿，觉得你很适合来做我的内容，我就是想做出逻辑强又诡异的内容。”项天阳难得的一本正经，“但是没想到你来了之后，我发现你不止于可以做内容，你还有别的长处，比如你居然能和何暮过个几招，Horrible Master计划，他初步是肯定的。”

　　叶滢垂头丧气地从项天阳的办公室里出来，看了一眼嘈杂的会议室，看到里面的大妈们还没有走，项天阳追出来交待：“I don’t care你用啥办法，赶紧把那些老阿姨们给整走。”

　　叶滢深呼一口气，看到会议室的老阿姨们在热聊，因为有她老舅妈在，心想着不如让老舅妈也把老阿姨们带走。又看到唐小北正在一个空工位上坐着打游戏，不时地还用眼睛望着不远处工位上趴着的林落雁。

　　看到叶滢走过来，唐小北问：“你同事没事吧？”

　　叶滢看了看林落雁，趴在桌子上肩膀还一耸一耸的，隔一会儿就拿纸巾擦眼睛擤鼻涕的，叶滢叹气：“没事，她平常就这样，动不动就哭，双鱼座。你打完这局就去开豪车啊，我同事要用，我去找老舅妈，赶紧把阿姨们起走。”

　　叶滢前脚走，唐小北就因为刚才和叶滢说话走神，游戏里被一波团灭，游戏输了，手机立即传出来输了的音效。林落雁似乎被这声音刺激到，哭得更厉害了。

　　唐小北看得有趣，走过去问：“是不是打游戏输了？”

　　林落雁抬起一张哭得红通通的脸，“想趁休息打一局就休息，结果连败还挨骂，上头了就挂机，0-8还被人给举报了！”

　　唐小北笑：“那你这人还挺不好相处的啊。”

　　林落雁：“扣我10分。”

　　唐小北：“慢慢分就回来了，也不影响什么，因为你这水平应该也不是王者，扣分不就影响打巅峰赛吗？”

　　林落雁的眼泪刷地又下来了，“你这人说话咋这么不中听呢。”说完又趴回桌子上去哭。

　　唐小北斜着眼看着林落雁，问：“想不想要个上分车队？”

　　林落雁一下子又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