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剧本杀排行榜》一介布头

10、什么是HM

　　何暮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面前放着的文件夹上面，因为这次叶滢送来的文件夹更加可爱了，不但是粉色还是毛/茸/茸的，上面还有两个能活动的眼睛，眼珠子一晃就滴溜溜的转，好像是在提醒着那天叶滢穿着貂来到何暮面前说的那些豪言壮语，“你可以对项目有意见，但我的穿衣风格我做主！”

　　何暮抬了抬眼皮看看叶滢，叶滢也理直气壮地回望。

　　嗯，那么人家用什么样的文件夹也是人家做主，哪怕是粉色毛/茸/茸还带眼珠子的……

　　何暮勉强把想吐槽的话给咽了回去，翻看里面的内容。

　　倒是郑番番又阴阳怪气地说：“叶小姐今天不穿貂了？”这话一问出口，冰彩集团的人都在努力憋笑，这笑憋的是力图让对方看出来这是在憋笑。

　　林落雁忍不住悄声问：“叶滢，你啥时候穿貂了？”

　　叶滢顶着鸡窝头却是一脸的镇定，既不回答也不反驳，郑番番笑容满面继续讽刺：“叶小姐每次都风格百变，今天你带着你们团队走的是宿醉风吧？”

　　叶滢顶着鸡窝头却是一脸的镇定，既不回答也不反驳，只是盯着郑番番那张刻薄的嘴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都不想听，只是心想这个年龄成谜、星座成谜的女人还真的是嘴毒，不愧是何暮的排头兵，有了她，何暮完全可以不用亲自开口毒舌，郑番番说的就是他的意思，以仆见主就已经把一帮乙方杀得胆寒。

　　之所以说郑番番年龄成谜、星座成谜，是因为真的连茶水间一姐Linda都查不到这个郑番番的资料背景，让叶滢感到有点对她无从下手。

　　叶滢还在按兵不动，李骄子已经沉不住气了，想要开口反驳郑番番，嘴还没张开就被叶滢一把按住了手，示意他不要冲动，按的……就是李骄子那只受伤了的手，李骄子本来是气势十足要开始干架，结果一阵钻心疼变成了龇牙咧嘴疼得脸变形。

　　叶滢转脸对何暮微微一笑：“何总，我们团队认真研究了你那天给出的意见，然后有针对地制定了两套解决方案。”

　　何暮一个高冷霸总正捧着个粉色毛茸茸的文件夹看得认真，画风可爱。

　　郑番番一看叶滢根本不接她的话茬，直接去攻略何暮，不斗嘴只谈工作，郑番番也不得不收起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认真地看起项目书来。

　　会议室变得暂时安静，只有李骄子拖着受伤的手疼得嘶嘶的声音。

　　何暮终于从毛茸茸的文件夹上抬起了眼，那眼神严峻凌厉，让叶滢又被何暮的“美貌”震惊了三秒钟，“郑番番，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又来这个套路了，让郑番番先来冲锋陷阵，果然郑番番来了精神，说：“我觉得不管是A方案还是B方案，都是行活儿，而且不符合现在影视市场的短平快的规律，内容要直给观众，别玩这些个小机灵。”

　　听完叶滢一皱眉，郑番番这次连讽刺都懒得了，直接就开大招。

　　“行活儿”这个词，在编剧听起来，真的就是灭顶之灾，是每一个当编剧的都不愿意听到的，几乎是最差的评价。

　　什么是“行活儿”？就是说你的作品就是没走心、没创意、没包袱梗的三无流水线作品，仅仅好于抄袭洗稿这种恶劣行为了。

　　其实不止是编剧，乃至整个文化艺术范围内的从业者，没有人愿意听到这句评价，还是由甲方当众提出，无异就是打脸。

　　就这一句话，林落雁就眼圈一红，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努力地睁大着双眼，首先是因为她答应了叶滢和李骄子，今天绝对不会哭，其次是因为她确实没带面巾纸……于是忍泪只能靠瞪，看上去也有点像怒目而视……

　　李骄子倒是真的怒目而视，“想要短平快那去拍霸道总裁小甜宠啊，搞什么悬疑概念？”

　　郑番番歪嘴一乐，鼻孔里还冷哼一声，“呦，你们的项目书做得一般般，嘴皮子倒是练得利索了不少，还没有做到大咖的实力就有大咖的脾气啊，这也是你们团队的问题所在，你们团队都没有拿得出手的过往作品，就在这以为自己什么都行。”

　　如果说郑番番刚才说叶滢他们是“行活儿”已经是放大招，那郑番番现在说的问题简直就是王炸。

　　过往作品能卡住业内一大半以上创作者的上升通道，而且形成一个死循环，没有作品就没人找你写作品，没人找你写作品就没有作品……只有少数幸运者突破了这个死循环才能有作品……

　　李骄子不甘示弱还在怼，但是逻辑明显已经显现出了劣势，只能没理搅三分，导致双方团队开始互怼，叶滢一看这局面，努力稳住了心神，心想郑番番说的绝对是何暮的意思，所以……叶滢看向了何暮，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居然看到了何暮嘴角刚刚隐去了一抹笑意。

　　这一抹阴险奸诈的笑……这个阴险腹黑的天蝎座！

　　叶滢终于又按住了面红耳赤的李骄子，李骄子正吵得解气，突然脸上痛苦神色，就不能……不按这只受伤的手吗……

　　“我来说。”叶滢声音很小，但李骄子和林落雁听了都是一暖。

　　叶滢站起来，从容地一鞠躬，说：“何总，我代表我们团队，跟贵公司说一句对不起。”

　　李骄子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时候向甲方道歉，不就等同于承认了刚才郑番番给的那些评价，承认自己是做的“行活儿”了吗？李骄子已经瞥见了郑番番在对面得意的笑，仿佛在说这样谦虚点就对了，作为乙方你们有义务做到甲方的要求，至于怎么做甲方没有义务教你们。

　　这回就连何暮都不知道叶滢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眉问：“就这？你们团队的人都在等你力挽狂澜，结果你就是站起来道了个歉？”

　　叶滢点头：“我道歉是因为，我们团队之前太努力了。”

　　“为了太努力而道歉？你这是想套路什么？”郑番番心里觉得叶滢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

　　叶滢一笑：“就因为我们团队太努力太认真的去做项目书，忽略了甲方真正需求才是重要的，所以这次我们注意了这一点。”

　　何暮面无波澜又问：“你这项目书换汤不换药，不对，是换文件夹不换内容，还夸口说注意到了我们的真实需求？”

　　叶滢笑得更加灿烂，“有，真的有。”

　　郑番番眼皮一翻，“你这是质疑何总看得不够认真吗？”

　　李骄子吵得气呼呼，叶滢又被怼住，只得林落雁赔笑说：“叶滢她不是这个意思。”

　　哪知道叶滢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听得李骄子和林落雁集体扶额，这……这没法打配合了，没默契。而且之前叶滢自己还分析了半天应该怎么应对大天蝎，不是算好了天蝎座吃软不吃硬吗，你这么直接怼他有什么好处。

　　叶滢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她有她的打算，没错，大天蝎是吃软不吃硬，但是他们更加不喜欢蠢人，要让何暮知道我们的智商和能力均在线，务必心服口服，这个项目才能推进到下一步。

　　叶滢这副势在必得的自信态度还真让何暮心里也产生了犹疑，嗯？是我没看仔细？于是又打开文件夹看，叶滢还在指指点点，“喏，喏，看仔细。”

　　何暮看着看着突然眉毛一挑：“Interesting，几天？”

　　叶滢连忙：“一周。”

　　何暮眼皮都不抬直接起身，“一周太久。”

　　说完就走，叶滢一听眉开眼笑，冲着何暮的背影喊：“三天！三天总行了吧？”

　　何暮已经走远，郑番番和其他冰彩集团的人也只好跟上，郑番番一头雾水，疑心是自己听漏了什么环节，还是看漏了什么部分，一边走一边翻看，嗯？项目书里写着的HM计划是什么意思？HM？服装品牌？何暮名字缩写？

　　老板get了，她还没有get到，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郑番番心里想。

　　看着冰彩集团的人突然一阵风地都撤了，李骄子和林落雁集体发呆，“这是没戏了。”

　　“没戏？太有戏了好吗？”叶滢眼睛发亮。

　　林落雁撇嘴：“你喝酒的时候大包大揽说项目书你做，可是我刚也看了看，也不怪甲方不满意，基本就是没动，你请我们这顿小烧烤有什么用？”

　　“小烧烤当然有用，我是要你们团结，以及相信我能搞定！”叶滢把包拿起来往身上一背，“现在何暮初步认可我们了！”

　　李骄子和林落雁互看，“啊？刚才突然站起来就走，那叫认可？”

　　叶滢神秘一笑，要知道大天蝎，没有否定你，就已经算是一种肯定了。叶滢又催促：“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先回公司吧。”

　　李骄子和林落雁都有点懵，问：“那你呢？”

　　叶滢龇牙一乐，十分有气势地说：“我啊，我去折磨甲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