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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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月交代完前因后果交给他们一封信，是沈修能写的，他们三个人凑在一起看，内容简单，先是三言两语交代了京中的情况，接着就是让他们把他们手上的兵力整合起来，先按兵不动，等京中的动静。
由沈璟提笔回了信给柳惜月，让她趁夜色带回去。夜长梦多，最好今夜可以一举拿下最好。
沈骁去送柳惜月了，江子芩总觉得很快他们应该就能收到京中的消息，所以跟沈璟商量一番决定叫来沈骁的副尉，让他通知所有士兵打起精神，准备随时作战。
不多久沈骁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消息。
京中果然乱了。
沈骁送柳惜月到她来的那个城墙下，在柳惜月正往里钻的时候，城中突然多了很多的巡视兵，脚步匆忙，似乎是前往各个王府官邸。还没来得及细看，柳惜月就匆匆堵住墙走了。
沈骁没多留，赶紧就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通知整兵进攻。
一切发生的都很快。
沈季早已按耐不住了，聂鑫那边传来消息说突厥兵连连进攻下已经开始出现疲态，沈季知道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现在只需要把京中的各个皇子控制住，召来重臣，今晚他就要老皇帝当着他所有兄弟所有朝廷重臣的面宣布禅让皇位给他。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派人去反击突厥，现在的突厥肯定再也经受不住长时间、猛烈的进攻，这样他不仅名正言顺，而且是天下民心所向。
可是，想象是很美好的，现实则是他“请”来了所有的皇子，朝臣，但是没找到他最忌惮的那一个——沈修能。沈季内心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他只能派人去全城捉拿沈修能。
等了接近一炷香的时间，沈季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大，干脆不打算再等。
“来人，去，去吧先皇请来。”
谁知，话音未落就有人来报：“不好了不好了，殿，殿下，骁王，骁王领兵正在攻城！”
“什么？！”沈季猛然站起身“那还不快去，把所有的御林军都调到城门口，叫萧炎领兵拼死抵抗，守不住城门就提头来见！”
吩咐完一切，沈季慢慢地坐回椅子上，脸色阴沉得仿佛滴得下水。
另一边，沈修能在听见外面的动静的瞬间就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跟沈十一趁夜色偷偷的出了府躲到了丞相府。毕竟，谁也想不到沈璟的兄长会躲在江子芩的母家。虽然江渊被沈季押到了宫里，但是江问荆还在府中。
而沈骁那边攻势强劲，现下正在破城门。萧炎得了沈季的命令咬紧牙关拼死抵抗，正在焦头烂额的情况下看见柳惜月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
“你这时候来这干什么？”萧炎眉头紧锁，不耐的道。
柳惜月一脸的担忧，轻轻柔柔的解释：“妾身实在是担忧萧郎，就想来看看，只有亲眼看见萧郎，妾身才能安心。”
萧炎不耐烦的转身观察战况，嘴上还敷衍着：“行了行了，快回去，别在这添乱。”
话音未落就感觉到猛然一痛，萧炎低头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腹部，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眼含着惊诧死不瞑目。
柳惜月握着匕首的手抖似筛糠，僵直站在原地，面色晦暗不明。过了会儿才转身离去。
没有将领的御林军抵抗不了很久，沈骁很顺利的就带兵攻入城内了。沈璟跟着沈骁直接去了皇宫，江子芩则是担忧自己的父兄先赶回了丞相府。
一路上几乎没什么阻碍，很顺利的沈骁跟沈璟就带着人攻到了勤政殿前。意外的是，勤政殿外没有一个人，门紧闭着，沈骁挥手示意让将士们围住勤政殿，自己和沈璟推门走了进去。
大殿里面点着烛火，但是依旧不亮，可能是因为快要燃尽了的原因。
沈骁握紧手中的剑，慢慢走向了大殿中间的那个位置。
天下最尊贵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但是那并不是这把椅子的主人，而是沈季。
沈季穿着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姿势端正却又透露着一股慵懒的感觉。静静的看了会儿殿下的两人，沈季才嗤笑一声开口：“怎么，两位皇兄是不认得朕了？”
沈骁握着剑面色肃穆并不回话，沈璟哼笑一声，面色轻蔑的看着龙椅上的沈季。
沈季没得到回应，有些恼火：“面见新皇不跪下就算了，现在，朕问话居然也不答，你们倒是胆子大的很。”
“新皇？你算哪门子的新皇？乱臣贼子，死到临头了倒还做着白日梦呢？”沈璟毫不留情反唇相讥。
沈季被他一刺激，瞬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乱臣贼子？你们才是乱臣贼子！沈骁，你无诏擅自带兵回京，甚至闯进皇宫，罪该万死，而你沈璟，跟这意图皇位的乱臣贼子狼狈为奸，你们都该死！”
沈骁看着沈季癫狂的样子，皱眉到：“你疯了。”
沈季愣了一下，旋即笑到：“对，我疯了。你们开心吗？嗯？怎么，你们想要像对我母妃那样把我抓去冷宫囚禁起来，然后趁机毒死我，是吗？”
沈璟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头雾水的看向沈骁。但是沈骁也并不说话。
沈季看见他们沉默的样子更加癫狂：“看吧，心虚了，你们心虚了。就是你们，就是你们，害的我母亲发疯然后毒死了她，还佯装是她自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们，肯定是你们！是江雁！是她嫉妒我母妃！是她干的！”
“为母报仇也请你勿要随口攀咬。真没见过你这般的废物，这么多年，自己母妃究竟为何而死也不清楚，搜集到的证据是真是假也分不清。”
沈季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女音。
沈璟转头，吃惊的发现是好久未见的卫婉，还有他身后的沈修能，江子芩以及坐在轮椅上虚弱至极的他的父皇。
沈季显然也惊到了：“你，你们，你们从哪儿来的？”
卫婉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宫里的人真的有多忠心你？这里的人最会的就是审时度势。这个道理还要我教给你吗？”
沈季气的脸都红了，却被噎得说不出话。
“你不是想要给你母妃报仇吗？来吧，仇人我都帮你带来了。”说着，卫婉就转身从沈修能手里接过轮椅推到阶下。
轮椅上的老皇帝风箱似的喉咙不管多使劲也都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只能瞪大了眼睛歪头看着阶上的自己的儿子。
沈季皱皱眉，瞥了老皇帝一眼就不管了，而是继续看着卫婉：“你什么意思？”
卫婉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笑到：“说你傻你真的傻，你母亲作为突厥送到大燕的和亲女，好歹也算是个公主，你爹更是不用说，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好歹是皇帝。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你母妃分明是生了你，被你父皇忌惮，她身后有着突厥外族，你又是个皇子，他怎么可能安心？和亲公主不能明着处死，就先以疯了的名义关了她，然后暗中叫人一杯毒酒送走了她。”
沈季瞪大了眼：“这，这难道不是江雁，娴贵妃她，她嫉妒我母妃，所以才使了手段......”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婉嗤笑一声打断：“这样的谎言你也信？这一切都是你父皇安排好的，你查到的都是他想让你看的。这样，到时候你帮他除了江雁，江丞相必定痛心难忍，他再略施手段削了江渊的权。不过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谋一己之私罢了。”
沈季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走下台阶看着老皇帝：“原来，原来都是你做的？”
老皇帝闭上眼，不看他。
沈季却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流下了泪水：“你即杀了我母妃何不将我也一起除掉？为什么偏偏留下我？留下我又不关心我，漠视我。不论我多么费尽心机讨你欢心，你却从不看我。所有孩子都能被你抱一抱，但是从小到大你却没抱过我！我一个人在深宫里长大，过得甚至不如宫外的庶人家的孩子，随便哪个小宫女小太监都可以践踏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我甚至还在萧炎劝我给你下药时觉得心软。现在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的所有悲哀都因你而起，现在你还想利用我。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孩子吗？难道我就只能是你牵制前朝后宫的工具吗？”
沈季越说越激动，趁人不注意猛然用匕首穿透了老皇帝的胸膛。而后又用那匕首转而刺向自己。
卫婉离得最近，冷眼看着这一切，一动没动。
沈璟手却在不停颤抖。他的心情尤其复杂，但是也没说什么，只觉得浑身有些冷。
但是，有一个热源靠近了他。沈璟回头，原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江子芩站在了他旁边，悄悄握住了他不停抖着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沈璟觉得一点也不冷了。
他们身后天色已然破晓。又是新的一天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