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藜粢

18、欲雨

　　吴父总算把吴母哄得不哭了，吴母抽泣着告诉老伴儿子的事，吴父大骂，“这小子是活腻了，我给他打电话，叫他马上回来，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吴父给吴新国打了电话，让他第二天不管有天大的事都要回家，然后让吴母给雅茹打了电话，约她明天晚上来家里，吴母并没有告诉雅茹什么事，但雅茹隐约知道是她和吴新国的事了。

　　吴新国给林倩打了电话，告诉她，两人的事情已经被父母知道了，自己向父母正式摊了牌，林倩在电话没有了声音，吴新国急了，“倩倩，你在想什么，说话呀！”

　　林倩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公开之前，自己好像充满了勇气，可是真的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莫名的感到害怕，“新国，我有点怕。”

　　“你怕什么，倩倩，告诉我，你不要退缩，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朝前走了，听见吗！”吴新国其实是想让林倩给他信心，自己也是害怕的，前面的路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但他要听到林倩给的信心，只要林倩能坚持下去，他就能坚持下去。

　　“知道了，新国，我会坚持下去。”林倩在那头已是泣不成声，这次是不能再退了，如果再退缩，她和吴新国的关系就算走到尽头了，上次和他分手自己就很后悔，如果当时两人再坚持一下，可能今天就不会这样了。

　　吴新国转头又给雅茹打了电话，雅茹很吃惊，怎么被母亲发现了，也许是天意吧，该来的终归要来的，只能往前走了，雅茹有了一种大战来临的感觉，自己的父母和吴新国的父母绝对不好对付，特别是自己的父亲，想到父亲，雅茹不禁打了个寒战。

　　雅茹正在想着明天如何应付，电话又响了，她拿起电话，果然电话那头响起周隽炜的声音，人不在国内，倒是天天打电话，已经成了习惯了，

　　“喂。”雅茹接下来没有话可说。

　　“好吗？”周隽炜不知要怎样说，总是习惯性的拿起电话，可是又不知和她说些什么，每天几乎一样的开场，一样的收场，挂掉电话总想着明天再也不打了，可是到了时候，就像生物钟一样，又拿起电话。

　　“嗯，还好。”雅茹不知他为什么打电话来，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话题好聊，自己也不想知道他更多的事，从来也不会和他谈起在那里过得怎样，可他总是打电话来，好像根本不受自己这么冷淡的影响。

　　“考过了吗？”

　　“嗯。考过了。”

　　“感觉这么样？”

　　“还好。”

　　“......那，......我挂了。”

　　“嗯......”

　　周隽炜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发呆，自己好像中邪了，如果以前有别的女人和他这样打电话，他早就把电话给砸了，可是碰上雅茹，他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哪怕今天多一个字，对于他来说都是值得庆贺的事，自己何时会落到这种地步的，他不禁摇头可笑起来，自作孽不可活啊，这场战役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雅茹。

　　雅茹挂了电话，坐在电话边上发呆，说不动心是假的，一个男人大半夜不睡觉打电话过来，意思是显而易见的，而且还坚持那么长的时间，可是雅茹不想承认自己动心了，只是一位的逃避着，好像自己对周隽炜只要好那么一点点儿，就屈服了，她不想屈服，自己屈服了太多次，在情爱这条道路上她要自己掌握，自己可以把身体交给那个那男人，可心不行，如果两人不是那样的开始，自己一定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他的怀抱，哪怕像林倩和吴新国一样不被世人所齿，她也无所谓，雅茹暗暗的笑了，自己和他注定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第二天，按照吴新国父母约好的时间，雅茹准时到了婆家，进了门，婆婆的脸色很难看，斜了一眼雅茹，不吱声坐在一边，等着儿子的到来，

　　吴母觉得儿子之所以又和林倩在一起，与儿媳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如果雅茹热情一点儿，儿子肯定不会找上林倩的，当初看上雅茹的文静平淡，今天看来也不竟然。

　　吴新国八点多钟赶到家，一进家门，看见雅茹和父母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了，他先看了一眼雅茹，雅茹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示意他坐下，吴新国坐在雅茹的身边。

　　吴母用怨恨的眼光看着儿子，这个儿子从小就听话，为什么到了今天，已经成家立业了，却让在自己烦心起来，再看看儿媳，一副于己无关的态度，吴母不禁怒上眉梢，“新国，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我上次就说了，我们要离婚，是你们自己不信。”吴新国看着母亲，吴母的脸扭曲着。

　　“我没问你这个，我说你和那个林倩的事，是怎么回事儿？”吴母怒吼道。

　　“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就这样。”吴新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吴母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儿子跟前，“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吴新国的脸上，吴新国的脸歪到一边，吴母还想打第二下，被吴父拦了下来，“你这是干什么，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吴母气得指着儿子，对老伴说，“你看他那个样子，是要解决问题吗，成心想气死我呀！”

　　吴新国反笑起来，“妈，我自己的事，你要怎么替我解决，我不是小孩子了。”

　　“新国，少说一句。”吴父怒斥儿子，这是吴新国第一次这样和他们说话，吴父感觉到儿子这次不是在闹着玩，他要来真格儿的了。

　　雅茹只是看着不说话，吴母看看儿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居然还能这么神情自若的坐在那儿，难道她不生气吗？这个儿媳有什么问题，吴母把方向转到雅茹身上，“雅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妈，你说什么，我不明白？”雅茹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只好装傻。

　　“你会不知道，你要是刚刚知道会这么无所谓，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也无所谓？”吴母彻底被雅茹惹火了，早知道儿媳是这样的人，当初再也不能让儿子结婚。

　　“妈，我没有无所谓，只是我和新国确实没有多少感情可言，所以，我想要成全他们。”雅茹干脆把话挑明了。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吴父突然插出一句。

　　“爸，与其说是我们要结婚，不如说是你们要我们结婚，婚后，我确实想和雅茹好好过，可是不行，我才和雅茹坦白，雅茹也能理解，所以我们决定离婚，我们已经签好了协议。”吴新国也全盘托出了。

　　吴母和吴父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吴母指着儿子和雅茹，手不停的抖着，“你，你们，......太不象话了！”

　　吴父坐下来，喝了口水，到底是一家之主，承受能力要比吴母好得多，过来一会儿反应过来，说道，“这婚不是你们说接就接，说离就离的，两家人的事，没有你们想到那么简单，新国，你能过得了雅茹父母这关吗，雅茹，你父母会同意吗？尽管婚姻自由，可是，我们当初没有拿枪顶着你们结婚，尽然接了，就不能说不合适就不合适，我还是那句话，毕竟你们结婚时间不长，况且，新国刚结婚就出去了，你们了解不够，这不能成为离婚的理由，新国，你还是回来吧，如果不行，我去找你处长。”

　　吴新国一下站起来，“爸，你们不能这样，不能什么都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我也会有想法，我只想和我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

　　“你给坐下！难道要我动手吗？我告诉你，这婚我们不同意，你们休想离！”吴父大声说到。

　　吴新国没有坐下，拉起雅茹，“再谈下去也没意义了，爸，妈，我和雅茹已经签好分居协议了，不需要你们的同意，二年后，不，准确的说，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我们就到法院办手续，我会林倩结婚，至于我回来的事，也不需要你们操心，我是不会回来的，如果你们想毁了我，尽管去找我们处长，我不在乎！”说完，拉着雅茹开了门出去了。

　　下了楼，两人坐在车里，吴新国不说话，雅茹对他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别灰心。”吴新国苦笑一下，说道，“雅茹，这就是我的父母，从来不问我到底想要什么，总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安排我的生活。”

　　“没事了，现在不是很好吗，你终于说出想说的话了。”

　　“那你怎么办，你父母那边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

　　吴新国把雅茹送回家，自己开车又往回赶，雅茹上了楼，感觉身心俱疲，走一步算一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自己的父母比吴新国的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坐了一会儿，刚想进卫生间洗澡，电话响了，雅茹想起，昨天没有和周隽炜今天不在家，他该不会打了好几遍吧，想着，赶紧接起电话，果然。

　　“你终于回来了，我打了多少电话，你去哪里了？”周隽炜一接通电话，没等雅茹开口，自己就着急的说起来。

　　“我去了婆婆家。”雅茹如实相告。

　　“是吗。”周隽炜的声音一下低下来，是啊，她还有丈夫，虽然不在家，可偶尔还是会去公婆家的。

　　“雅茹，我过两天回来。”

　　“喔，是吗？”雅茹心想，不是要过完春节才回来吗，怎么突然要回来了，雅茹没有往下问。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挂了。”周隽炜挂断电话，坐在沙发里发呆，从身上拿出那天买的项链看着，突然，一只手把项链抢了过去，“May，干什么，快还给我。”周隽炜一看，是表妹。

　　May拿着项链在自己身上比着，“真好看，哥，在哪儿买的，送给我吧。”

　　周隽炜拿回项链，放起来，“不行，我送人的，你要，我以后买其他的给你，这条不行。”

　　May摇着头，“啧啧，小气，好吧，我可以不要，不过，我有个条件。”

　　周隽炜笑起来，要别人的东西，还有条件，亏表妹想得出来，“好，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你一定能办到，那就是，我要和你一起回去过春节。”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