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018章：斗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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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晟楠让自家大哥去接人，是为了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希望两人能趁机培养点感情。结果他发现，两人不仅没如他所想，齐头并进回来，反倒了彼此拉着脸，各走各的，一副不想搭理对方的样子，直看得温晟楠心累。
明明这两人在其他事情上，都很成熟，他实在搞不懂为啥遇到感情的事，两人就变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他’大逆不道’地瞪了自家大哥一眼，而后走向曹卿芷，“大嫂，是大哥惹您生气了？还是怎么了？”
“没错，就是他惹我生气了。”曹卿芷气呼呼地告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一大人，跟一小屁孩告状，有什么不对。
听到她这理直气壮的告状声，温晟榆脸黑如锅底，“我说你不讲道理，也分点寸好不好？”
他不过是怕她遇上屠家那几姐妹吃亏，才开口提醒那么几句，结果这人莫名其妙生气不说，还跟孩子告状，简直不可理喻。
曹卿芷可一点没他想的那么自觉，听了他的话，还不服气地翻了翻白眼，“跟你讲分寸，那还讲什么不讲道理？！”
见温晟楠一脸状况外的样子，她少不得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适才我遇到那屠梅花，她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都被我当场给怼回去了，本来这事儿也就过了。结果你大哥突然跟我说，屠家曾经想过跟他结亲，只不过被爹娘给拒绝，但他不确定屠家那边会不会有哪个闺女对他存在心思，让我以后见着屠家的闺女最好绕道走。”
“屠家有七个闺女呢，又是乡里乡村的，出门撞见在所难免，要我每次见他们都绕道而行，人家指不定以为我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可我明明啥也没干，凭什么要我看到他们就绕道而走？”
“那我不是怕你每次碰面，都被他们烦上一通？！你要不怕他们烦，你尽管跟他们见面，我还能阻止你不成？”
温晟榆先前还觉得这女人现在的性子，比上辈子遇事闷不吭声的好多了。
见识到她这无理取闹的样子，他顿时觉得闷不吭声也有闷不吭声的好处。
“那我不也说了，谁的烂桃花谁解决？！没解决好，烦到我头上来，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我都没跟他们相处过，他们惦记我，与我何关？”温晟榆觉得自己太冤枉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你的某种行为造成了人家的误会，人家干嘛惦记你？”
“……”活了两辈子，温晟榆第一次被堵得不知道说啥好。
见他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曹卿芷的心情，美得不要不要的。
穿来这段时日，她时刻谨记自己是这个家唯一的成年人，做啥事都想着自己得有个大人的样子，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可实际上，她上辈子虽然活到二十五岁，但因为是独二代的关系，一直被家里娇养着，说话做事都随本心，鲜少有这样精神紧绷的时候。
穿来的这么些时日，她当真憋得难受。
本来今天怼屠梅花的一番行为，已经足够她发泄的。
结果这臭小子，非得再跟她说那些糟心的事。
于是，鉴于对方压根不像个孩子，她干脆不管不顾，跟他闹了这么一通。
事实证明，这么一通闹，当真是心情舒畅啊。
不过，想到温晟楠也在一旁，她赶紧说道，“这是我跟你大哥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不用多挂心。”
原本忧心忡忡的温晟楠，看两人你来我往的逗嘴，莫名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这一刻，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词：欢喜冤家。
他记得他娘说过，人生百态，各人有个人的缘法，没有规定什么关系一定要用什么方式相处。
他先前一直担心，自家大哥跟曹卿芷，一辈子不冷不热的，所以总想着给他们创造条件，让他们更好的亲近。
如今看他们逗嘴，虽然瞧着谁也不服谁的样子，但两人间却充斥着一股别人插不进去的屏障。再听曹卿芷的话，他当真觉得这两人的事，用不着自己多操心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不由跟着大好，“好，我不挂心。另外，屠家最小的闺女，跟小六小七一样大，老六则跟小五一样大，大嫂不用担心他们找您麻烦。”
屠梅花大温晟榆六岁，往下的孩子也跟他们兄弟一样，两两之间间隔两岁，“屠家打算让他们家的老四，跟大哥同岁的屠金花跟大哥定亲的，可惜直接被爹娘给一口给拒绝了。”
屠家前三个姐妹分别叫梅花、兰花、菊花，分别用了花中四君子中的三君子，足见屠展鹏对前头三个闺女的喜欢。
可接二连三得了闺女后，再不断生闺女可就让人欢喜不起来了。所以后头几个闺女的名字就随意多了，老四金花、老五银花、老六桐花、老七铁花。
最后一个取名铁花，大概是因为金银铜铁的缘故，却被人暗暗说成屠展鹏大概知道自己这辈子生不出儿子来，所以才给最小的女儿取这么个名字。
毕竟，自古以来就有铁树开花不结果之说？！
他们家已经有七朵金花，却没哪朵花，给他结果果。
可不就是开花不结果？！
先前温晟榆给她说屠家七姐妹时，没说得这么详细，这会儿听温晟楠这么说，曹卿芷当即不知道说啥的好。
讲究人人平等的现代，尚有不少生不出儿子的人觉得无后丢人，更不用说这个尚不开化的年代。所以对屠家姐妹的事，她不予任何评价，也没啥触动的。
她不是救世主，自己的日子都过不舒畅，哪来精力管这些不相干的人的死活。
今天该发泄的发泄了，该表的态度表了，曹卿芷准备干正事儿，结果还没开口，就被温晟榆给先开了口，“跟我去书房，接种的事，咱们得再商量商量。”
听说他们要聊正事，温晟楠非常有眼力劲地接过牛奶桶，“你们忙，牛奶的事交给我就行。”
这段时间在他的坚持下，曹卿芷看着他煮过几次，做起来确实不比自己差，她也没啥好不放心的。于是，将桶给温晟楠后，就跟在温晟榆身后，一起往书房走。
温晟榆说有事跟她商量，是真的有事商量。
这几天他在外面走动，除了重新熟悉这个地方外，另外就是盘算接种的事。
皇权统治下的行政区域只到州县，州县以下的市镇地区，集知识、地位、声望于一身的士绅阶层，扮演着地方权威的角色，充当着沟通中央与地方、官府与民间的中介和桥梁[1]。
南浔镇有养蚕缫丝的支柱产业，又有又有四通八达的交通，造就出了一大批的士绅阶层。
这个阶层在南浔镇，乃至乌程县都颇有影响力，官府碰上他们时，都得对他们礼遇有加。
因为这个特殊性，温晟榆心中一直下不了决定，到底是让官府参与种痘的事好，还是找士绅家族参与的好，所以他想听听曹卿芷的建议。
虽然穿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但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基本已经知道士绅阶层的地位。
不考虑官员换地方的问题，她会觉得官府能给的保障会更多，毕竟民不与官斗，他们家要能跟官家扯上关系，会给家里带来很多便利。
可官员每三年就轮换一次，他们跟这个官员打好关系，却不一定能跟下一任官员打好关系。从长远来看，跟士绅阶层合作会更有利。
曹卿芷说的这点，温晟榆也考虑到了，只是跟士绅阶层合作，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底层士绅给不了我们多少的保障，跟他们合作意义不大。最顶层的士绅阶层，不是我们目前能够得着的，想了也没用。”
目前南浔镇的顶级世家有两家，一家是温云州的岳家董家，一家是张家。
那董家先不说温云州，单就他们如今腐烂到根子里的家风，他就没兴趣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张家那边他倒是想，可他目前没那个能耐够上那样的家族，“所以我们能选的就是中间阶层的士绅。”
“要我说，温家本家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接着曹卿芷说了自己的缘由，“你不是希望楠哥儿他们将来都能进族学吗？如果这事情让他们参与，将来楠哥儿他们进本家的族学，基本没问题。”
“另外，咱们这一支因为先辈的问题，遇事压根指望不上。跟本家那边虽然已经出了五服，但再怎么说都是相同的祖先，如果这事情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好处，想来给咱们几年的庇佑应该不是问题。”
曹卿芷非常明白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
只是她现在初来乍到，尚不能给这一家子任何保障，这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寻求庇佑。
可只要给她时间，让她熟悉这个地方，了解这个地方，她自信有能力凭借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个有保障的环境给温晟楠他们。
听她这样说，温晟榆忍不住蹙眉。
对本家，温晟榆并没多大好感。
他爹娘在世时，跟本家的往来还行，可上辈子眼睁睁看着几个弟弟一个个的没了，也不见本家那边有任何的举动。
不过，比起族长他们把他们这房逐出宗族，本家的不作为似乎也不算什么，而且曹卿芷说分析的有道理，借力只是暂时的，如此本家的确最合适，“那就找本家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018章：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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