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__{圣母了！} ...
-
第四十一章
若是刚才白颜提到慕狄的妻妾，福管家等人围观的只是一场小打小闹的戏剧。这厢翎儿口中提到的渺言姑娘，就真的是一台吹拉弹唱，生旦净末丑全盘登场的压轴大戏。
慕狄作为北辰国三皇子，妻妾成群不足为奇。得到全城的少女青眼相看，也不足为奇。但偏偏奇的是，就连清音阁的渺言姑娘也视其为知己，另眼相待，引为知交好友。
更有传言，渺言姑娘曾说，若是慕狄迎娶自己，定会早早焚香沐浴，巧画梳妆。
这话要是别人说，没有一分的重量，但是出自渺言姑娘口中，却在各国都炸开了锅。曾经，昭其的六王爷花重金来请渺言姑娘到其府上小憩几日，被美人三笑婉拒，自叹自己没有三皇子之颜。曾经，西秦的太子携旷世古琴一把，千里迢迢来求见渺言姑娘。却被她出的藏头诗给拦在了门口，恨自己没有三皇子之才。
众人都想见渺言姑娘的绝世容颜，而渺言姑娘想见的却只有一人，北辰三皇子，慕狄。
翎儿早知自己说漏了嘴，哪里还敢发出一个音节。偏偏这里还坐着一个爱看戏更爱演戏的福管家，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道：“翎儿说的极是，若按白颜这法子，也只有渺言姑娘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白颜并不八卦，也没有好奇这渺言姑娘与慕狄之间是什么关系。其实看着福管家那暧昧的眼神在自己和慕狄身上轮流打转，不用说明也知道定又是某位烂俗的“红颜知己。”
男人对于想娶，但是又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娶的女人，统称为“红颜知己”。
“渺言近日未必在清音阁。”沉默了半响的慕狄思索之下，硬硬地挤出这句话后，又恢复了沉默。
想了一会，又觉得不交代清楚他为何知道渺言姑娘的行踪，会更惹得白颜怀疑，又补上一句：“她前日派了丫鬟给我送了一张小笺，说她这几日，受邀去昭其，恐我去清音阁拜会扑了空，但也未曾写上归期。”
“渺言姑娘还是那么体贴，我以后一定要娶这样的媳妇。”翎儿顺嘴接过这一句，又被萧恩给死死的瞪住。他虽然不敢在这种场合还嘴骂过去，但也努力睁大了眼睛反瞪回萧恩。
这么几次三番的提起，白颜虽然无意问及慕狄的桃花史，但也顺口调笑的问道：“那渺言姑娘是到底是何处飘落人间的仙女，连翎儿都动了心。”
众人听得这一问，反而有些愣住了。他们本只以为白颜不知慕狄与渺言之间的交集罢了，却没成想到他身为一个北辰国人，尤其是一个北辰国的男人，居然连渺言姑娘的大名都没听过。
“你确信你之前没有一直在某个山谷修炼？或者你是最近才幻化成人形闯入闹市的山妖精怪？”福管家一向嘴利，分明是春寒料峭的天气，却偏偏优哉游哉的拿起手中的折扇得意的扇着，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望着白颜。
慕狄却是对于白颜的身份更加的确认，看着白颜露出略略懊恼的表情，更是会意的一笑，开口替他解围道：“他住的木城离王都又远，这么个半大的孩子知道这些虚名有何用。”
“我自小足不出户，所见天地不过天井一方小地，犹如井底之蛙，自然不识得这位天仙姐姐。”白颜的话中已经有些不忿，小舒韶自小就被人欺负漠视，哪里是这些人能够了解的。这三分怒意也更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不去纠缠他为何未曾听过这渺言的大名。
福管家看场面有些僵了，不以为意的继续摇着折扇，眼神示意到萧恩身上。萧恩虽然老实木讷，但是也同样有颗玲珑心，看到福管家的眼光停留在他身上，就开口为白颜介绍道。
“渺言姑娘，是清音阁的阁主。清音阁是乐坊，里面虽然全是妙龄少女，但全都只展琴艺，不做那陪酒陪客的低贱事情。清音阁里，吟诗作对或故作清高的文人去的，附庸风雅或满身铜臭的商贾去的，两袖清风或贪色敛财的官员去的，就是一种人去不得。”萧恩不是拐弯抹角吊人胃口的人，却偏偏被翎儿扑上来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插话道：“你猜，你猜，哪种人去不得？”
白颜哪里会知，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翎儿见到终于能够考到白颜，得意忘形的补充到：“唯有那负心薄幸的男人去不得。”
白颜听了倒觉得奇怪了，这个世界也是提倡三妻四妾制度，就连深受渺言赏识的慕狄府中也有着几房妾室，这负心薄幸又是从何而看的？
慕狄不用白颜开口，看到他疑惑的表情就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张口替他解惑到：“渺言口中的负心薄幸，是指休掉糟糠之妻的男子，妻子仍在世，却另立他人为妻的人。”
这样一个父系社会，竟然还有这样敢站出来为女子鸣冤撑腰的女子，虽然未曾谋面，光听这么超现实的思想，白颜就禁不住心中为渺言姑娘喝彩。
“而且，渺言姑娘的清音阁收留的都是些孤女，阁子里清一色的女人，虽然客人以男客为多。但其奇思妙想开辟了一方专坐女客的高台，这台子刚建之处还被好些迂夫子给驳的体无完肤，说女子的位子怎能高于男子。但偏偏开阁第一日，那高台上坐的人的身份，硬生生的把这些反驳之言给压了下去。”接话的翎儿继续故意的停顿，看着白颜却不中招没有要问那人是谁的表情，只得悻悻的接着讲下去。
“那日呀，坐在高台上的就是当今的北辰王后，琏娴王后。”琏娴王后，即使慕狄的亲母，其即位后共育有两子，三子慕狄，及十二皇子慕瑾瑜。太子是长子嫡孙，虽然其母只是位贵人，但也母凭子贵后晋升为贵妃，但终因母妃的地位太低而形成了太子党最大的掣肘。
“渺言姑娘怎会识得琏娴王后？”这样的野史偏闻，该去询问李大癫子，但既然当事人的儿子就在现场，白颜又怎会舍近求远。
“其实，众人都只知渺言是清音阁的阁主，却不知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慕狄放下手中的筷著，拿起放在一旁的方巾擦拭了嘴角，故意不急不慢的动作，替白颜向翎儿扳回一局。却不料白颜也听了进去，侧身过来望着他问道：“什么身份？”
“渺言其实是母后在民间游历时收养的义女，从小在宫中待过一段日子，是以她才用我的名号当挡箭牌，阻挡那些求亲的豺狼虎豹。”
慕狄这话是想极力的撇清他与渺言之间的关系，却不想听在白颜的耳中，自动认知为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想到慕狄对自己的，和对渺言，更觉得慕狄由色狼上升为禽兽等级，居然男女通吃，丝毫不挑食。
众人就着渺言与清音阁的事情继续畅聊，白颜才惊觉这女子的名气高，不仅因其绝美的容颜，更是因为她那三圣母般的仙子作风。她的清音阁日进斗金，却未有一分是花在她自己的身上。那些名门贵族为求听其弹奏琵琶曲，千金一曲的施与，但她全身的配饰大多不超过十两银子。
她的银子，都给了城南的贫民窟，都给了得卜尔草原那场牛羊疫病的赈灾。渺言是北辰国人，但是她所做的善事却是不分籍贯，不分贵贱。她时常一身白衫素木发簪的出现在那些衣衫褴褛手指乌黑藏污纳垢的穷人身边。她千金才能得闻一曲的琴声，在这些穷人这里却是无限量的弹奏，只为了看到他们面上的欢颜。
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白颜心中不禁将她与梅苏挂上了等号，只是梅苏的仙气是来自于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
白颜正在暗自腹诽中，一旁进来一个侍从在慕狄耳边耳语几声后退到一旁立着。慕狄对福管家说道：“父皇召我进宫，定是为了今日惊鸟之事。”
“太子今日出了洋相，必会强加辩驳，这事牵扯到舒韶，不如你一同带上他。也可让他在大街上说的那番，在王上面前复述一遍。提醒王上，太子犯了一个万难弥补之大错。”
白颜听到福管家点到自己的名字，才醒过神来，看到慕狄用问询的眼神望着自己，想到自己今日所做之事，皆是为了黎民百姓。太子本就错了，没有必要因为舒锦芷的关系百般维护。自己选了三皇子这条路，就应该为其作出一些实事，而不是一直麻烦他为自己解围，搭救性命。
慕狄看到白颜点头应允，心里涌上一股欣喜，但神色上依旧保持平静，起身离去，后面自然跟着福管家，白颜，翎儿和萧恩。
翎儿见到没吃完就要走人，急忙往口中连塞几口，走出酒楼也没有吞咽下去，小脸涨得通红。萧恩跟在一旁，一直不屑的不愿搭理这个小笨蛋，看到他噎住了，急速转身从小二手中抢过一壶，递到翎儿手中。
却不成想，那壶里的是一种烈酒，翎儿虽然噎住的情况有所好转，但这口烈酒下肚，辣的吐舌哈气的，叉腰直骂萧恩趁人之危。（趁人之危这个词语，特别的有爱。）
萧恩自然又是白目相对，拉着翎儿去追赶福管家他们的前方队伍。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__{圣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