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__{虐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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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人群中挤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小丫头，扎着双顾垂髫髻，瘦小的身子配着苍白的脸色，耷拉着头走到舒秦跟前。
“给众人说说，你今天看到了什么。”
那小丫头听得舒秦盛怒的语气，本就一直哆嗦的腿，更是发软的支撑不住，人也扑在了地上。
“回大爷，我今儿一早如往常一样，来伺候大夫人起床。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大夫人躺在地上，人已气绝身亡。”
“这屋里当时可有旁人？”
那小丫头的身子一直颤抖着，听到这句更是打了一个激灵，怯生生的抬起头，伸出食指指向白颜：“三...三...少爷...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那丫头的食指转向了白颜，舒秦将抢来的布巾扔到白颜怀中，愤愤的说：“这是方才从你手中夺来的，你自己看看是什么。”
白颜一见这块布巾的花色材质，心中就了然了。这块蒙住他眼睛的布，从断口上看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而这件衣服正是死者陈氏现在所穿的，这样的栽赃还真是花足了心思。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将他送官查办。我定要为我的妻子讨回公道。”话音刚落，两个仆役打扮的人就窜了出来，一左一右的夹着白颜。白颜知道反抗也是徒劳，也就认命的跟着他们走出了房间。
这出精彩的戏，从开场到落幕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刚一踏出门，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白颜一时有些不适应。却有人一记手刀劈下白颜的脖颈处，刚刚见到的光明瞬间消失，白颜被两人夹杂着提在中间就那样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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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恢复知觉，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白颜的眉睫颤动几次，却还未睁眼。听觉倒是率先恢复了，就听得不远处传来的挥鞭的响声，和落鞭后的凄厉哀嚎之声。
白颜睁开眼来，见得面前坐着的穿官服的男子，横眉竖眼，活脱脱一个钟馗模样。带着七品县官的官翎，长相却甚是滑稽，国字形方正的脸却配上一个不足一米五的身材。
这屋子里的光线极弱，配着外面不时传来的哭天抢地的哀号之声，更加的阴森恐怖。县官身旁站着的手里持鞭的行刑人，倒是个青皮白脸的家伙，只是魁梧健硕的身材看得人心颤。
白颜这才发现自己成大字型捆缚在墙上，手和脚都被牢牢的固定在墙上动弹不得。
这里的案件难道真的如电视上演的，只需要屈打成招就成么？只需要用刑之后，拖着血淋淋的右手盖上一个拇指印就可？
那县官看到白颜睁眼，立时拍响了桌案上的惊堂木，嘭的一声引得白颜侧目。那声音却似被阉割过一般的难听：“犯人你可认罪？”
“我为何认罪，认何罪？”白颜的倔强脾气又冒了上来，莫名其妙的被人诬陷，被舒秦打了狠狠的一巴掌，还被拖到这个鬼地方来。
回答白颜的，是那个大白脸的犀利一鞭。鞭子是九节龙骨鞭，通体长着倒钩，这一鞭打的白颜先是懵了，待到感觉到疼痛时，那伤口已经像有千只蚂蚁在啃咬一般，一层一层的往里深入。一鞭下来，不仅衣服被扯裂了个口子，怵目惊心的伤口也是皮开肉绽。
“在本官面前，逞口舌之利，只会让你的皮肉受苦。落到我手里的人，没有一个嘴巴是撬不开的。”说完这句，那县官又低鄙的粗笑了几声，倒是那白脸却面无表情的站着。
“那请问大人，想我招些什么？”白颜轻笑一声，吐掉口中的污血，嘴角的血滴落在衣领上缀上几朵红梅。
“招你如何窃入兄嫂房间，杀害陈氏。”又是一声惊堂木响，外间的惨呼声却突然断绝了，整个刑室里弥漫的血腥味更加的浓烈。
“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告诉大人。”白颜的面上浮上一层淡漠，进了这个地方恐怕凶多吉少吧。自己能指望谁来搭救，一直心高气傲的以为就凭自己的聪慧就能扭转舒韶的命运，真是不自量力啊。
人怎么能妄图拼过命运。
蚍蜉撼大树，最终又有怎样的结果？精卫填海，不是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么？
又是一记狠狠的一鞭，这一鞭挑的位置却十分的刁钻，夺目的伤痕留在大腿内侧最娇嫩的皮肤上。白颜深深的倒抽一口气，紧扣着十指以防自己晕厥过去。
“你不招，我多得是伺候你的法子，你若喜欢，可以都挨着尝个遍，保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县官玩弄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压根就没有抬眼看向白颜。
白颜嗤笑了一声，将口中的污血吐向案桌，因隔得远了些，虽未吐到那昏官的身上，也是惊的他向后一跃，险些跌坐在地上。
那县官坐稳了声响，又是拍响了惊堂木，指挥着大白脸说：“给我加料，狠狠的打。”
大白脸听令，将鞭子沁入一旁的水桶中，搅了几下，挥手又是几鞭。白颜这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加料，就是那桶混合了盐粒的冰水。舒韶的身子本就极弱，几鞭抽下来，虽然白颜极力咬牙挺住，奈何眼前一暗，仍旧昏了过去 。
大白脸哪会容得他这么昏厥过去，提起水桶就从头上往下浇，刑房里本就阴冷，这一桶水浇下来刺得伤口更疼。湿透的衣料紧贴着身子，这么折腾下来，身躯竟隐隐的开始发烫。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鲜血早已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染成了红色。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白颜不得不大口的喘气，却又引得伤口的阵痛。寒冬的天，阴暗森冷的刑房，彻骨的冰水浸透了衣裳蹿进伤口，冰水中的盐粒开始溶解渗入伤口中。
县官与行刑人交换了眼色，大白脸便放下了手中的长鞭，退到县官身后。那个丑钟馗又用难听的声音说道：“你可认罪？”
“何罪可认？”因为力气接不上来，这短短的四个字倒是花了白颜好几口气才吐了出来。吐完之后，喉头又是涌上一阵甜腥之味。
县官和行刑人看着他的傲气，皆是一愣。本以为这样软骨子的少爷，到他们手上最多走一遭就痛哭流涕，胡言乱语的什么都招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一只手都能捏死的小少爷，却是个硬气的家伙。
“你杀害兄嫂舒陈氏，可有此事？”
县官一连问了三遍，白颜都不吭声，那大白脸又走向白颜，手中拿得却不是长鞭，而是足有寸长的银针。
“你可想好，你若再不招，接下来的刑，你恐怕吃不消就会掉了命。”说道最后，这县官反而万分得意的大笑三声。白颜此时觉得眼皮极沉，也努力的向他那里瞄了一眼，冷哼一声。
那县官看到他如此倨傲的表情，不由恼羞成怒，吩咐大白脸几句，就离开了刑室。大白脸近身走向白颜，将第一根银针插入了后发际正中上六寸，说到：“再往上一寸，就是百会穴。百会穴是死穴，这个地方虽不会要你的命，但是疼痛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白颜随着他的针一点点的深入，撕裂的疼痛像要扯开自己的脑袋。张嘴欲呼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从后脑传来的痛感是生平从未感受过的，白颜第一次觉得自己求生的欲望渐渐的消磨殆尽。
大白脸手里拈着第二根针，放到白颜眼前说：“你若不招，这根针就会放入你的率谷之上，就在耳尖上方、入发际一寸处，离死穴只差五分的距离。这种苦楚，我没见过第二个人能熬过，你要不要试试？”
“你到底，招是不招？”那针上面都淬有竹汁，竹汁有凝血之效，更加加剧着白颜的痛苦。
白颜心里开始混骂着，脏话三字经都在他自己的肚子里翻滚，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甚至连抬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这种时候，不都会蒙人搭救么，可是自己能盼着谁来救。梅苏？慕狄？这两个名字在脑海中轮流的翻滚着，又被白颜一一否定了。
第二针刚刚触到自己的头皮，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犹如天籁的两个字终于从白颜的幻想中变为了现实。
“住手。”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__{虐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