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20.
鲨瓦纳星水质独特，用最通俗直观的话来说，这里是旱鸭子也能学会飘在水面上随波漂流的轻水，非鲨纳鱼人的外来者想要潜水领略海底风光反而需要特殊的重力装置，或者在身上绑石头，不然可能一泳动就飘到上边去。
同样因为这样奇特的水质，鲨瓦纳的大部分动植物都比其他星球的海洋生物庞大数倍。
虽然大多生物因安逸的生活环境影响性格颇为温顺，但巨大的体型也会在无意间造成严重后果，所以外来游客的游览区还是被鲨纳鱼人们限制在一定的区域，以防止误入惊扰它们导致意外发生。
“这就是鲨瓦纳超轻净玉海吗……”
站在巨大珊瑚礁型成的接待岛屿上，丹恒望向一望无际的海面，在恒星照射下，水面呈现出几近玉质感的温润半透明乳色，浅海区域飘荡的一丛丛海草便如同玉石内的飘花，美轮美奂。
超轻水质令游客轻易就能浮在水面上，不乏有人用各种各样的充气垫让自己飘在水面上惬意地飘荡。
比起丹恒的眺望，小奥则被眼前的小摊吸引。
有许多鲨纳鱼人戴着鱼缸，面前摆放着一系列周边产品，各种贝壳海螺等手工艺品，以及各种海洋小吃。当然，因为鲨纳鱼人习惯生食并且畏火，这类食品加工等活计都是外包给星际和平公司的员工进行的。
小奥拉着丹恒的手，看向一个卖贝类和海胆的摊位，那摆摊鱼人正用小刀撬开一只模样奇怪的贝壳，露出里边粉红肥美的肉，丢进头上鱼缸里，一张嘴就把肉吸进嘴里，哪怕是非同族难以辨认情绪变化的鱼头也能看得出对方十分享受。
“想吃吗？”
“嗯。”小奥点了点头，丹恒便前去和那鱼人交涉，每种贝类都买了些。
这里装东西的袋子也很有意思，是一种宽大的双层海草，掏空内瓤后用另一种柔韧的海草梗穿孔打结，结实耐用的同时也可以被自然分解，相当环保。
接着又买了一些凉拌海藻，章鱼丸子之类的小吃，两人找了一处没什么人走动的礁石，开始品尝当地特产小吃。
小奥的指甲开贝壳十分方便，硕大肥嫩的贝肉几乎一口吃不下。丹恒眼含笑意，帮他抹掉粘在嘴角的墨鱼调料汁，也接受了小奥的投喂。这酱料极为鲜美，就是吃完后舌头都被染得黢黑，两个人对视片刻，都笑了起来。
21.
旅游区物价高些都是常识，丹恒也并没有在不必要的地方额外花钱的打算。或者说，有许多有趣的东西他本以为小奥会喜欢，已经准备好掏钱，结果小奥基本只多看了两眼，就转移开注意力……
丹恒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他自己的购物欲也不高，但小奥也这样的话，总觉得某些被需求感落空了。
他忍不住问：“小奥，这里没有你喜欢的吗？”
小奥闻声，抬起脸看他：“有啊。”
没等丹恒再开口，小奥继续道：“喜欢丹恒！”
“……我不是说这个。”
这种出乎意料又好像有些预料之中的答案让丹恒无奈极了。
小奥满眼无辜。
这会儿也已经穿过这一片的特色小吃街，可以现在拐向另一条专卖工艺品和伴手礼鱼人集市，也可以前往以形似弯月而命名的月牙沙滩。
现在气温还比较低，又是淡季，玩水的人也少。
但对作为龙裔的丹恒来说这点温度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是身为龙种的小奥。所以当小奥表达出明确的想玩水的意向时，丹恒也欣然同意。他对鲨瓦纳的超轻水质也很感兴趣。
结果小奥在涉入水面时，刚好一波潮水涌起，直接把他掀了个踉跄，被丹恒眼疾手快地捞进怀里。
“居然忘了这一茬……小奥，你现在太轻了。”
作为龙种行走在现实宇宙中的一具肉.体，小奥现在只有四十多斤，真正意义上能被大风吹跑的重量。
也自然会被轻水托起来。
然而实际上，他本身的密度极高。只是那些重量并没有投射在当下的空间里。
“欸——”
小奥倒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的轻盈感，作为地底的龙种，他并没有掌握飞行之类的技能。
但还是慢慢加大了自己的重量。
22.
龙族大多亲水。
小奥调整好体重后，在轻水里游动自如，丹恒也是水性极佳，没有半点不适应。
虽然被称作玉海，海面看起来也是半透明的乳白色，但实际上潜入水中后视野清晰得和空气中也没什么两样。
因为是游玩区，浅海里基本看不见鱼类，多是各种海草，贝壳和珊瑚。
小奥钻进一团绿色的‘液体’里，那是一大片绒海草，摸起来柔软叶片却难以咀嚼，日常中相当于鲨纳鱼人的水下毛毯。
丹恒伸手摸了摸，看着小奥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心里也有了打算。
接下来就是尽情的畅游。
观赏珊瑚，追逐鱼虾，戳戳舒展的海葵，掀翻居寄蟹的海螺，再收割些饱满或厚实的海带。小奥这下可撒开了欢，像个小霸王一样在海底横行，丹恒怀里用宽叶海草装满了被他从沙子里挖出来的贝类。
‘小奥原来这么喜欢水和贝壳吗……’
丹恒若有所思，意识到小奥或许只是比起那些已经做好的成品，更喜欢自己动手制作或者收集的东西。
见小奥玩得开心，这里也没什么称得上危险的东西，丹恒便纵着他游来游去，结果一时不查，两人已经游得过远，看见海底沙滩在前面忽地变成一片断崖。
海水如同被看不见的膜隔开的两种不同颜色液体，上层清澈透明，下层却是捉摸不透的深蓝。
丹恒有些警觉地拽住小奥，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过去。
小奥便点了点头，被丹恒牵起手往回游。
一闪而过的遗憾并没有被发现。
23.
由于自转角度影响，鲨瓦纳星这一季度的白昼时间远超黑夜，哪怕已经游玩许久，天依旧是亮的。
丹恒和小奥往回游了一段距离，刚好遇见一个身穿海带裙的鲨纳鱼人，对方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但通过海水传递的声波表达出他的诧异：“两位游客没有用那种潜水设备，怎么游的这么远的？”
他挠了挠头上的鳍，继续道：“不要再继续往那边游了哦，那边已经不是对外开放的景区了，鲨瓦纳可不止有安全的轻水层，下面的深水对你们来说还是有些危险的，不可以随便探险。”
“我们无意进行探险，只是不知不觉间离岸边有些远了，正在往回去。”
以这种模样在水下说话的感觉实在别扭，丹恒便以云吟法术向对方传音。
“鲨瓦纳很美丽吧？我小时候也经常玩着玩着就跑到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最后只能跟着回游的巨角鲸回家呢。”鱼人也不觉得传音有哪里奇怪，乐呵呵道：“你们的收获真不错，我还有事先走了，祝你们玩的愉快！”
说罢便游向先前断崖水流分层的方向。
“深层是鲨纳鱼人普遍居住的地方，并且鲨瓦纳星上的绝大部分生物都生活在下面。”丹恒科普着自己从终端上看到的信息：“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在鲨瓦纳轻水层也是另一种解释，毕竟轻水并不适合生命活动。”
小奥看起来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眨着眼睛一脸乖巧地看着他。
24.
大致游览过浅滩轻水区后，丹恒便着手准备起来。
沙中的贝壳海螺，艳丽的珊瑚枝桠，小奥吃那些自己挖来的贝类时还发现了几颗不太圆的小珍珠。
这些零碎的小东西被丹恒全部收集起来，用工具打了小孔，一个个地用海草梗穿好，做成精巧的风铃。他把这些贝壳风铃挂在一方偏僻的珊瑚礁搭出的洞穴里，里边的碎石全部用宽叶绒海草密实地铺了厚厚一层，隔绝磕碰受伤的可能，且因为浸在浅水里，绒丝自由地舒展着，触感极为顺滑。
夜里会发荧光的小球藻做装饰，以及因食用小球藻而自身也变得夜光的多角海星充当光源。风格各异的海螺壳和打磨光滑的各色珊瑚石堆在一起，形成一个充满心意的舒适巢穴。
被领到这个偏僻的珊瑚洞了，面对捣鼓了好几天，看似淡定实际上已经紧张到头顶都要冒烟的丹恒，小奥默默地露出一个微笑。
小奥扑向丹恒，拖拽着对方一同倒进铺满海草的柔软浅水滩中。
“我喜欢这里。”
一缕风从外面吹拂进来，贝壳风铃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喜欢丹恒！”
在丹恒收紧的怀抱中，他仰头送上亲吻，甜蜜热情，履行自己作为妻子应有的责物。
毕竟在某个星球的法律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哦？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