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竹马又甜又凶》晏夕时

5、第 5 章

　　“泽哥。”

　　祁乐思眼尾绯红，手指点上陆明泽的心口，又绵软地垂了下去。

　　来接祁乐思，却看着在网吧开团竟然能喝啤酒喝得醺醉的祁乐思和陈继扬，陆明泽的脸色不是太好。

　　他从服务台拿了两瓶矿泉水，打开一瓶递到陈继扬手中，又扶起祁乐思，让他靠着自己，慢慢小口小口地喂着喝了点水。

　　祁乐思迷糊地眨了眨眼，又用手指去点陆明泽的心口：“泽哥，你是不是……在生气？”

　　陆明泽没说话，只轻轻擦去了祁乐思唇边溢出来的水渍。

　　“生气？我最生气！”陈继扬抢着回应，“你看你，走到哪都有陆哥心心念念着，我呢？孤家寡人，女神连个微信都不肯回我！”

　　“你女神不回你微信，你拉着我泽哥嚷什么？”

　　祁乐思拍开陈继扬拉着陆明泽衣角的手，仰头去看陆明泽，语气带了委屈：“泽哥，你生我的气了。”

　　“没生气。”陆明泽扶住重心不稳连连晃着的祁乐思，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头晕不晕？我带你回家。”

　　陈继扬伏在桌上哼了几声，陆明泽推了推他，问道：“有人能来接你回家吗？还是我给你叫个车？”

　　“回家？我不回家！”陈继扬直起身来，眯着眼抱住了祁乐思的手臂，“我回家就是孤家寡人，空虚寂寞冷！不像你有陆哥跟你抱着取暖，相亲相爱！我要跟你回家！我要去你们家！”

　　“松开松开，除了泽哥谁都别碰我。”祁乐思甩开陈继扬的手。

　　陈继扬委屈地又往桌上趴：“你们竹马界的人就这么冷酷吗？我失恋诶！”

　　他趴的地方不太好，压住了键盘，响起了按键被胡乱按下后程序无所适从地叮叮叮的声音。

　　网吧的服务生过来看状况，小心地扶住了陈继扬。

　　“我要去你们家。”陈继扬可怜兮兮地冲祁乐思嚷，“我没女朋友，没竹马，现在是不是连朋友都没有了？”

　　“泽哥。带他回去吧，他好可怜。”

　　祁乐思抱住陆明泽的腰，脸颊贴在他小腹上，小声替陈继扬说着话。

　　陆明泽干脆地应了声好，干脆抱起了祁乐思，又请网吧的服务生帮忙把陈继扬塞进了车子后座。

　　他小心地把祁乐思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给他系好安全带。

　　祁乐思酒量非常不好，一直以来他在哪里喝酒，和谁喝酒，都是陆明泽认真关注的所在，但这次和陈继扬的这一场醉，他着实没有想到。

　　车后座的陈继扬似乎已经睡了，躺倒得很安静。祁乐思脸色泛出醉意的潮红，眼睛眯着，睫毛却快速地轻扇，情绪不是很安稳的样子。

　　陆明泽轻轻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又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安抚地低语：“小乖，你眯一会，到家了我抱你上去。”

　　“泽哥？”

　　听到陆明泽的声音，祁乐思忽然像是被惊醒了，他倏而睁开眼，认真看着陆明泽。

　　正色的模样和眼睛里的醉意、脸上的绯红，成了特有的一种魅惑。

　　陆明泽不由得微微退开了身子，侧转过脸，不看祁乐思，只说“你坐好，我们回家了”。

　　下一瞬，他的脖子被祁乐思勾住了。继而温软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耳廓：“泽哥，我们是不是永远都这么好，一直不会分开？”

　　压抑着狂跳的心脏，陆明泽尽量让自己语气沉稳：“当然。”

　　“不管我对你做什么都一样吗？”

　　“是。”

　　陆明泽答得干脆，祁乐思也笑得明朗：“泽哥从来不骗我的，说话要算数。”

　　“算数。”

　　“好，那盖个章。”

　　祁乐思温软的唇在陆明泽回应后移动到了他的侧脸，勾着他脖子的手也更用力了。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亲吻落在了陆明泽的侧脸。

　　陆明泽僵住了。

　　而祁乐思满意地松开手，整个人后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笑：“泽哥，盖过章了，我们好一辈子。”

　　他的笑容让陆明泽的僵硬变成了满心的软和暖，还有一点点的遗憾惆怅。但可以被藏起来忽略不计。轻轻握住祁乐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陆明泽郑重道：“好。”

　　“泽哥，你这样不行。”祁乐思反握住陆明泽的手，把他拉得靠近自己，“你太纵容我了，这样不行的。”

　　陆明泽觑眼看看后座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陈继扬，贴近了祁乐思耳边。

　　燥热的唇线贴了贴温软的耳后，同时落下的低语有着十足的承诺重量：“可以。小乖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真的？”祁乐思把下巴搁在了陆明泽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那我想要……回家。泽哥，带我回家。”

　　让明显已经醉意上涌到极限的祁乐思靠坐得更舒服一点，陆明泽回到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回到小区停车场，停下车的瞬间，陈继扬像一颗炮弹一样推开车门就蹦下了车，跑到停车场廊柱旁的垃圾桶旁大吐特吐起来。

　　祁乐思还是安静地靠坐在副驾驶座椅上，沉在睡眠中。

　　陈继扬吐完了，也清醒了些。他回到车边，抖着手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去推祁乐思：“小祁，到家了，起来了。”

　　陆明泽快速转到副驾驶座，扶着陈继扬的肩膀，让他转向到电梯的位置：“22楼，你自己上去，走不走得稳？”

　　陈继扬大咧咧一挥手：“我没醉！我能走直线！”

　　说完这句醉酒之人的经典台词，他用自以为的“直线”向电梯间走去。

　　虽然摇晃歪曲，但至少步伐不至于虚浮到会跌倒。陆明泽从陈继扬身上收回视线，俯下身，轻轻撩开了搭在祁乐思眼睛上的碎发。

　　闭着眼依然没醒的祁乐思睫毛偶尔颤动，呼吸时缓时急，睡得不是太安稳。

　　啤酒的麦芽香透过他的呼吸发散，在小小的空间里扑满了陆明泽的呼吸。

　　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微醺了。

　　尤其是祁乐思慢慢睁开眼，迷茫又纯真地看着他，轻轻吁了口气后偎向他心口，软绵地说了四个字：“泽哥，抱我。”

　　陆明泽只想，最好自己也在深醉状态中，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抱过去，吻上去。

　　但他没有。

　　他不能。也不舍得。

　　不舍得断送和祁乐思所有能够朝夕与共的未来，不能失去那个理所当然伴他左右的位置。

　　失去了，他会一无所有。

　　“泽哥。”贴在他心口的声音漫着委屈，“你怎么不理我？”

　　祁乐思的声音把陆明泽从怔忡里拉了出来。他揉了揉祁乐思的头发，安抚道：“怎么会。”

　　祁乐思把脸在他心口埋得更紧了，双手也紧紧环抱着他的腰，是完全信赖的姿态。

　　“泽哥，我晕。还热。”祁乐思扯着自己的领口，“我要回家，我想洗澡。”

　　陆明泽忙不迭地应着，探身解开祁乐思的安全带，抱着他的上半身，把他从车里架了出来。

　　“小乖，你能自己走吗？”

　　祁乐思靠着陆明泽的肩膀，全部重心都交给了他，听到陆明泽的话，他想了想，勾住陆明泽的脖子，把他拉进自己唇边，用分享秘密一般的气音说：“泽哥，你别告诉别人，我醉了，我走不了直线啦。”

　　太可爱。陆明泽不由得轻笑一声。

　　身体随着轻笑而有的颤动惹出了祁乐思的不满。身体侧转，勾住陆明泽脖颈的手一用力，成了紧紧抱住陆明泽的姿势，祁乐思的声音有点小小的凶劲儿：“不准笑。也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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