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其人》CC柯柯

13、第 13 章

　　两个人在公司，虽然能经常看到彼此，但最近杨添昊出差明显多了，出差也不和沛沛打招呼了，给他发信息，也是隔三差五地回，她知道他忙，可是再忙的人，对于自己在乎的人，也是有时间的。
　　杨添昊刚开始想，买了房子，他和沛沛就有了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可后来他又改变主意了，他之所以不去沛沛那里，是他不想在那个六十多平的房间里，留下他的任何痕迹，沛沛刚买的房，以她的经济实力，近几年是不可能再换房的，再换房是二套，首付也提高了，她也换不起，如果未来她一直都住在那里，一抬头，一起身，都是他的影子，那该有多可怕。最近杨添昊和父母又讨论他和区长女儿订婚的事情，他说他还年轻，不想这么早结婚，可无奈拗不过父母，母亲更是以死相逼，看来这桩婚事是板上钉钉，非订不可了。按照双方父母的计划，订婚后半年左右就要结婚，既然命中注定他要和沛沛一定要分手，又何必给人家添堵呢？不去她那里是最好的。
　　办公室里就杨添昊、沛沛、凌笑三个人，凌笑一般是等杨添昊下班之后才走，所以就算沛沛心里很着急，她和杨添昊也没法说私事，她不想搞特殊，更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她在停车场也等过他两次，可杨添昊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他旁边要么有公司的同事，要么有公司的领导，看来私下里也是没法和他直接说上话的，因为公司的规定，她并不想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她就一忍再忍。终于等到了一天，她实在忍不了啦，这天也是凑巧，不知道怎么的，凌笑刚下班就一溜儿烟地跑了。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沛沛在办公室里堵住正要下班的杨添昊，含着眼泪问他：“你知道吗？今天整整一个月了，你和我，私下里都没见过面。”
　　“没有吧，一个月了吗？时间过得太快了，最近太忙了，对不起！”杨添昊语速很快，沛沛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说对不起，还是在敷衍了事。
　　“忙，只是借口，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忙。”沛沛越说越激动。
　　“对，确实是借口，那我找个借口，带你一起出差好不好？”
　　“真的啊，去哪里？”沛沛喜出望外。
　　“上海！”杨添昊把沛沛拉过来，在她耳边说：“快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今天晚上我们就去！”

　　沛沛和杨添昊到了机场，两个人一人拉着一箱行李，沛沛突然想牵杨添昊的手，杨添昊挣脱了一下，见不管用，任由她牵着。
　　到了上海己是深夜，两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开始一路逛，去了外滩、东方明珠塔、田子坊，逛累了打车到城隍庙吃了小笼包，喝了小绍兴鸡粥，还尝了香酥鸡，排骨年糕，大饱口福。
　　杨添昊夹了一个包子，放到沛沛嘴边上，柔声地说：“快张开嘴，我喂你吃好不好？”
　　沛沛大笑，说：“杨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杨添昊急了，直接问：“那你到底吃不吃？”
　　“当然吃了！”沛沛一口吞下一个包子，由于吃得太快，包子里的油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杨添昊赶紧拿纸巾给她擦干净，一边擦一边逗她：“看这贪吃的样儿，谁还敢娶回家，非把家给吃穷不可！”
　　气得沛沛对他又锤又打！

　　两人依偎着回到酒店，宛如新婚的小夫妻。
　　夜晚，沛沛躺在杨添昊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搂着他的腰，心想，现在，你，杨添昊，完完全全地，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半天，沛沛眯着眼睛拉着长腔对杨添昊说：“我真的好高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在白天、在大街上、在阳光下，不用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手牵着手走路。”这句话让杨添昊有点尴尬，只得说：“是公司规定，不许谈恋爱，要不，你以为我怕什么！”
　　沛沛当然也知道这个规定，连忙解释：“我知道，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经常偷偷摸摸的，突然觉得光明正大的感觉特别好！”
　　“嗯，我也是，睡吧！”
　　在上海的一个星期，两个人玩得肆意而疯狂，在甜爱路亲吻，滨江大道漫步，龙华寺许愿、大剧院看演出、人民广场喂鸽子，野生动物园里，他们坐在笼车里投喂老虎、狮子，到锦江乐园重温小时候坐过的摩天轮。这里仿佛世外桃源一般，让他们忘记了一切烦恼和忧伤、这几天，沛沛和杨添昊累并快乐着，可是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不知不觉就到了要回栗京的时间了，两个人都有一点伤感，杨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栗京，沛沛一直在专心地工作，为了还房贷，也做了几个私单，虽然每次她都很小心，但她知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公司发现，一直边上班边干自己的活儿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不如注册一个公司自己单干，最近沛沛正在找代理注册公司，也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最近几天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怎么了，沛沛总觉得肚子隐隐作痛，该来的例假好像也没有来。
　　凌笑好久没和沛沛讲八卦新闻了，今天又神神秘秘地对她说：“和你说一个劲爆消息，想不想听？上周，咱们杨总，订婚了！”
　　沛沛的呼吸好像暂停了一分钟，她窒息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用嘶哑的嗓音问凌笑：“真的吗？和谁？”
　　“听说是区长的女儿，不过我和你说了，你可别往外说！”凌笑说完就下班了，留下沛沛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凌乱，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僵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杨添昊从办公室出来看沛沛还站在那里，他知道她在等他。
　　“怎么了，是不是又要给我说，我们一个月没见面了。”杨添昊笑得有点苦涩。
　　她想说：“不是，我，我，我好像怀孕了！”但是她一个大姑娘，不好意思说出来这句话。他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谈婚论嫁过，更没有说过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就连双方的父母都没见过面，结婚生子对他们来说是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现在有一件事情却是眼前马上就要解决的。
　　“你怎么了？”杨添昊的眼神里还是有关切的。
　　“我，我想辞职了！你觉得行不？”沛沛试探着问。
　　“为什么要辞职呢？”
　　“最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上班了！”
　　“那就辞职吧，辞职了也好！”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杨添昊笑了，说了句：“确实很想你，等我忙完这一段，陪你去杭州玩好吗？”
　　“嗯，好！”沛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刚转过身，泪水却哗地一下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