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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成瑾怀疑过是方家家教太严,大概有着不许在婚前与人亲热的规矩,因此方孝承才借自己这发小来过家家满足干瘾。
      嗐,都是男人嘛,他能理解!确实也挺过瘾的!
      何况,他怕被爹骂,也不敢在花楼过夜,但又好奇些事儿,因此就也顺水推舟地跟方孝承过过干瘾!
      只是,没想到方孝承都出去两年了,还在这儿找他过干瘾呢?
      成瑾想到这里,吃吃地笑起方孝承来:“你在北疆这么久,还是童子鸡呢?”
      “……你不是了?”方孝承反问。
      成瑾理直气壮:“我又没去北疆,是也不稀奇。”
      方孝承问:“为何去过北疆,就要不是?”
      成瑾理所当然:“我听人说,打仗艰辛,就定要发泄发泄,说得可刺激啦!”
      “不要听人胡说。”方孝承微微皱眉,“边塞寒苦,治军严格,将士一心卫国,没那些污糟。”停了停,问,“你听谁和你说这些?”
      “哦,原来不是啊。”成瑾忽略掉他的问题,只道,“我还心想着你要比我出息了呢。”又忽的笑起来,揶揄他道,“我还想着,你会不会带回来一位美娇娘呢!”
      “……”

      成瑾说到此处,想起来:“这次你回来,必定要说亲了。”说起这个他就扼腕痛叹,“肯定好多人家想嫁闺女给你!不像我!”
      “你怎么了?”方孝承问。
      成瑾说得自己好难过:“我名声不好,都嫌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有下注猜我这世子名头什么时候就给了成琏的呢,哪有门当户对的肯嫁闺女给我。小门小户的倒是有些可能,可我爹又不愿意,说丢瑞王府的脸。”
      生生的把他拖成了老大难!
      谁家跟他似的都快二十了都不定亲的?指定都在背后笑他呢!
      再过一两年,说不好成琏那小子都比他早定亲,那他也太丢人了!
      他深深地怀疑是他爹故意折腾他!

      方孝承看着他,问:“你很想娶亲?”
      成瑾反问:“你不想吗?”
      方孝承淡淡道:“大丈夫当以功业为要,如今北疆看似平定,可蛮族野心尚在,少不了哪日就要死灰复燃,又起战事。”
      成瑾道:“这又不冲突,你看高将军他们不就是女眷留在京城,他们去边疆驻守吗。”
      方孝承无意与他多谈这个,想来谈了他也不会懂。方孝承只问:“你有喜欢的闺秀?”
      成瑾摇头:“我都不认识几个,能喜欢谁?”
      他恶名在外,大家闺秀恨不能躲他十里外,有什么年轻男女的正经聚会都绝不叫他。也就逢年过节他参加宫宴时能与人打个照面,可那时候他往往都在姨母膝下承欢,没空干别的。

      成瑾忽然灵光一闪,揪住方孝承的衣襟,道:“你相亲的时候,也顺便帮我看看呗!看人家有没有姐姐妹妹,倒不拘嫡庶,我爹那么疼成琏,必定不在意这个,只需家业过得去就行。有你背书,说不准人家就瞧上我了呢?”
      “……”方孝承道,“我无意相亲,要让你失望了。”
      “唉,是挺失望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成瑾垂眸,低落地用手指戳他泄愤。
      方孝承问:“你为何着急娶亲?”
      成瑾戳他的手指一顿,顺势靠到他怀里,闷声道:“那样,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啊。”
      “……”
      成瑾委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偏疼成琏母子,成天看了我就厌。我娘……都说她是跟人跑了,至今没下落,大约以后也找不着。姨母虽疼爱我,可究竟我长大了,不便常去后宫。自祖母过世,我就觉得这瑞王府不是我的家了,府里再没人疼我。”
      说着,他的眼就酸了,哽咽起来。
      方孝承看着心疼,轻轻地环抱住他,低头吻他的脸颊,轻声道:“你若吃得苦,之后我回北疆,你跟了我去,如何?”
      话说出口,方孝承便后悔了。他回北疆是率军镇守边城,乃国之大事,岂能带上一个只会胡闹的成瑾。可说都说了……
      方孝承想了想,正要收回这话,先听到了成瑾拒绝并认真分析:“那还是不了吧!听说那边真的很苦,我还不如留在京中,除了没人疼我,其实日子还过得去,祖母留了不少钱银给我,够我花了,怎么都比去北疆舒服,不去不去,你别哄我,我绝不去。”
      方孝承:“……”

      成瑾推了推方孝承:“我本来没事儿,你这一回来,又让我坠楼,又让我落水,现在又害我想起难过的事,你真烦人,没事了就赶紧回去吧!”
      方孝承却没松手,继续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耳朵与脸颊上,半晌,哑声道:“待鸡鸣前再走。”
      成瑾一怔:“你这人……我就早该知道,你来找我,什么探望叙旧都是场面话,你就是过干瘾来了!”
      方孝承将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只当不存在,厚着脸皮继续吻他。
      成瑾没当回事儿,爽快道:“好吧好吧。不过你夜里睡着了当心点,我身上有伤,别碰到我,好痛的。”
      方孝承声音低哑地哄他:“我给你吹吹。”
      “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你吹。”成瑾不耐烦地嘀咕,“快亲吧,亲完了赶紧睡,我真有些困了。”
      见状,方孝承松开他,见他毫不留恋地往床走去,一面命令:“你熄灯啊。”
      方孝承想了想,跟上去,道:“给你看个新鲜。”
      成瑾闻言坐在床沿上,抱着枕头好奇看他。
      方孝承挨着他坐下,然后手一抬,锋利的掌风刮过三步外的烛台,烛火吁的都灭了。
      成瑾顿时来了精神,目瞪口呆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拉住方孝承的衣袖,让他再来一次!
      昏暗中,方孝承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他由着成瑾缠自己一阵,方道:“灯已经熄了,再点亮恐引来外头人的猜疑。明日再做给你看。”
      “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院子夜里除了春桃再没人了,春桃是你给我的,她会当没看见的。”成瑾急得抱着他直晃,“再来一次,就一次!我刚没看清楚!”
      方孝承听他撒了一阵娇,这才道:“好,再一次。”
      “嗯,就一次!”成瑾高兴道。
      方孝承道:“那你去将烛火点上。”
      成瑾瞬间不高兴了,撇开他:“为什么要我去?你明知道黑灯瞎火的我看不清,万一碰着摔着了怎么办?你跟狗似的,大晚上看得跟白天一样,你去。而且,你皮糙肉厚,摔摔碰碰肯定不疼。”
      “……”

      方孝承认命地起身去点烛台。点燃后,他转头一看,成瑾已经脱了靴子和足衣,爬上了床,撅着屁股在翻被褥。
      方孝承的眸色微沉,目光渐渐下移,直至落到那双赤白干净的脚底。

      成瑾钻进被子里,抬头朝方孝承看来时,方孝承恰好收回目光。
      “你快再来一次!”成瑾激动地说。
      方孝承走回去,没急着再来一回,而是先捡起成瑾扔在脚踏上的衣物,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将鞋摆好,然后慢条斯理地脱去自己的外衣,照样叠好,摆放在成瑾的衣物旁边。

      方孝承在成瑾的催促声中进了被子,这才道:“看好。”
      成瑾不再皱着眉头踹他,换了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先是看烛火,突然叫着“先别”,将目光移到方孝承的手上,但在方孝承要出手时,他又出声阻止,再度看向烛火,可没两下又看回方孝承,神色焦躁起来,似乎在愁看哪里才能不错过精彩。
      最终,成瑾握拳砸手心,认真地和方孝承商量:“我没办法一次看两边,只能让你再表演两次了,我一边看一次。”
      方孝承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默默地挥手将烛火隔空熄灭,然后不顾成瑾嚷嚷他哪边都没看到,将成瑾摁倒,吻了上去。
      成瑾起初还软手软脚地挣扎两下,很快便老实了。

      那之后,至今三年时光,方孝承但凡返京,便总会来找成瑾过瘾。
      随着岁数增加,成瑾越发通晓人事,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他有话不爱藏在心里想,便直剌剌问方孝承是不是爱慕他才亲他抱他。方孝承沉默了一阵,终究点了点头。
      见他承认,成瑾反倒哑口了,和他大眼瞪小眼。
      许久,方孝承试探地拉住他的手,作势要亲他,但动作比起以往要缓慢许多,似乎在给他拒绝的机会。
      成瑾没有拒绝。
      那一刻,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只有一个虚荣的念头格外突出:别人百般夸赞敬仰的方孝承居然爱慕众人嫌的自己,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何况,他早已习惯了与方孝承肌肤相亲,与其说身体没有丝毫排斥,不如说还会主动迎合。

      那之后,俩人之间好像是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是成瑾再没提过相亲婚娶的事。

      ……

      成琏来到客院门口,见方孝承的贴身随从方朴抱着剑木着脸立在那,心下了然,微笑道:“孝承兄原来在这?高兄他们刚还在问怎么孝承兄还没来。”
      方朴没说话,甚至在瞥过他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成琏并不惊奇。这方朴的架子向来比他主子大,除了方孝承外,谁的账都不卖。碍于方孝承的面子,旁人只好不与方朴计较。

      成琏和气地朝方朴点头致意,迈步正要朝院内走去,方朴忽的伸手拦住了他,眼睛仍然没看他。
      成琏温和地解释:“刚刚听闻兄长中暑送来此处,我欲进去照料。”他停了下,问,“不知有何不便之处?”
      这可太不便了。但此事绝没法儿公之于众,方朴只能继续沉默拦路。
      成琏想了想,道:“想来是孝承兄与我兄长有要紧事商谈,既然如此,有孝承兄在里面看顾,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他便去一旁的凉亭里坐下,摆出等待里面人出来的架势。
      方朴没赶他,收回手,恢复了抱剑而立的姿态。

      凉亭石桌上摆着书,成琏拿起一本作势翻看,可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屋内。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眼底戾气的泄出。
      ——除了裤|裆里的那些事儿,方铮与成瑾还能有什么要紧事?!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夫!

      当时,成琏为扮好父王眼中敬畏兄长的可怜可惜可爱可疼的好儿子,连夜将父亲送自己的好墨条分给成瑾,却不料,就这样撞破了那二人的苟且隐秘。
      那是在瑞王府里,想来方孝承都是翻墙来的,没脸带上方朴看守。至于成瑾院里的两个下人则不知被支去了哪儿。
      成琏猜想,以方孝承的身手,必然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靠近。可方孝承并没有出声说破,没有告知成瑾,没有阻止他从窗缝细看。

      成琏有那么一刻想要嚷嚷有贼,将瑞王府上下都嚷过来,进而叫全天下都知晓此事!如此一来,成瑾再无继承瑞王之位的可能。
      可是,此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计。成瑾固然会身败名裂,甚至可能被逐出府,说不定还会从宗室谱中除名,可瑞王府也要滑天下之大稽。
      何况,对方是方孝承。
      方孝承与当今圣上是从东宫起的深厚情谊,加之先前诸多功业,他得罪方孝承绝非明智之举。
      想来,方孝承亦是想到了这些,方才不怕他知晓这些吧。

      成琏只能罢了。可他不甘心,便索性守在院中等方孝承出来。
      这是大胆之举,但他生母出身低微,成瑾又有太后做倚仗,他若想要从成瑾手中抢到瑞王世子之位,只能铤而走险。

      成琏站在院中,听着敲更声算了足足一个时辰,方孝承终于穿戴整齐,推门出来了。
      方孝承见着成琏,丝毫不惊奇,回身将门关好,然后朝一处墙面走去——那墙的另一面,就是方府,方孝承的院子。
      只是谁能想得到,方孝承竟会干出夜半翻墙窃香之事!
      这“香”还是成瑾!

      成琏急忙上前,压低声音叫他:“孝承兄。”
      方孝承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回了个拱手礼,问:“有事?”
      此人过于镇定,成琏愣了下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看向屋子:“我兄长……”
      “他睡得熟,你有话但说无妨。”方孝承道。
      “……”成琏又轻咳了一声,微微皱眉,“孝承兄,我向来敬仰你,你怎可对我兄长做出此等事来?若叫人知晓了,岂不要沦为天下人之笑柄?”
      方孝承淡淡道:“子诚向来有分寸,我料想此事不会叫第四人知晓。”
      成琏尚有些不能确定他的意思,正要继续试探,听得他又道:“我常不在京中,不能及时照拂世子,只能有劳子诚了。”
      成琏眼睛微微睁大,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只能将心一横,咬牙道:“孝承兄,明人不说暗话,世子可不便被当成娈童亵玩。”
      “世子”不便,可若成瑾不再是世子,那就方便了。
      成琏相信方孝承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成瑾这人是个绣花枕头,上下里外只有一张皮囊委实不错,方孝承无非也就是贪恋这副皮囊。一旦成瑾不再是世子了,于方孝承而言,岂不更方便他将这玩物长久地圈在身边?

      可方孝承却反问:“你以为我为何要让你知晓他是我的人?”
      成琏愣了愣,袖下的手牢牢攥紧,半晌,垂头道:“孝承兄说笑了,我不过是庶子,从未奢想不该想的。我只是担心兄长,因此适才……”
      方孝承道:“如此就好。”又道,“你确有才学。瑞王之位无实权,你不必执着于此。将来你应试春闱,定有前途。”
      成琏咬住牙微笑:“借孝承兄吉言。”
      方孝承不再多言,纵身越过高墙去了。

      成琏留在原地,久久低头不动,脸上的表情渐渐阴鸷,直至狰狞。终于,他抬起头来,满含恨意地瞪向成瑾的卧房。

  • 作者有话要说:  成瑾: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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