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警察局的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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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去结界，经由陆风察看后，确定那个女人已经死去多时，救不活了。
颜小迦守在僵尸身边，看着他慢慢变化回最初的样子，借着手机外置闪光灯，她惊讶地发现这人居然是市里头数一数二的企业家公子，昨天还在电视里看到过有关他的新闻，神采奕奕，年轻有为，和眼前这个被捆绑束缚的非人判若两人。
陆风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颜小迦饶有兴趣地蹲在僵尸前面，放光的眼睛，仿佛面对的不是危险地僵尸，而是一块珍宝。
鲜少看到她这么大胆的女生，陆风难得好奇地开口问：“你不怕？”
“呃？这有什么好怕的。”颜小迦耸耸肩，不以为然。以前被大祭司责罚关禁闭，她就跑到山后跟鬼怪玩耍，比这更恐怖都见识过，何况这人身上……颜小迦眼睛一眯，精光灼灼。
她侧着头，正好挡住陆风的视线。
“你先走吧，等会警察就要来了。”隔了会，他才重新开口。
颜小迦摇头，带着些许好奇地问：“你这么知道警察要来的啊？”
陆风抿嘴不答。
颜小迦斜他一眼，坚定不移地蹲在原地，就是不肯离开。
不多时警察来了后，颜小迦便知道其中原委了。
几个小警察动作迅速的把女尸和僵尸男一起抬走，同时带走的还有颜小迦和陆风。
在警车里，颜小迦听到有个老警察对青年说：“好小子，这次辛苦了。”
“没事，应该的。”陆风礼貌客气地应答。
老警察似乎很喜欢跟他说话，对于他冷冷清清的态度亦不介意，“沈教授还好吧？上次的事情还真是多亏了他。”
“舅舅还好。”
“对了，上次那件事，你舅舅说了什么没？有没有进一步……”
陆风揉着太阳穴，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王叔叔，这种事情你直接去问舅舅就好了。”
“哦，哦。”王警官呵呵笑着，口里却还在继续唠嗑，“那姑娘不错，有学识，有相貌，人又贤惠能干，要真做了你舅妈，你舅侄两个人生活上也好。”
原来是替沈教授安排相亲！难怪上个礼拜沈教授心情一直都不好。颜小迦低着头偷笑，眼角瞥到陆风面色僵硬。算了，算了，看你刚刚也算“救”我一命的份上帮帮你好了。
想着，她伸手在王警官的座椅后背拍了拍：“喂，警官，我们这是要去哪？”
“呃？”听到颜小迦的声音，王警官转过头来，半张着嘴，上上下下把颜小迦打量了够，才说，“你是？”
“颜小迦。”
“你是陆风的师妹？”他以前听陆风说过，还有一个师妹，难道就是她了？
没等王警官多想，就见颜小迦摇头：“不是，我是他校友。”
“胡闹，下车。”王警官一听，脸色迅速沉下来，边示意旁边的司机停车。
颜小迦好整以暇地靠在座椅上，笑容灿烂：“怎么说我也算得上半个受害者吧，何况这么大的案子，不去瞧瞧也太可惜了。”
“你说什么大案子？”王警官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低吼着。
颜小迦眉眼一挑，说：“近一个月来，全市连续发生单身女人在外被人杀害，一共三起，如果算上刚刚那一桩的话，应该就是四起了吧？”
王警官闻言，一怔，不理会她，直直看向陆风，似在求证。
陆风摇摇头，表示他并没有跟人说起这件事情过。他表面冷静，心下依然泛起波澜，这事颜小迦怎么会知道的？要知道案子虽多，但他们在察觉有异时，已经通过新闻媒体对真实情况进行了部分遮掩，非内部人员是不可能知晓的。
可他哪里晓得，颜小迦虽法力全失，可五识异于常人，尤其是嗅觉，闻过的气味终生不会混淆。她能一路跟到巷子，也是循着气味追踪而来。
王警官看着颜小迦，疑虑重重，这样一个女生，看上去十分无害，可为什么那样清冽的目光里有一种看尽沧桑的味道？
“王警官，要不就让她跟着去好了。”
在颜小迦和王警官对持中，陆风开口了。王警官神色略微松动，就听颜小迦信誓旦旦说道：“我保证我不会影响你们的。更不会把这事情泄露出去。”
聪慧如她，一早就看出王警官他们所在乎的是什么了，子不语怪力乱神，今时今日倡导科学的现代，是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神魔鬼怪一类说法的。什么都得有事实根据，即便是假的，也总好过“这是妖怪做的”“这是鬼干的”之类在外人眼里不靠谱的说法。
眼看着王警官默认了，颜小迦用手肘撞了撞陆风，压低声音问：“你和他们是一起的？”
“也不算，就是帮着破案而已。”
“灵异案件。”颜小迦很肯定地说，在各种小说里看的多了，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的有这么个团体。
“你……”颜小迦酝酿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问出自己最想要知道的情况，一个急刹车，身体出于惯性往前一倾，接着王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说了一句不长，但足够让颜小迦气愤的话——“到了”。
到了警局，一般的步骤就是录口供做笔录，颜小迦凭着直觉要往一间房间进去，被陆风拉住。
疑惑的望向他，陆风解释说：“我们要去的不是这里。”说着拉住她继续往前走。
走廊的尽头，是个杂物间。
颜小迦正好奇着，就见王警官抬手把标有“杂物间”的牌子往左边推开，露出里面的指纹识别器。
王警官把大拇指和食指一起按上去，“滴”地一声，门开了，居然是一条向下的台阶。
一行四个人什么也不多说，鱼贯而入，按次序拾阶而下，还未往下走上几级台阶，身后“咔嗒”一声，颜小迦急忙回头，那扇门已经给锁上了。
通道上方安置了吸顶灯，亮堂堂的。颜小迦直觉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神奇有趣，心情难得变得雀跃起来。
下了台阶，迎面又是一张门，铜墙铁壁，看上去格外牢固坚实。上面一样有个指纹识别器，颜小迦注意到王警官这次用到的是食指和中指。“滴”声后，门没有立即打开，而是从上面射下一道红光。在将王警官从头到家扫描过后，门这才被打开。
“是红外线识别仪，主要是防止陌生人闯入。”陆风压低声音在颜小迦耳边解释。
连连点头，颜小迦心里想的却是：若不是今天误打误撞闯进来，只怕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警察局下面别有洞天了。
又往里面走了一段，颜小迦耳朵一动，转头去看陆风问：“你听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王警官话音未落，凝神细听的陆风开口说：“是刚抓回来的僵尸。”
对着王警官笑笑，陆风扯了她一把，似笑非笑：“你耳朵挺尖的。”
“呵呵，我听力好呗。”颜小迦装傻地笑着。
陆风亦不再说什么。
在见识到这些种种后，当看到手术台时，颜小迦已经没有任何惊讶。
那个企业家的儿子，或者可以说是僵尸男被捆在上面，动弹不得，只能从鼻孔里哼哼出声。
“他怎么样了？”王警官一进来就问正埋头疾写的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穿白大褂的警察。
抬起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一切正常。”说完，低头把刚写完的报告递过去，“身体指标没有任何异样，血液已经拿去做深度化验。一句话，基本上这个家伙除了外形身体机能都正常。”
“嗯。”王警官捧着报告逐行看下去，余光瞥到桌面上的药剂，“没给他打镇定剂？”
“没，这家伙很安静。”
“我要问他问题，还能回答？”
“应该没有问题。”穿白大褂的警察叹口气，拍了拍王警官的肩膀，“想问就快问，他老爸也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已经给上头打过电话交涉，再晚点就要把他送去医院治疗。”
“治疗？”王警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同伴，再埋头看着手里的报告，“这家伙又什么病还得治疗。”
“说是抑郁症。”白大褂的警察一摊手，苦笑着，“那种人家想整个什么借口不行。”
“操！出了这样的事，还能让他出去。就不怕继续害人。”王警官火大地把报告往桌子上一丢，爆出粗话。
“事情不都这样子。我说你也别气了，先去录口供，案子破了才是最重要的，要不一天到晚压在头顶，谁都不好过。其他的反正横竖不归我们管，想管也管不过来。”穿白大褂的警察一副老神在在的口吻，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也不能这样吧！我们辛辛苦苦地破案，上面一句话就把人给放了，这案子破了有个屁用。”王警官骂骂咧咧，发了通气，把记录本递给陆风，边招呼着说：“小风，你来问，我怕自己等会忍不住要打人。”
“好吧。”陆风接了记录本，稍微看了扫了遍，就合上搁在一边，熟稔地掏出个小心录音机，打开放到一边，“你叫什么？”
“赵磊。”僵尸男此刻倒还清醒，就是精神不怎么好，耷拉着个头，像个瘪了的茄子。
“赵乾是你什么人？”
“我爸。”
“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
“我……”赵磊张了张嘴，呼吸瞬间急促起来，面色似是极为痛苦，泛出阵阵青白，“我，我不知道……不记得，我不记得了……”
“妈的，还装……”坐在一边喝茶的王警官一听她这么说，立马站起来。
“等等！”
“慢着！”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陆风手一拦，阻止王警官的靠近，口中边念念有词。颜小迦站得近，自然听的是一清二楚——天道成，三五毕，日月俱，出窈窕，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
“咄！”陆风手一挥，淡淡的蓝光淅淅沥沥洒下，笼罩住赵磊。像是有一个手温柔地拂过，看着看着赵磊的情绪渐渐平稳。
陆风松了口气，准备继续问下去：“赵磊，你……”
赵磊浑身一震，笼罩在他身上的蓝光闪烁不定，薄弱处，白光吞吐而出，大有冲破的意图。
青年如临大敌，双手掐诀，催发咒语，试图加强安神咒的效力。
颜小迦站在一边，眼看着赵磊痛苦不堪，獠牙随之显现。不加多想，她松开一直握住沉香木牌的手，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青年身上，照着赵磊脸面一抹。
沉香木牌仿佛有种特别的效力，吞吐不止的白光一触之下顿时收敛，安神咒引发的蓝色光晕完好无损，赵磊已经伸出半截的獠牙渐渐收回，直至完全不见。
“呼！”王警官拍着心口，长长松了口气，穿白大褂的医生甩着两手，满脸又是好奇又是兴奋。
吓得躲到桌子下面的小警察探出半个脑袋，瞅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才敢完全走出来。被王警察看到后，憋不住骂起来：“你奶奶的，躲什么躲。”
“我怎么就不能躲。”小警察委屈地皱着张脸，不敢公然抗议，只得背着嘀咕了声。
“看来是那个白光搞的鬼。”陆风观察了一会，下了结论。
刚才这么一着，赵磊昏了过去，面色苍白如纸，似乎一碰就会坏掉。颜小迦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人，一直盯着他看。
王警官不知从哪里掏出块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赞同地点头：“一定是了，一定是了。阿风，你有没有办法制住他？”说着，拿一双眼睛期盼地看定陆风。
在王警官期待的目光中，他轻轻地摇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道白光很是奇怪，我用窥术看过，什么都看不到，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
“那该怎么办？明天他就得从这里出去了。”王警官急迫地问，这人一出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总不能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盯着他。
“这样吧！我先去找我师傅问问，我想会有办法的。”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王警官叹口气，无奈地挥挥手，“今天辛苦你了。你师傅那边就拜托你了，这人……”瞟了手术台上的赵磊一眼，王警官直摇头，“要放出去，没有个好法子控制，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知道。”陆风点点头，回头招呼颜小迦，“我们走吧！”
“就走？”颜小迦冲口而出。她现在还不想走，她的事情还没办完呢！这番理由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的。
她的话倒是没有引起他们过多的注意，都只当是年轻人好奇心发作，舍不得离开。王警官此时看向颜小迦的目光变了变，或许是看到她没有如同那个小警察般惊慌失措，眼底带着赞赏，拍了拍她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姑娘胆色不错，要不要考虑一起过来？”
“别开玩笑了。她不懂术法。”陆风在旁边淡淡插嘴。
王警官干笑声，放开颜小迦。倒是颜小迦不怕死地问了句：“那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我还能还吧？”
“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陆风代替王警官回答，拉着颜小迦就走。颜小迦频频回头，瞧见王警官在身后悄悄跟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呼！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一出警局，颜小迦蹦蹦跳跳地。
“你胆子倒是蛮大？不怕？”陆风好奇地问。
“怕什么？”歪着头，颜小迦笑起来，“这个问题你好像之前就问过了。”
“是吗？我倒忘了。”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嗯？”片刻会意回来，陆风斟酌着道，“我想应该是那道白光的问题，我看过之前赵磊的记录，他是自两年前才患上抑郁症的，没有任何预兆，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从此后，赵家的私人医生总是在每个月初一、十五过去一趟。”
“初一，十五。这个日期倒是奇怪。”颜小迦沉吟着。
陆风眼睛一亮，笑笑：“你倒是敏锐，那个医生，每次都会从医院带上包血浆，分量逐渐增加。”
他刚说完，颜小迦脑子灵光一闪，接过话：“那你的意思是赵磊是两年前意外患上抑郁症正与那道白光有关？白光在他体内促使他不断渴望鲜血，本来靠医生初一、十五给他提供鲜血，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赵磊越来越不无法满足，终于出来寻找活人吸血？”
一点头：“没错。”
“慢着……这些都不可能记录在档案里面，你是怎么知道的？”颜小迦仰头，故意装傻，试探着问，心里像一面小鼓不断敲打。
陆风如实相告：“我刚边问话，边用窥术看了他的过往。”
心头一凉，答案与自己所知一般无二，勉力笑了笑，颜小迦嬉笑着：“不错啊！看不出你道行蛮高的？在哪拜的师？”
“以后有机会你自然会知道。”陆风避开她的问题，显然是不愿回答。
颜小迦识趣地不再追问，虽然心里头很是想要知道，但明白事情不可急于一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你的天赋不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颜小迦心头一跳，随即笑开，毫无惭色：“那是！”她的确有天赋，以前几乎所有的族人都是这么说的，就算是真话，奉承赞美听得多了，一样会腻人，于是她早早知晓该以何种姿态去对待。
她的厚脸皮，陆风也算是见识过了，也没得意外表情，淡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们不顺路吧？”颜小迦再不清楚，还是知道陆风就住在学校职工宿舍，和她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哦。那走吧。”颜小迦不客气地拽过他，有人要送她，她自然是不会拒接的，正好可以来问点事情。
“陆风，你师傅是不是很厉害啊？”
“陆风，你是怎么拜到这位师傅的啊？”
“陆风，你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啊！”
……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警察局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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