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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天 ...

  •   恰泼莱托在临终时编造了一篇忏悔,把神父骗得深信不疑,虽然他生前无恶不作,死后却被人当做圣徒,被尊为“圣恰泼莱托”。
      “你不应该这样对他,他刚刚都快哭了。”
      “你应该试试,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前两天他不追你来着?”
      “他长得也不差,郎才女貌这cp多好啊!”
      酒醉后的电话告白让徐淇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对那个男人并不来电但又算不上讨厌,并且这些天来她也很困扰。
      【他发红包说什么‘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我又不喝奶茶,还得还,我不想欠他人情。】
      【他X信里有五百多人,好多小姐姐,我觉得他不是想追我是想养鱼。】
      【刚刚我舍友问我挑个口红色号,其实是帮那个男的问的,好在我什么都没说。】
      徐淇奥躺在床上把消息发给百公里外的高琳,她们认识好几年了,高考又考到一个城市,这次她到B市实习才算分开。医学生的实习忙忙碌碌,时不时的考试,不停的吸唾还要哄小患者,口腔医院里不哭不闹的天使宝宝毕竟是少数,小朋友对牙医的恐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来前脑海里想象着围着科室跑的小娃娃都能放到天使队列里。
      【我舍友都撮合我俩在一起,她们好像是想嗑cp。】
      她收到高琳一个流汗狗头的表情包,【她们不知道嗑cp不能舞到正主面前吗?那他**一个海王八,你不能被这个说动啊。】
      【可是我好像又没理由拒绝,而且我也不算讨厌他。】
      【你就说家里不让你找外地的,我可以客串!咱不能跟海王八受委屈。】
      【但他老家是临县的。】
      【。。。】
      徐淇奥明白高琳的意思,那人应该是不大靠谱的,高琳有张神奇的破嘴,一对情侣若她第一次听说或见面时觉得不行,那八成不能在一起,至今已是应验六七余次。但徐淇奥也知道,高琳这只母单汪实在过于警惕又过保护,每当她遇到桃花,都会毫不犹豫辣手摧花把一切斩断在萌芽,所以……其实她的建议也不是很靠谱。
      夜深飘雨,夜半的B市还带着灯红酒绿的热情,他乡之地的繁华灯火,却没有一盏灯为了自己而亮的。徐淇奥翻着手机,七夕快来了,商家的渲染,朋友圈的配文,繁华如B市,安稳如家乡小县,席卷在经济浪潮之中信息时代罗网之下,“好想找个男朋友”的想法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
      或许该迷信一下,徐淇奥想着,找出一本指引方向的网红书籍——《答案之书》,心中默念着“我该答应他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翻开一页——顺其自然。
      徐小姐决定恋爱了。
      有些东西比加班更让人心累,比如搬家,比如安床,比如……床铺老化。
      看着没梯子的上下铺和破洞的床板,徐淇奥瘫坐一旁,前两日副院长给人种牙种了十八万。心里吐槽她不指望三句话让男人为她花十八万,但她希望三百句话能让院长批点钱修修床,大都市的工作床板还不如县城小学校的,生活艰难。
      “徐淇奥!”舍友陈洁宁大叫一声,趁其不备一把把她推向了章崇渭,也就是徐小姐的新男友。
      毫无防备地跌入男性怀里,并不是什么好感受,一切发生过于突然,心脏咚咚地跳,不是心动而是跌倒的失重感引发出来的应激,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卧槽”。小说里的面红心跳和意外都是假的,只有没摔到的庆幸才是真的。
      徐淇奥挣扎未果,男性与女性在肌肉骨骼上的力量差异显现出来,后来当她再回想起来得到的经验教训大概是——女性碰到异性歹徒时还是尽力能跑就跑,硬拼是拼不过的。
      章崇渭大概是没觉察出徐淇奥的不适,只当小姑娘面皮薄,他心情大好也不管两人身上的汗津津黏滋滋的,便是不打算撒手了,也分不清是什么心理是高兴还是周围的起哄声过于打气,他摘下手上的戒指不由分说套到女孩手上,似乎这样女孩子就是他的人了。他相信自己不需要问,他认为徐淇奥很是乐意的,大家也都那么觉得,一起实习的朋友都说他们很搭,他也认为徐淇奥很喜欢自己。
      徐淇奥盯着手上发旧又不合手的男士戒指有些愣,这是干嘛呢?为什么是个旧成这样的男士戒指,而且哪有谈恋爱第一天就送自己用了好久的贴身饰品的?这也太奇怪了。
      徐淇奥还在发懵时,一个声音出现。
      “忙完了?走啊吃饭去!”章崇渭的舍友蒋小峰推门而入,并没有敲门,徐淇奥不大了解这人一直也保持着距离,只是听说这人总是喝酒,所以多多少少有意无意的离他远些。她跟在干饭小队中间,手上不合适的戒指让徐淇奥觉得发烫,她偶然一瞥,看见蒋小峰手上的同款戒指,和刚刚章崇渭送的一模一样。
      更尴尬了!徐淇奥觉得如果现在让她停下她可以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一套芭比梦想豪宅。
      乔迁也算一喜,虽然新宿舍不怎么样,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几个年轻人找了家馆子准备搓一顿,可过程却算不上什么好的。和不熟的人吃饭本来就很尴尬,在大家的起哄下徐淇奥“很自然”和章崇渭坐到一起。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蒋小峰对徐淇奥有些不满或是某种鄙夷和敌视,他说徐淇奥不和他说话是不是看不起他不给她面子,之后闹得章崇渭自罚三杯才了了此事,可新在一起的小情侣被看热闹的“同事”包围,怎么可能不起点哄呢?
      “你们在一起了不得敬我一杯吗?”陈洁宁邀功道,她确实没少撮合,也没少乱点鸳鸯谱,不过过程不重要,在一起了这结果不是好的吗?那可真是大大的好!
      章崇渭酒量一般没多少就晕晕乎乎,可年轻小男女哪会这样放过他俩?一个多了不还有一个吗?
      “他多了,你不得替他两杯吗?”
      “哎哎,别扫兴啊!”
      一束花的到来引爆了全场的气氛。
      “亲一个!亲一个!”这仿佛不是饭店而是某些夜店只缺了带着鼓点的动感音乐,徐淇奥被灌酒也有些高了,只是她的大脑还清醒,她怕自己醉了还特意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催吐。但到底酒精会叫人大胆,她在抗拒却无法反抗,这样的起哄之下徐淇奥不得不鼓起勇气,目标是章崇渭的侧脸,可当她要离开时却被拉住了。
      强吻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强带有暴力性和强迫性,徐淇奥会喝酒但不代表她会喜欢别人身上的酒味,大脑嗡嗡直响,脸红和心跳是偶像剧的情节,事实上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你也得是霸道总裁爱上我里的人设,这般草率又强迫的初吻能留下什么?遗憾和心理阴影。
      像一颗炸弹,把徐淇奥直接炸傻了,连刚刚都酒意都醒了一半。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不该答应告白,不该让他们帮忙安床板,不该来吃饭,不该喝酒,不该妥协。少女时代小说和电视剧里留下的美好幻想通通是镜中花水中月,脸红心跳都没有,并不动心也没有其他感觉。
      这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反而要自己帮他挡酒,身边的人都在起哄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太耻了,又委屈。
      接下来在起哄和烦恼中一顿饭混混僵僵的过了,舍友撂下一句“玩的开心”又使使眼色,很大度表示晚些回来我们不着急的意思,包间里只剩下新确认关系的小情侣,饭店包间的门板硌人,被按在门板上强吻的滋味并不好受。
      【宝,咱不能受这委屈,报警吧,卧槽小瘪犊子敢翻天了!这是侮辱猥亵啊,也就你脾气好,应该给他一脚叫他再起不能!】高琳半夜骂骂咧咧直呼血压受不了,法学生几乎想要带着她的刑法杀入B市,可惜疫情之下,徐淇奥实习的地方不久前又出现过病例,实在难办。
      【其实还有更过分的,我们去了私人影院。】
      【!!!】
      “接下来去哪,要去看电影吗?这附近有家私人影院。”章崇渭提议,拿出手机预约又叫车。
      私人影院吗?价格也不算太贵,徐淇奥想着,既然是谈恋爱了,第一天嘛,看个电影约个会终于到了正常操作。但私人影院不是普通影院,私密性太强,什么的可能发生。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突发恋爱脑,看别人谈恋爱冷静自持到了自己手上却脑子转不过弯,或许所谓的当局者迷就是如此。
      一个敢当众强吻触犯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的成年男人,怎么可能在私人影院当个柳下惠?
      【私人影院你以为主菜是看电影?你才是那盘菜啊,姐姐!】
      腰间的异物感昭示了现在的危险处境,双手被迫举在头顶,身上游走的手让人反感,男上女下的位置实在过分。徐淇奥将人推开,烦躁开口:“你老实点!”
      还未过半的电影的内容没人在意,章崇渭没再欺身而上,但手脚仍旧不老实。徐淇奥推掉他搭上来的手,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章崇渭悻悻收回手一抬头正巧四目相对,他张张嘴,磨蹭半晌才开口:“你眼镜呢?”
      “嗯?没戴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
      “哎,你怎么老执着我的眼镜啊?怎么你前女友也戴眼镜?”徐淇奥半开玩笑着吐露疑问,章崇渭提起眼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没在一起的时候就有,次数之频繁很难让人不去怀疑。
      【姐妹,我完了,我真的阻挡不了情话。】
      手机对面的高琳在骂骂咧咧说她交的男朋友不尊重人简直没家教耍流氓,徐淇奥想起来章崇渭的话:“我就是喜欢你啊,就是那天在影台跟我说跟前对象什么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好吗?我就是喜欢你的性格,我大学两年为什么没搞对象,就是因为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他们那种,但是我就是喜欢你懂吗。”
      徐淇奥明白自己对章崇渭算不上喜欢,但如果他是认真的,何不一试?也许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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