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姬传》晦涩的心情

32、缘来

　　原来，我始终都是命运的玩偶；缘来，我一直都是别人的替身。现在，主角上场，是否到了我落幕的时候？
　　——咏子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射入卧室时，咏子就醒了。早春的阳光，仍旧带着丝丝寒意，但无法影响咏子雀跃的心情。昨天，是她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呢！那种微熏的幸福，即使矗立在早春有些零冽的寒风中，依然是温暖而幸福的。看来，心情真的可以影响天气呢！

　　轻盈的走下楼梯，来到无人的饭厅。时间尚早，今天竟然是自己第一呢！将昨天带回的琉璃菊修剪去残枝，换上清水，让它们怒放于桌前，这种带着幸福和爱情的花儿，忍不住想让大家都分享呢！

　　时钟准时敲响，楼梯上的脚步缓缓而来。

　　是古魈呢！“今天可是我最早呢！”咏子转身，回以灿烂的笑颜。

　　“是吗？”古魈一反常态，坚定的目光显得有些犹豫和惆怅。可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咏子却没有发现。

　　“看来今天是魁最后了，让我想想该罚他什么好呢？”咏子娇俏的笑着，“算了，我看我还是去叫他吧！今天可是有他最爱的翡翠馅饼呢！”

　　“咏子～”古魈阻拦的声音未落，就发现咏子已然顿足于房前。

　　顺着咏子的目光望去，印入眼帘的是魁挺拔清瘦的身影与紫柔媚婀娜的身姿，孤傲的白与华丽的紫交相辉映，好美的画面。

　　可是这样的美，却让有的人觉得心痛。咏子呆呆的站着，完全失去了反应，或者说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反应比较正确。大声的质问吗？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呢？他们之间萦绕的幸福连自己这个旁观者都感觉的到。不闻不问吗？那自己疼痛的心呢？

　　气氛尴尬了起来，直到～

　　“这就是咏子吧！”清若泉水的声音，完美的让人妒忌啊！

　　“唔”魁随意答道：“吃早饭吧！这两天东奔西跑，都没有好好吃吧！”说完，便引领着紫向餐桌走去。

　　“咏子也饿了吧！”古魈将咏子冰冷的手置入掌中，将依旧木然的咏子安置在自己身旁。
　　“这是～这是琉璃菊～？！”惊讶的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喜悦，让原本陷入迷茫的咏子慢慢的回过神来。

　　“你最爱的花～”

　　魁沉郁优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清晰的印入咏子的耳帘。琉璃菊？咏子有些失神的望着桌上灿烂的花朵，顿时觉得无限讽刺。缘来，琉璃菊，是她最爱的花～。那么，昨晚醉人的话语，也是对她说的吗？所以，才会这么冷漠，才会在她面前，如此吝啬，仅仅用一个‘唔’来回答。好像大声的问，到底在你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可以，话到嘴边，又怯懦了，害怕真相揭露后的空洞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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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世世是多久
　　十年、百年、千年……
　　是否真等上千年，诚挚便能感动上苍，
　　天上人间有多长，
　　百里、千里、或万里……
　　是否付出生命的代价，愿望便能得到实现，
　　寻寻觅觅，
　　岁月的蹉跎眼中早已写进风霜，
　　思思念念，
　　忆起的尽是她忧伤的眼眸，
　　神啊……我请求您……
　　请您，別把我的至爱带走，
　　请您，把那份温暖还给我，
　　您可知，我的遗憾她不知道，
　　您可知，我的爱还来不及说，
　　孤独的尘世，我不愿独留，
　　心中的挚爱是唯一的牵挂，
　　世间真有轮回吗？
　　生命真是不息吗？
　　若付出一切，
　　是否就能唤得奇迹的出现，
　　若许下一個愿望，
　　是否我能祈求一世的白首，
　　神啊……请您告诉我……

　　“姬儿……”低迴的声，幽幽长喟。

　　高拔修挺的身影独佇花园一禺，痴痴望着。紫端坐在落地窗前，阳光透过枝叶筛洒纷落的跃进，午后的微风轻拂着那灿亮的发丝，一股温馨的宁谧像由她身上散出，让来人都不自觉放轻足音。

　　“魁。”感觉到了他的接近，抬起的柔颜绽放美丽的笑魇。

　　魁深深凝锁眼前的佳人，沐浴在阳光下的她，清灵得令人心折。让他始终担心，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场美梦。若真是南柯一梦，那么，可否让自己一直沉睡，就此堕入不再醒来。

　　“姬儿，为什么你的脸色好像越来越苍白了？”看着阳光下几乎要消失融化的紫，魁心中感到一丝忧虑。

　　“是吗？”紫微微一笑：“可能是休息不好吧！这几日，往事一直在脑中盘旋，夜夜都是鬼族族人的身影～”

　　“既然担心，就回去一趟吧”魁温柔说道：“不过要等你的身体好点之后～”

　　“魁，我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多久了”紫依旧如水一般“我的元神并不完整，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回答我心爱的鬼族，毕竟～那里～才是我的家呀！”

　　“姬儿，你不要这么说，一定会有办法的”魁的声音有着无奈与痛苦。

　　“魁，我不想逼你，在我和咏子之间做出选择”紫温柔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是这样拖下去，对我呵咏子都不利，～相信我，不论你做了什么选择，我和咏子都不会怪你的！～”

　　“可是～”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牺牲一个吗？魁张口欲言，却被打断。

　　“魁，还记得我们前世的约定吗？”紫突然问道。

　　“永生永世，只爱一人！”魁陷入往日的回忆，双眼充满憧憬：“无何能忘？那是用元神精血许下的誓言啊！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呵！”

　　“够了，这样就很好了！魁，只要你记得，就算你打算牺牲我，我也无悔了！”紫说道这里，竟有些喘息：“我想休息一下，能陪在我的身边吗？”

　　“如卿所愿！”魁微笑着宠溺道。现在分分秒秒的相守都是幸福，如何会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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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呆在这里？身体不好，也不多穿点衣服～”古魈絮絮叨叨的声音。

　　“很美的画面，不是吗？”咏子隐身于树后，斑驳的树影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连我都为他们感到幸福呢！”

　　“咏子？！”古魈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

　　表面上看起来，咏子似乎和过去一样。依旧是每天呆在红馆，只不过，她又开始做点心了。就像羽魄婚前那样，她每天几乎是狂热的、虔诚的制作点心，像是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生命，都奉献给每一道出于她手中的甜点。

　　“真的是……魔性般的甜点啊，吃过一次就上瘾，令人欲罢不能。过分浓密的美味，像是在攻击每个人的味蕾，在绝对的甜美中……隐含着绝望。”教她的糕点师父这样说的。“那是一种完美得近乎绝望的甜蜜。追忆着过往美丽的恋情，怀着可能即将失去的恐惧……”

　　看着咏子日渐苍白而忧郁的脸孔，古魈不得不下令禁止咏子走进厨房。可是，不做糕点的她，整日如同幽魂一般在宅子里面游荡。

　　“咏子，要不我们出去旅游吧！或者，我们干脆搬出去住！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担心。”

　　“我很好，古魈，我真的很好！”咏子漆黑如同子夜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我只是想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幸福！虽然，我可能给不了他们诚挚的祝福～”咏子努力扬起笑容，“但我不会妒忌，相信我，羡慕是有的，但，我不想妒忌，我不想把自己变得那么面目可憎，我只想在他们不注意的角落，静静的看着他们幸福。你说，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沾染上一些幸福呢？”

　　“......”

　　“看，我又胡思乱想了，我有了你们的陪伴，又怎么会不幸福呢！我真的是很贪心呢！但愿上天不会怪我！”咏子看着沉默的古魈，挤出夸张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显得空洞而心酸。

　　“咏子～？”

　　“啊！我有点累了呢！我先去睡一下，吃晚饭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喔！晚上可有我爱吃的糖醋鲤鱼呢！”咏子说完，如蝴蝶般飘走。留在古魈一人，在原地发呆。

　　夜晚

　　看到咏子微蹙的眉头，红肿的双眼，泪湿的枕头，古魈决定，是应该和魁谈一下了。

　　“等云魅与羽魄回来，我想带着咏子离开。”古魈找到在书房的魁。

　　“咏子怎么拉？”魁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古魈有些冷漠，这几日魁与紫的耳边斯磨，旁若无人的浓情蜜意，让古魈为咏子感到不平。

　　“古魈，你冷静一点～”魁知道古魈这几天对自己有所微辞。

　　“我已经很冷静了，不然不会来找你！”看到魁依旧是淡然的样子，古魈开始激动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情，毕竟你与永泰姬历经千年，想要朝夕相处，这可以理解。但是否也应该顾忌一下咏子的感受？就算她不是永泰姬的转世，也不应该如此轻慢～当然，我也有错，早知如此，当日我不应该费心撮合～”想到这里，古魈发现自己也应该承担部分责任：“算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现在，既然确定紫才是我们要找的永泰姬转世，那么，就让咏子离开吧！我帮她重新换个身份，再找个可以信赖的人来照顾她的一生，也算是我们对她的补偿吧！毕竟，是我们的缘故，才把她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的。”自己毕竟许诺要给她一世幸福的，就算不能亲自实现，至少也应该给她无忧的一生啊！

　　“这～？”魁沉默了一下“让我再考虑考虑吧！”魁的声音透露出点点疲倦。

　　“好吧！”看着魁有些青黑的眼圈，古魈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对魁太过于苛责了，毕竟他也有他的苦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