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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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焱和杨念可到梁方慧家小区楼层的时候警察已经把那片区域控制起来了，他穿上鞋套刚走到客厅遇上了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秦则。
他跟着钱进实习的时候跟秦则见过一面，钱进和秦则是好朋友。钱进之前跟他提过一嘴，他记得钱进和秦则好像是义务兵的那两年是同一个排才认识的。
服役结束后两人就没什么联系了，没想到后来因为一起案子两人又遇上了，当时钱进去警察局对接的时候看见秦则吓了一跳，那时候秦则没有穿警服还以为秦则犯事了呢。
也不怪钱进会这样想，因为秦则的外表看起来有点糙。一头棕色自然卷在后脑勺扎了个小揪，胡子有点长连着鬓角，他是刑警队的不喜欢穿警服，自己的衣品味有点一言难尽所以看起来有点不修边幅。
搜查队已经搜过一轮了，秦则蹲在梁方慧被杀害的地方正在找什么，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才站起身来朝傅焱伸出了手，“你好，京西市公安局，秦则。”
自从钱进离职后傅焱第一次遇上刑事案件是那起骗保案，但是当时负责的刑警并不是秦则，他们见面的那次还是两年多以前了，秦则.i对他没印象很正常。
傅焱伸出右手握住了秦则停留在半空的手，面带微笑地说：“你好，京西市检察院检察官，傅焱。”
“傅焱？傅焱。”秦则重复了两遍他的名字，然后拍了一下大腿，“奥，我想起来了，你是之前跟着钱进的那个实习生吧。”
“秦警官记性真好。”
秦则仔细地打量了傅焱一眼，看向傅焱的眼神带着审视，他精明的眼神跟他的外表真的太不匹配了，两人只是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便开始讨论案情了。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傅检能跟我说一下李敬水家暴梁方慧案件的具体内容吗？”
梁方慧这个案子是傅焱全权接手的，情况他很了解，当时找梁方慧录口供的时候也都是他亲自去的。
“起因是因为赌博，从梁方慧口中得知李敬水从去年开始沉迷上了一款赌博游戏。玩了两个月就输了两百万，背着梁方慧卖掉了一套房填补窟窿。梁方慧第一次被家暴就是发现李敬水偷偷卖房两人起了争执，但那次梁方慧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带着儿子回了圳北。后来李敬水写了保证书并把全部工资都交给梁方慧保管，两人这才和好。”
傅焱停顿了一下又说，“第二次家暴就是上个月，李敬水问梁方慧要银行卡，梁方慧没有给，两人起了争执，情急之下梁方慧说了一句‘败家子，家都被你败光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你。’。仅仅因为这句话就激到了李敬水，他就动手打了梁方慧。”
“那次梁方慧选择报警，并向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准备诉讼的前几天她又撤诉了。李敬水得到了梁方慧的谅解书，当天下午三点就从拘留所放出去了。”
说到这秦则就大致了解情况了，“刚刚从圳北警局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在各个高速路口布控了。京西到圳北四个小时的车程，按道理来说李敬水应该早就到圳北了，但是没有发现李敬水的行踪。”
“秦警官是怀疑李敬水半路掉头回了京西吗？”
“灯下黑嘛。”
傅焱看过李敬水的资料，也在看守所问询过李敬水，他俩边勘察着现场边聊着，“李敬水在一家公司当程序员，工资稳定，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但是……”傅焱停顿了几秒，又说，“他非常狡猾，在没有见律师的情况下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喝酒了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才动手打了梁方慧。”
秦则听到这个瞬间来了兴趣，“看来，他对法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当天李敬水确实喝了酒，他很清楚怎么说对自己有利，只要咬定酒后动手就不构成故意伤人罪。
傅焱接过秦则的话继续说：“李敬水逃往圳北确实可能是想迷惑我们的视线，来这的路上我跟东山分局了解了一下情况。李敬水的手机在s30高速大桥下被找到了，在那段高速路旁只有一个釉山镇，不排除他在那的可能性。”
“没有手机带的现金肯定不够花多长时间。”秦则环视了一圈客厅，朝傅焱摊了摊手，“这屋子，从早上六点开始我已经溜达过好几圈了，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梁方慧是在客厅被杀害的，客厅里的东西都摔得乱七八糟，杀害梁方慧的凶器是一把水果刀。
客厅里面还有削皮削到一半的水果，估计当时梁方慧正在给孩子削水果吃，李敬水一回家就到处翻银行卡，找不到之后才问梁方慧要。期间两人应该起了争执，情急之下李敬水就动手了，可是李敬水是下死手，连续捅了三刀是下定决心要让梁方慧死的。
傅焱停顿了几秒仔细观察了一下梁方慧被杀害的现场，在沙发的缝隙里翻出被梁方慧烧毁的银行卡又对秦则说：“李敬水的通话记录应该调取出来了，看看能不能从通话记录入手，他扔手机前联系了什么人。他父母那边也要实时监控着，李敬水还欠着赌债，逃走的时候又很匆忙身上的钱肯定不够，等他坚持不住了肯定会想办法联系父母或者朋友的。”
傅焱把他刚刚翻出来的证据交给了一直跟在秦则后面的小警察手里，又在搜出来的那一堆证据里翻了翻，“梁方慧的手机在这里面吗？”
“在，透明手机壳的那个。”
傅焱拿出来一看，觉得不太对劲，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他记得梁方慧的手机好像不是这个。他偏头对看正在拿着小本本记录的杨念可说：“杨念可，你马上联系一下张警官，让他追踪一下梁方慧的手机，看看IP地址在什么地方。”
“好。”杨念可是个行动派马上就拿出手机边往外走边打电话说明情况。
“手机有问题？”
“我记得梁方慧的手机不是这个牌子的。”傅焱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李敬水很清楚他逃走后我们会定位他的手机，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手机丢了，而他为什么会把梁方慧的手机砸烂呢？这台被砸烂的手机很有可能不是梁方慧用的那部，经常使用的应该被李敬水带走了。”
李敬水这个人很狡猾，反侦察能力很强，他们要找到他确实得花点精力，秦泽非常赞同傅焱的话，“那就麻烦傅检去警局跑一趟核对信息了，我去医院跟李敬水父母了解一下情况，顺便问问李敬水平常联系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信息。”
想到李敬水父母之前在病房门口撒泼的模样，傅焱提醒了秦则一句，“李敬水的父母吃软不吃硬，如果不强势一点怕是从他们口中问不出实话。”
秦则听见这话偏眼去看傅焱，眼神带着意味不明，“多谢傅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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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叶雨笙从实验楼走出来果然没有看见傅焱，这几天下午傅焱下了班后都会直接开车过来接他。
实验室大楼外面是一个小广场，再往后就是人工湖，人工湖旁边有片风景区，还有条长廊。这几天傅焱就坐在长廊里等他。
在他的记忆里傅焱只像这样等过他两次，一次是高一那年他逃课，傅焱直接从学校请假回家找他。还有一次就是高考了。
他刚走到路边准备去等校车包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了，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简瑶打给他的。
叶雨笙原本就冷淡的表情忽然就有点哀伤，每次接简瑶电话他都会做很久的心理建设，因为愧疚。
等电话快挂断的时候他才舒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非常乖巧地叫了一声，“简姨。”
“小雨，我在这边呢。”简瑶的声音好像从后方传来，叶雨笙带着不确定往后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等他准备转身的时候简瑶的声音又从传过来，“后面，右边。”
叶雨笙这才往简瑶说的那个方向看过去，他没有戴眼镜，刚刚简瑶说的那个方向，刚好是他看不清楚的地方。
他掉了个头滚动着轮椅往简瑶那边走。
简瑶穿着一身休闲西装，仅仅是画着淡妆，整个人看着也非常有气质。
傅焱的五官差不多都是按着简瑶长的，但是气场却完全不一样，也可能是因为阅历原因，简瑶整个人看着就非常温柔，完全没了傅焱冷脸时的严肃。
简瑶在叶雨笙面前从来没有摆过脸色，永远都是一副笑脸，也从来没有责怪过他。他错过什么事情简瑶都是耐心的跟他说道理，对他的关系甚至比傅焱还多。
正是因为这样，在面对简瑶的时候叶雨笙的愧疚就更多了。
“怎么这么严重啊，疼吧。”隔着大段距离简瑶的声音就传过来了，这句话让叶雨笙更加愧疚了，明明知道这样做会让傅焱和简瑶担心，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简瑶走过来的时候满脸担心，又气愤，看见叶雨笙受伤的腿紧张得不行，“你哥哥也是，都摔成这样了现在才告诉我。”
“简姨，你不要怪哥哥，是我让哥哥不要告诉你的。”
本来傅焱是不想告诉简瑶的，但是叶雨笙一个人他实在有点放心不下，因为联系不上祁随，所以傅焱打电话给了他妈，让他妈来照顾一下叶雨笙。
祁随有时候说得挺对的，他好像是很惯着叶雨笙，可是他只有叶雨笙这一个弟弟啊。在这个世界上他仅仅只有简瑶还有叶雨笙这两个亲人了，他不惯着叶雨笙又能惯着谁呢？
简瑶听到叶雨笙受伤后，担心的不行，还责备傅焱，“怎么不早告诉我？”
傅焱就知道告诉简瑶会是这种反应，所以他才瞒着。
他们对叶雨笙受伤的事情都格外的敏感，生怕照顾不好伤口恶化。
因为叶雨笙眼睛残疾的事情，简瑶也特别自责，因为她的疏忽，明明答应了叶雨笙的爷爷会照顾好叶雨笙，可是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那段时间他太忙了，把精力都放在了官司上，再加上当时叶雨笙的爷爷病情不乐观，她一天三个地方来回跑，对傅焱和叶雨笙的关心确实不够，忽略了很多事情。
她这个监护人真的当得很不称职。
明明那是叶雨笙最需要关心的时候，如果不是有傅焱可能事态会更加严重。
简瑶从来没有去过墓地看叶雨笙的父母，她不敢去，没有打赢官司，连自己最在乎的人她都不能让他们得到一个所谓的公平。
输掉官司后，她就辞掉律师这份职业了，因为她已经没有信心再为任何一个人辩护了，也没有一个人会请一个声名狼藉的律师作为辩护。
她甚至没有把叶雨笙照顾好觉得很愧对单茵和叶瑾，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敢去，有时候去了也只是带着两束花站在墓园外面，有时候一站就是一天。
听到叶雨笙受伤后，她几乎是马上就开车过来了，看着叶雨笙费劲地滚动着轮椅朝她过来眼眶都要红了。叶雨笙察觉到简瑶的情绪连忙解释说，“简姨，我真的没事，不严重的。”
看着叶雨笙努力微笑的样子，简瑶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个笑容，看向叶雨笙满眼慈爱。
叶雨笙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想让他们担心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的话会自责很久，即使没有人责怪他。
比如说现在，明明受伤的是他，可内疚的人还是他，在他们面前叶雨笙总是小心翼翼的。
可他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是可以分担的，是可以依靠的。
“傻小雨，哥哥是爱你的，简姨也是爱你的，在我们面前你不用这么小心。”简瑶轻轻拍了拍叶雨笙的脸蛋，脸上恢复了笑容，“今天想吃什么，简姨带你去吃大餐，就让哥哥羡慕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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