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月格格之雁回时》秋水泱泱

5、雁姬视角

　　“雁姬，你有心事？”

　　他这样说，并没有追根究底，“我们到郊外散散心吧，儿女大了，你这个做额娘的，也该歇一歇，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扛在自己肩上。”
　　我看着面前这匹马，“禄儿……”
　　“什么禄儿？”他扭过头来看我，眼眸明亮带着笑意，对我伸出手，把我扶上马背，“裂天很稳，你不要担心。”他安抚着马儿，凑在马儿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马儿温顺地对他喷了喷鼻息。
　　他又从马厩里牵出另外一匹马，这匹雪白的马，应该是洛琳的雪花团。他笑着，“女人总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名字。”

　　他带我去了香山，山上的碧云寺，我和老夫人常来，我喜欢碧云寺后面那片枫林，暮秋时分，如血如火一样红。现在才是七月，枫叶自然不是红的，但那股枝干树叶散发出枫树的香气，让我的心情放松。
　　轻快的小调在枫林中响起，我惊讶地回头看他手里捂着什么东西，看到我望过去，他笑了，露出一个形似田螺的东西，他递给我，我好奇地摩挲。
　　“我在一个坊间偶然寻到的，说是西边传来的东西。不要告诉洛琳那丫头，”他笑着，“会被她取笑的。”
　　那一天，我们在香山的枫林，恍惚我记得的前世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我的丈夫爱我，我们有一对可爱的儿女，家庭和睦美满。

　　新月的生日到了，他什么事也不管，即使有人告诉了他关于新月的生日，他只说，“这种事禀告夫人和老夫人就好。”
　　那天，洛琳提议，请了几家京中的格格小姐们在府中做客，都是洛琳相熟的小姐妹，府中的人都备了礼，老夫人的，洛琳的，骥远在军营未归，就让洛琳备了一份，我们合送了一份。他说，夫妻本是一体，礼物一起送好了。
　　新月生日后，端亲王世子大病了一场，是近日京中流行的伤害，太后和皇上关心，特地从宫中派了太医。这场伤寒终于过去了，我的心情不知该怎样形容，努达海并没有像前世一样执意留下照顾端亲王世子，只是每天总会到望月小筑前询问太医有关克善小世子的病情。

　　“……砚儿是下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砚儿瞧不起那什么和硕格格。她总是说要不辜负端亲王的期望，要振兴王府，面对克善小世子总端着一副高高在上苦口婆心大义凛然的模样，可怜那小世子，不过才五岁，再说很多事都是靠做的，不是说说就可以。这次伤寒事件，一个和硕格格，虽然说是关心幼弟，但也不至于每天愁眉不展，动不动就落泪，还给太医下跪，让宫里知道了，还不要了那老太医的脑袋？……”
　　我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声音，是我以前的丫头，现在调到望月小筑伺候的砚儿。
　　“……还有一件事，砚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你说吧。”
　　我没听到下面的话，因为砚儿压低了声音，我只听到模糊的字眼。
　　“雁姬一直称赞你聪明伶俐，这件事你知道怎么做？”
　　“砚儿知道，请将军放心。”
　　“回去吧，好生伺候着。”
　　“砚儿告退。”
　　我急忙避到墙角，看到砚儿往望月小筑的方向去了。

　　当晚，他忽然提到骥远和洛琳的婚事，“骥远和洛琳年龄都不小了，我记得雁姬你像洛琳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了骥远。看看京中未婚配的年轻人，挑个好的人家，先给他们订了亲。这几天，你和额娘去一趟宫里，探询一下太后的意思，和硕格格这样住在府上不是长久的事儿，和硕格格在京中难免孤单，还是尽快指婚的好。”
　　我听他的语气，好像要撵人的意思。

　　我和老夫人进了宫，太后果然有把新月指婚骥远的意思，我婉转地拒绝了，说到指婚这件事，我们在太后宫中讨论了很长时间，最后太后的意思给新月指婚安亲王长子费扬古贝勒，也给骥远和洛琳指了婚事，分别是固山格格塞雅和贝子法略。
　　从宫中回来第三天，太后的旨意就到了府上，我不知道新月的表情，因为宫人去望月小筑宣旨，我没有跟随。

　　指婚后，太后把新月姐弟接入宫中暂居，只等着新月大婚。府中也开始张罗骥远和洛琳的婚事，老夫人对这两件事都很上心，在这段时间，我见到固山格格塞雅和贝子法略，塞雅天真稚气，一身喜气，法略是个文秀的年轻人，他对这两个人选并不十分满意，总说塞雅过于天真，法略太过柔弱。但我知道，这两对夫妻后来相互扶持，感情很不错。

　　一天，我看到骥远鬼鬼祟祟地看一幅画像，看到我，做贼心虚地把画像藏在身后。
　　“谁的画像？”我笑着问，去扯他手里的画。
　　骥远扭捏着，神情很诡异，“额娘，你不要告诉阿玛，如果阿玛知道会杀了我的。”
　　“哪有这么严重？”我笑着，展开手里的画像，然后愣了。

　　画画的人显然画工不是很好，笔画僵硬，不像是用毛笔画在纸上，反倒像是用刀子刻在石头上一样，但显然是用了心的。画像上的女子穿着旗装，秀雅端庄，模样依稀可以辨认，可不就是我么？
　　“我偷偷看到阿玛画了很多。”骥远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叠，对我挤眉弄眼，“阿玛这一点很可爱，额娘，你瞧阿玛偷偷画了这么多。不过，阿玛的画工真的，挺让人汗颜的……”骥远还说了些什么，我没有注意听，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叠画像上，眼泪忽然就从眼眶滚出来。
　　真的不一样了。
　　或许，我可以再试着相信一次。